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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蓝玉无视他的挤眉弄眼，默默地喝了口茶。
“你现在怎么样了？来，我给你把把脉。”只闹了一下，司徒晓恢复了正色，示意她将手放在桌上。
宫蓝玉迟疑了一下，没有反应。
“你我都是大夫，平日里你也不可能只给女子看病吧？哪里还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司徒晓以为她在乎这个，就道。
唇角微微一动，宫蓝玉欲言又止，不过最后她也没说什么，只轻轻地卷起袖子，露出了白皙纤细的手腕。
“麻烦你了。”
司徒晓满不在乎道：“都这么熟了，还跟我客气什么。”
他三下五除二地吃光了剩余的点心，朝立在一旁的丫环招了招手，从她那里接过丝帕，擦干净手指上残留的渣渣后，微热的指腹印在宫蓝玉的腕上，会客厅内再次静了下来。
宫蓝玉淡淡地扫了眼司徒晓的表情，半晌后，她垂下眼眸，道：“如何？”
司徒晓皱着眉收回手，道：“你应该去休息。”
“除此之外呢。”宫蓝玉说着，重新放下了袖子。
“你不该现在就来王府。”司徒晓道，“倘若你真要想见王爷，大可派人走一趟，没必要亲自过来。”
宫蓝玉道：“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通过别人或许会走漏风声。”
“我的意思是，你说一声，王爷自己就会去看你了。”司徒晓意有所指地一笑。
宫蓝玉忽然转换了话题：“你今年多大了。”
“再过一个月，我就四十岁整了。”司徒晓眼中出现了一种名为沧桑的情绪，他叹道：“岁月不饶人啊，我也变成了人家小姑娘口中所说的老男人了。”
顶着这样一张白白嫩嫩的脸，说着与其完全不相符的话，违和感不是一般的强烈。
“和你同样年纪的人孩子都十八岁了，你好像还一直都是孤家寡人。”宫蓝玉似笑非笑道。
司徒晓：“……”
他辩解道：“不是孤家寡人，是没遇上合适的人。”
“四十年都没遇上？”
司徒晓一哽。
“那就预祝你接下来的四十年里能遇上合适的人了。”
“……”司徒晓愤愤地瞪着她，“我总感觉你在嘲笑我。”
宫蓝玉微微一笑，“把‘我总感觉’去掉。”
司徒晓：“……”
他急了，张口就道：“怪不得你和王爷那么般配，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宫蓝玉还没想清楚他是在夸还是在贬，凤昭低沉的嗓音便传了进来。
“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说我，不是坏话吧？”
司徒晓一惊，立刻扭头看见了那道颀长挺拔的白色身影，连连赔笑道：“当然不是，我是在夸王爷您呢。”
宫蓝玉接话道：“顺便又感慨了形单影只的四十年孤独人生，以及畅想了接下来继续孤身一人的四十年人生。”
司徒晓：“……”
他突然很想去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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