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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蓝玉一顿，侧头看着他，凤昭还在笑，慵懒恣意，从容不迫。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周遭悄然静下来的气氛，在寒风的包裹下，悠悠道：“自尽，有些年份了，宫中每年都会注入新鲜血液，当年的老人或死或出了宫，剩余的明哲保身，缄默不言，久而久之就没人再提这陈年往事了。”
宫蓝玉见他神色如常，平淡地讨论道：“为何会选择这种结局？”
“或许是受够了宫中的尔虞我诈。”凤昭不甚在意地说，“死人的心思不得而知。”
他的语气实在过于淡然，根本不像是在说自己的母亲，而是在描述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不知不觉间二人就走到了太医院门前，此刻已经很晚，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里头没有一丝光亮，宫蓝玉怕被其他人发现，没有点蜡烛，摸着黑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上了床。
她和衣躺下，想起在颐华宫之中的事，复杂的情绪充斥着脑海。
有意外、困惑、惊讶等，心底莫名沉甸甸的。
多年前，身为长渝人的柔妃进了宫，成功地潜伏在皇上的身边，根据茉莉的口供，梨花夫人也曾经多次进宫，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如果是近日之内发生的事还可调查一下，可惜时间久远，人证线索早已杳无音尘，难以入手。
不过自从得知梨花夫人的真正身份后，宫蓝玉总觉得遇到的长渝人在逐渐增加，尤其是在宫中，当年他们身上背负着永远无法调解的家国仇恨来到大燕，来到京城，不搅起一场天翻地覆的风云怎会罢休？
结果却没掀起半点波澜，纵然是去刺杀先皇，也总该有点动静，可风平浪静了十多年，着实奇怪。
虽说如今有了行动，但何碧儿是以私人方向出发，并且又差点暴露，以身殉国，反倒让凤昭抓住了把柄。
他的目的宫蓝玉心中已然能猜透几分，但他的态度过于奇怪，隐隐透露着一股说不清的意味。
宫蓝玉想了半宿都没能得出个结果，之后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日，赵文诚在追查给皇上下毒的凶手的过程中找到了一点线索，和御膳房有关。
他调转枪头重新对准了御膳房，正要抓着这点死追猛打地向下挖，一名太监忽然选择了自首。
陈皇后身居御阳宫，端正优雅地坐在上位，垂在地面的凤袍裙角用金丝绣着一片片云纹，精致奢华。
在她面前有两个人，一站一跪，站着的是执剑而立的赵文诚，神情庄重严肃，跪在地上的则是一名面色苍白，名叫小严子的太监，就在前不久，他一字一句地坦白了自己是如何谋害了皇上。
凤眸一扫，陈皇后睨着那太监，道：“是你给皇上下毒？”
“回、回皇后娘娘，是、是奴才……”小严子结结巴巴地答道。
“你好大的胆子！”陈皇后重重地一拍扶手，雍容华贵的面容上浮现了愤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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