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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点点头，表示知道。
顺德提醒她：“再拖下去，就不容易着手了。”
?婉朝他望了一眼，然后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日之内就能搞定？”顺德有些惊疑，“你打算……”
?婉用手放在唇中央做了个“嘘”的手势。
顺德只得不再问下去。
马车一直行驶了一个时辰才到了贺宗谭的医馆。
顺德扶着?婉下马车。这是一家极其普通的医馆，矮矮的屋檐上垂挂了一个“贺”字。
“听皇上说这个大夫很有名，这回可得给你好好治治这身子了。”
?婉朝他示意了一眼，顺德自知方才失言几乎暴露身份，忙敛口。
贺宗谭从一开始就注意到顺德和?婉了，但看顺德年纪不小却依然油光粉面便断定此乃阉人。又见?婉一副淡然冷漠之态，便对她的身份提起了兴趣。
等诊视完所有病人，顺德便上前：“我家小姐想请贺大夫调理调理身子。”
贺宗谭看了看?婉：“这位小姐，请坐。”
?婉却站着一动不动。
顺德在一边轻催：“丫头，贺大夫让你坐下呢。”
?婉看着贺宗谭，指了指内屋。
顺德在一边赔笑：“贺大夫见谅，我家小姐不能言语。”
贺宗谭会意?婉的意思：“那么，里边请。”
?婉示意顺德在外面等，自己紧跟着贺宗谭走进去。
贺宗谭示意她：“请坐，伸手。”
?婉泰然地伸出手让他诊治。
贺宗谭眼睛一眯：“这位小姐有喜一月，只是身子骨弱，需要谨慎调理。”
?婉用手按住他即将落笔的手，竟开了口：“给我一贴堕胎药。”
“你不是……不会说话吗？”贺宗谭惊诧地看着?婉。
?婉吸吸气，这是她三年多年，第一次开口。而且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开口。
三年的那碗药，她的确是喝下了，却是淑媛姑姑暗地掉包了的。淑媛终究惦记着和阿荷的情谊，不愿下手伤了阿荷的孩子，她事前警告?婉：“喝下药，从此变成哑巴，如果一开口，必死无疑。”
为了活命，她变成“哑巴”。
这么多年了，突然开口说话嗓子不很不适应，有些沙哑，有些生涩：“我不能将孩子生下来。”
贺宗谭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充满着好奇：“冒昧问一句，外面的仆人明明说你是来调理身子的，怎么你却来要堕胎药的？”
?婉本是要拒绝出宫看病的，这是一想到肚子里的骨肉，就想着只有出宫才能安全无误地要到堕胎药。她淡淡一笑“这一次，给我堕胎药。下一次，再来调理身子。”
贺宗谭见她不肯实话实说也不勉强，只道：“你内心郁结，夜不安寝，所以身子骨极弱。若贸然堕胎，只怕对身体伤害极大，将来再要受孕，会很难。”
这时?婉掏出一锭金子：“一帖药，你知我知，绝不泄露半句。”
待?婉从内屋拿出一大堆药材，顺德忙问：“大夫怎么说？”
贺宗谭跟在?婉身后，听见顺德的问话，便答：“这位小姐身体十分内虚，需要多加调理。”
顺德忙从袖中掏出佣金递给贺宗谭：“多谢贺大夫，他日小姐身体康复定会重谢你。”
贺宗谭笑呵呵收下佣金，送他们到门口：“慢走。”
回到宫里，顺德将?婉看病的过程如数说了一了遍，朱胜文了只是嗯了几声，又问?婉：“需不需要朕找个宫女为你煎药？”
?婉听了忙摇摇头，表示拒绝。
朱胜文以为她是怕落人口舌，也就不勉强了。
这时候，?婉递上一张纸笺，朱胜文结果一看：后日冬至，皇上可否举行家宴？
朱胜文将纸笺压在手肘下，迎上?婉的眼眸，她的眸子是淡然的，有时候像冰。她越是这样，就越能勾起他的征服的欲望：“你的意思是……打算在后日对皇后下手？”
一想到要让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胎死腹中，?婉整个人就浑身一颤。
她对视朱胜文的眼睛，郑重点头。
冬至那日，朱胜文带领后妃妃嫔先是前往太庙祭祀，尔后回宫举行家宴。这些举动让那些原本心有不甘，甚觉寂寞的女人都似甘之如饴。
皇后虽身子多有不便，但也来家宴助兴。
朱胜文只穿了家常的香色袍子，外面披着紫貂大氅，当他从外面走进举行家宴的六合斋的时候，所有人都用一种瞻仰的目光看着他。
待他落座，所有人跪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胜文温文一笑，用手示意：“此乃家宴，爱妃们不必多礼。”又说，“朕日常政务繁忙，甚少待见爱妃们，深感愧疚。特此举行小小家宴，和大家叙叙家常，享受天伦之乐。爱妃们，可别怪朕平时怠慢啊。”
妃嫔们忙说：“臣妾不敢。”
适才，孙昭仪先掩嘴笑起来：“等到明年这时候，皇后娘娘诞下龙种，皇上才是真正的享受天伦之乐呢。”
皇后是坐在朱胜文边上的，闻言即眉开眼笑：“皇嗣自然是越多越好。本宫在这里可个诸位妹妹提个醒儿，要多为皇室诞下龙种。才能彰显我朝子嗣兴旺。”
这一番话说得好几位还未曾侍寝的妃嫔都羞红了脸。
朱胜文体贴地说：“皇后身子日见沉重，爱妃们要多加体谅。凡事不要让皇后操心过度。”
“臣妾遵旨。”
窦梓衾转而娇媚地望向朱胜文，柔情蜜意。
皇上皇后感情深厚，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家宴气氛很温馨，期间朱胜文在皇后的帮助下认识了其余一些甚少见面的妃嫔。
“皇后身子不便，不如早些回宫歇息吧。”朱胜文又是一番体贴入微的话语，“别太累了。”
窦梓衾在婢女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站起来：“臣妾的确乏了，就先告退了。还望皇上和各位妹妹尽兴玩乐。”
随着内监一声“恭送皇后！”朱胜文握紧酒杯，吩咐?婉：“给朕添酒。”
就在?婉倒酒之际，他问：“都安排好了？”
?婉使了个眼色，朱胜文这才满意地勾起唇角。
过了个一盏茶的功夫，外面突然跑进好几个内监宫婢：“皇上！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被不知名的野猫窜上来失足跌入湖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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