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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而收敛住笑容，从腰间解下佩刀，横在宫蓝玉面前，认真道：“向哈鲁德女神起誓，在此，我真挚而郑重地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接受。”
宫蓝玉看着那柄金灿灿的弯刀，刀把上镶嵌着一颗名贵的猫眼石，雪花落在浅褐色的宝石上，渐渐融化成了一点水渍。
“不要再有下次了。”
她清冷的声音与这片雪幕互相映衬，叶格尔立即冲她一笑，“当然。”
余光瞥到娜莎公主朝这边走来，宫蓝玉滋生出了离开的情绪。
叶格尔看出她想走，忙道：“最后再问一下，宫太医是有喜欢的人了么？”
“这个问题在暖阁里已经问过了。”
“之前是皇帝陛下问，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告诉我实话么？”
宫蓝玉并不打算回答，叶格尔狡黠一笑，“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她忍无可忍，简短地扔出两个字：“没有。”
“我怎么感觉你在口是心非。”叶格尔道。
宫蓝玉扭头就走。
叶格尔望着她的背影，忽然道：“喜欢是一种很特殊的情感，只有体会过那种心情，才能说出那样的一番话吧。”
伴随着一声叹息，落寞的神色爬上了他的双眼。
娜莎公主走到他身边，特意换回了西域语言，问道：“怎么样？皇帝陛下有没有同意？”
叶格尔摇了摇头。
“一个太医而已，怎么会不同意？”娜莎公主微微皱眉，“顶多再加一层礼部尚书嫡女的身份，配你这个王子都是高攀了。”
“再想别的办法吧。”叶格尔揉了揉眉心。
娜莎公主见他重新把佩刀挂回去，意识到了什么，追问道：“你不会真喜欢她吧？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叶格尔不想多说，“先回去。”
……
马车停在宫门边上，离暖阁有不短的距离，宫蓝玉正往那边赶去，与此同时，雪飘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了，逐渐从小雪演变成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她乌发上变成了一片白色。
宫蓝玉只好跑起来。
朱红色的宫墙从身侧穿过，偶尔能看到几只黑色飞鸟逆雪而行，天地间都被染成了孤寂的白色，她处于其中，一时之间，竟只能听到雪落声、呼吸声以及脚步声。
脑海中忍不住回放起暖阁里发生的事，紧绷成一条弦的心绪直到此时此刻才松了下来，宫蓝玉停下脚步，仰起头，望着打着旋翩翩起舞的雪花，它们轻柔地落在脸颊上，慢慢慢慢化成水，冰冰凉凉地滑下来。
一柄油纸伞凭空出现，遮住了她的视线，挡在了她的上方。
凤昭看着她满头雪花，轻笑道：“宫大夫有些狼狈呢。”
狼不狼狈的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宫蓝玉没心情反驳，就这样沉默着。
凤昭抬手帮她一点点掸去积雪，宫蓝玉近距离地凝视着这个人，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你有意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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