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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宫蓝玉淡声道，语气中带着一抹不容任何人改变的坚决，“但我若不这么做，九公主她就会死。我是大夫，既然我有救她的办法，那我便绝不会袖手旁观。”
陈轩和自己也是大夫，他当然能够理解宫蓝玉的决定。
“你有几分把握？”他问道。
“不到五成。”宫蓝玉并未夸下海口，向陈轩和直言坦白，随后她又补充道：“如果你在旁协助我，成功的概率能增加到七成。”
在还有许多无法完全控制的因素之下，保守估计七成已经很高了。
“我需要你的帮助。”宫蓝玉郑重地看着他，“陈御医。”
陈轩和与她对视了几秒，目光渐渐复杂：“你就这么确信我会帮你？要是被旁人发现，那是钉钉板上的死罪，谁也开脱不了。”
“你是大夫。”
仅仅是简单的四个字，忽然之间就让陈轩和笑了起来，笑意从他眸中拂过，眉眼之间满是浅浅的温和之色。
“你说得对。”
在即将进行手术的前一天，凤宁终于从昏迷中睁开了双眼，难得清醒过来。
淑妃和凤雎陪着她说话，并将这两日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没过多久，宫蓝玉就来了。
她来见凤宁是为了通知一件要事，好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
这场手术的位置是在脑部，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风险，需要凤宁把头发剃掉。
“剃掉头发？那怎么能行！”这个要求让淑妃猝不及防，她道：“女子的头发多么重要，宁儿更是从小留起来，从没让人剪过一刀，若是全都剪掉了，那不就成尼姑了么？”
凤宁也是发愣，手指下意识摸了摸垂在胸前的发丝。
她的秀发漆黑乌亮，柔软顺滑，梳妆的宫女给她梳了个简单的髻，发间带着两根雕刻成花型的玉簪，要真的剪掉的确万分可惜。
视线从长发上缓缓移开，宫蓝玉看着凤宁，道：“头发剪了还能再长，但性命只有一条。”
“她说得没错。”凤雎赞同道，“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宁儿，你觉得呢？”
凤宁微微一笑，露出个乖巧懂事的表情，声音轻柔道：“我全都听七哥的。”
事不宜迟，凤雎找了两个伺候在凤宁身边的宫女，让她们拿了剪刀一点点剪去她的头发。
听着剪子在耳边“咔嚓咔嚓”的琐碎声音，凤宁轻轻垂眸看着落在脚边的一缕缕长发，不知怎的鼻尖忽然一酸，眼前便浮起了盈盈薄雾，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这股道不清的酸涩压在了心底。
不能再让淑妃娘娘和七哥担心了。
那两名宫女虽然手脚麻利，办事利落，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免有些束手束脚，再加上宫蓝玉先前又嘱咐过，一定要贴着头皮全部剃干净，手下动作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伤到了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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