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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嗯”了声。
宫晴儿也轻声道：“大姐，二姐。”
微微颔首，宫雪心陪着二夫人向着三夫人走去。
手搭在对方消瘦得有些扎人的肩膀上，二夫人情真意切地柔声说道：“三妹，你要多保重，一直不吃不喝，身子骨哪能受得住，嘉月在天之灵，想必也不愿看到你这般折磨自己啊！”
三夫人不点头也不摇头，神情呆滞如木偶，她眼神既悲恸又空洞，只有仿佛流不尽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四夫人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与宫蓝玉交换了个眼神便带着宫晴儿去外面透气。
宫蓝玉看着三夫人的背影，脑海中又浮起了昨夜的那个梦境。
“节哀。”
她简短地说了两个字，却使一片毫无波澜的死水泛起了涟漪，并且一圈圈向外扩大，逐渐延伸为惊涛骇浪。
三夫人倏地起身，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让她身体脆弱，起得快了，头重脚轻，眼前发黑，几乎当场摔倒。
扶住支撑物稳住身形后，她盯着不染尘埃灼灼其华的宫蓝玉，想起自己那被病痛折磨致死、凄惨悲凉的女儿，她甚至没来得及见到最后一面，眼睛里不由得迸射出滔天的刻骨恨意。
“是你害死了月儿……”
她嗓音沙哑，像是砂纸磨过桌面。
“她是病死，与我无关。”
宫蓝玉平静地阐述着这一事实。
“为什么你要对她如此残忍？”
三夫人像是魔怔了般，直勾勾的表情让人有些心底发憷。
“不是我害死的她。”
宫蓝玉只觉得三夫人那种神情像极了前世手术失败时，那迁怒于她、活活将她掐死的老太太。
“你还在狡辩……”
三夫人根本听不进去宫蓝玉的话，她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事实。
一步步接近着宫蓝玉，陡然间，她扬起了手，一只尖利的发簪不知在何时被她握在了手中，朝着宫蓝玉直刺了下去。
这一幕突然与梦境之中的场景重叠，宫蓝玉早有防备，快速向后退了一大步，三夫人一击落了空。
她不肯放弃，像疯了一样嚎叫着，横冲直撞地攻击着宫蓝玉。
宫蓝玉不敢跟她对上，只能尽可能地躲开，宫雪心与二夫人在旁看着戏，两人冷眼旁观，从她们脸上能瞧见些许悠闲的笑意。
“拦住她！”宫蓝玉喊来了屋内屋外的丫环仆人，数十人涌过去抓住三夫人的手腕脚腕，强硬的力量使她吃痛，发簪从手中掉落，迫使她跪在了地上。
“放开我！放肆！你们这群贱婢！”
三夫人拼命挣扎着，却蚍蜉撼树，动弹不得。
她眼睛通红，如同涂了鲜血，面目可怖地盯着宫蓝玉。
“贱人！你是害了月儿！你不得好死！”
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尖叫着，整个人陷入了癫狂。
宫蓝玉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跟前俯视着她，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声音冰冷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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