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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家的父亲跟哥哥都属于是木纳不善言辞的人,自家娘亲又因为身体关系常年卧病在床不能出门,像是家长里短买米买菜这些事情都是交给杨巧儿来做的,她三四岁就开始抱着个菜篮子给家里买菜买盐了。
杨大叔跟杨树父子二人,都没有学过正正经经的学习,过像是木工、瓦工这样的手艺活儿,这样出去找活干也就只能找到一些搬搬抬抬的杂活儿跟零活儿而已,基本上都是些出力气的工作,这样的工作不但非常辛苦,而且工钱也不高,有的时候还非常低,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工作并不是固定的,也不长久,一般情况也就只能做上个一两天时间而已,除非是像贫民窟房舍大规模重建这样的大工程出现,像杨大叔跟杨树这样没有学过正经手艺的人,也能到工地去干活,虽然工钱不多,当工期长牙!等整个重建工程竣工,少说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杨大叔跟杨树两父子在这段时间里,每天都有一笔固定的收入,以杨家当时的生活标准来算,父子两个当时的总收入,能够他们一家四口至少半年的时间吃喝不愁。
别看杨家是居住在“寒水城”这样繁华的大城市中,他们家的消费水平确实非常低的,因为家里的两根顶梁柱,杨大叔跟杨树父子没有固定工作,收入很不稳定,家里还有扬大婶这么一个常年瘫痪在床的病患在,如果不好好计算的话,一家人可活不下去,所以在吃穿用度上,杨家一家四口都十分节俭,每顿饭才都十分艰难,只要能吃饱就好,鸡鸭鱼肉是想都不敢想的,除非是赶上逢年过节的日子,会咬咬牙买上一点猪下水或是小野鱼来打打牙祭。
也幸好他们家虽然贫困,但没有花大钱的地方,就那扬大婶这位病患来说吧,她也不用常年汤药不离口,只需要每天煮花椒水泡脚按摩就好,花椒这等西域来的香料价格虽然不菲,但扬大婶也不需要量太多,还可以反复使用多次,买上一小包可以用上很长时间,要是扬大婶常年汤药不离口,那杨家早就承受不起了。
杨家父子倒是也想学一门手艺来养家糊口,再怎么说有一技傍身,总比没有强,找活干的时候也更容易能找奥工作,工钱也会高一些,但想要学手艺那里那么容易。一般受艺人都是家传技艺,是很少会传授给外人的,所收的传艺的弟子都是沾亲带故的亲属,要是外人想要学习,必须得带上烟酒糖茶四样礼物,由族中长辈领着去师傅家里正式拜师,拜师成功之后,师徒之间得先签一份契约。
契约国定,徒弟在学艺期间,吃住都要做师傅家里,师傅可以对其任意打骂使唤,徒弟如果受不了,想要离开,放弃学习手艺,必须请当初带他来拜师的那位族中长辈来领人,人领走之后,师徒关系自动解除,那非之前签订的契约也作废,当场撕毁。如果学徒坚持下来,并不能马上离开,还得给师傅做三年小工,这三年只包吃住,不给工钱,等这三年小工干完,徒弟才能离开师傅家里,到外面自己去找活儿挣钱。
学艺的时间完全是师傅说的算,有可能你两三年就能得到师傅的认可,可以出师,只要再给师傅干上三年就能离开,自己到外面独立,即使是这样前前后后也要五六年的时间才可以,这还算是快的,有不少人得用上七八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独立出来,杨家父子要是去学艺,扬大婶跟杨巧儿可怎么生活,虽然她们能浆洗衣裳跟做阵线赚钱,但家里每个男人在,就这么一对病母弱女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杨大叔也就没去学手艺,他倒是想送杨树去学些手艺,只是没有工匠愿意收其入门,他们还是愿意收有亲属关系的本家亲戚,没有谁愿意让自家的手艺外传,结果杨树也就没能拜师学艺,只能赶着父亲打零工。
杨家山收入微薄,在支出方面也就要精打细算才行,要巧儿从小就负责家里的买菜买米等事,在采买的过程中小丫头练就了一张利嘴,加上父母兄长在口舌方面都不擅长,凡是着方面的事情都是由杨巧儿出面,这也是的杨大叔扬大婶老两口省略不少心,但杨巧儿因此脾气也变得泼辣一些,在与别人交往之间难免的罪人,与别人发生口角也就在所难免,彼此之间矛盾也就堆积了不少,像那刘婆子就是其中跟她矛盾最深的一个。
让她去对自己讨厌,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人去陪笑脸,对于杨巧儿来说着实很堵心,要是为了自家娘亲爹爹她也就认了,可为的确是草叶那么高外人她那里能愿意、能甘心,可她还是强忍着去求了刘婆子那个肥婆子,为的是自家哥哥,那次她可是被刘婆子给刁难了够呛,但她当时忍下来了,不仅仅是我诶诶了草叶的汤药费,还为了她跟哥哥两个人能吃上顿饱饭,那时候他们已经没米下锅。
杨巧儿在如何懂事沉稳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以前在家照顾杨大婶,虽然跟现在照顾草叶差不多,也同样得给下肢没有知觉的杨大神洗尿布换被褥,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身为子女悉心照料病中的父母是理所当然的,杨树跟杨树跟杨巧儿兄妹二人对父母都很是孝顺,虽然有时小有抱怨,但并不会有什么怨气,哪里像现在,杨巧儿对草叶有这么大的怨气,说来杨树也有责任。
自打遇上草叶开始,杨树就跟变了跟人似的,突然特别有主意起来。
就拿赎买赎买草叶这件事情来说,如若是以前,他是无论如何不敢再没有询问过父母的情况下,将家里卖山货等物的来的银钱自己拿主意花掉的,就算是为了救人,并非是自己胡吃海喝给挥霍掉了,他也是做不出来的,从小长到这么大,他自己的手里基本上就没有留过几个钱,做零活打零工赚来的工钱他都是交给母亲贴补到自家的家用里面,这两年他年纪大了,母亲才会在他每次交上工钱的时候,拿出两三文钱给他做零花钱,他的手里这才有了几文钱,天热能喝碗凉茶,天冷能喝碗热面汤,除此之外从来没有在手里掌握过十文钱,这次卖山货得来的银钱对于她们家跟他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款项,为了赎买草叶他全给花出去不算,还向余瑞羽借了不少银钱,这要是以前,杨树绝对做不出来。
那些卖山货所得来的银钱除了给家里添置柴米油盐之外,主要就是给妹妹杨巧儿买酒肉请媒人送庚帖的,可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主,他要是在用之前跟妹妹商量一下,哪怕是说上一声也好,杨巧儿跟草叶也是认识的,草叶身为童养媳的遭遇她也是清楚的,对草叶也是存在着同情的,如果杨树好好跟你妹妹商量一下的话,杨巧儿未必会不同意,但他脑子一根筋,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只一心想着救草叶出苦海,根本就没考虑这些,这也是兄妹之间产生矛盾,使杨巧儿心里产生怨气的根源。
杨树这会儿也开始反思起来,他生性木纳一根筋,脑子根本不会转弯,在花钱赎买草叶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要跟妹妹商量,连声都没吱一声就把给妹妹请媒人的钱给花了,之后还因为草叶让妹妹受累受委屈,他也不知道有所表示,还总说妹妹照顾的不尽心,这样的话杨巧儿要是还能心平起很的照顾草叶不生气,那就是圣母。
杨家兄妹二人转炕的一头坐着都没出声,心里却是千回百转,尤其那个巧儿,就连杨树这个一根筋的木头脑袋都开始混想起来,之前他们兄妹二人留守在“寒水城”里的那段日子的确很是艰难,妹妹的确受累了,都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本事,要是他有些本事,能每天都找到活儿干挣到工钱,妹妹也就不会那么辛苦,每天不但要照顾草叶,还得出门去找活儿来做。
这边杨家兄妹各自在心里反省着自己的过失,另一边程家三姐妹跟余瑞羽这边的情况并不太好。
“呜呜呜!”
小湘芪显然是被吓着了,被大姐湘芷抱在怀里还在呜呜的哭,小身子不停的发抖,这么会儿功夫小眼睛小鼻子都哭红了。
“芪儿乖啊!不怕不怕!姐姐在呢啊!”
看到小妹这副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尤其是湘芷这个长姐,那可是心疼的心都要碎了,对杨家兄妹,尤其是杨巧儿这个还自己妹妹吓到罪魁祸首更是不满。
“小妹你听话不哭啊!”
围住旁边的湘苓也很着急,学着大姐的样子拍抚着小妹的后背,希望小妹能不再哭了,她看着也好难受。
余瑞羽去外面弄湿了帕子,将弄湿的帕子拧干之后,拿进屋里来递给湘芷,意思是让湘芷给小湘芪擦擦脸。
湘芷对余瑞羽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湿帕子,小心的给小妹擦着脸。
闹了这么一场子,这顿饭也没法子在吃下去了,这会儿各自心里都不舒服,也没心思说话,再说湘芷等人一路赶来也是疲倦得很,这会儿大家收拾了一下碗筷,什么话也没说,就各各自睡下了,小湘芪始终抓着姐姐的衣裳不撒手,湘芷只好搂着她睡,就算小妹不粘着她,她也会搂着小妹睡觉,她怕小妹半夜会发烧。
这是湘芷前世的经验,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次被老鼠吓到,跟小妹现在一样,吓得大哭不止,接过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热,她怕小妹晚上也会发热,这样楼着妹妹能注意到她的变化。
大家伙心情都不好,躺在炕上半天都睡不着,就算都觉得很疲惫依旧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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