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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顺德抢先替朱胜文挨了?婉的那一巴掌，他忍着痛：“皇上万金之躯，你还真准备动手啊？”
?婉的双眼蒙着雾气，觉得朱胜文的身影有些模糊，不禁阖了阖眼，大滴地眼泪不禁顺着脸颊拂落。
朱胜文仍不动气：“爱妃这是怎么了？是否觉得朕怠慢了你，是不是觉得文妃不好？再不然朕尽可能想想办法封你为皇贵妃？”
?婉喘息，上前揪住他的龙袍，他措手不及，退后一步，扼住她的下颔：“你想干嘛？”
居然问她想干嘛？这句话应该她问他吧？
两人险些动手，顺德见势不妙忙上前劝道：“主子，?婉丫头……”两人将顺德一齐推了把，顺德猝不及防向后跌了一跤。
“顺德！”朱胜文叫了一声。
顺德痛叫出声：“嗳呦。”
?婉忙去扶起他。
顺德唉声叹息：“主子，?婉丫头，你们能不能别动手动脚啦？奴才的命快没啦！”
?婉转过脸，用手轻轻??去脸上的泪渍。
朱胜文将她的脸扳过来，直视：“朕将你从一个普通的宫女一跃晋封为文妃，你不感谢朕还想打朕？”
是，他将她册封为妃，让她面对所有人的流言蜚语。
这一招，够狠。
朱胜文一字一句道：“舒?婉，你一定很恨朕对吗？你已经很担心太后不会放过你，这会子朕就册封你为妃。你心里一定怕死了吧？朕，就是乐意看着你这样。为着生计，你这一次是否还想着宽衣解带来奉承朕呢？”
?婉冷眼睨着他。
“为什么？”朱胜文反问，“因为你骗了朕！你杀了朕的骨肉！你是个冷血的女人！朕不会放过你的！”
?婉看着他，既然这么恨，为什么不杀了她？
“你问朕为什么不杀你？”朱胜文解释了一遍：“因为朕愿意看着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婉竟笑了。
他要她生不如死，自己就必将活得很生不如死。
“太后娘娘驾到！”大殿里的顺德一惊，“太后娘娘来了？”
朱胜文和?婉只是冷眼看着彼此，毫无动静。
就在太后踏进乾宁宫的那一刹那，朱胜文的嘴角正好浮现笑意，迎上去：“太后今儿个怎么想到来乾宁宫了？真是令朕诧异。”
的确，朱胜文登基三年，太后一次也没有来过乾宁宫。
今天这一次，真是破天荒！
太后脸上带笑，嘴上说着话，眼睛却掠过朱胜文看向?婉：“哀家是来看看皇上新册封的文妃。”
朱胜文也回头看了看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婉：“太后不是一直都认识婉儿么？噢，对了，朕还记得当时是太后特地将她送给朕的。说到这里，朕真的感谢当年太后娘娘的这个恩情。”说着正经地行了个礼。
太后呵呵一笑：“文妃能够讨得皇上的欢心，哀家也……惊讶地很呢。”她笑着对朱胜文和?婉说，“毕竟当年事?婉生母错手杀了皇上的母亲的。皇上能够忘记弑母之恨，哀家只能说，文妃确有一手。”
从来没有人在朱胜文和?婉面前说过这件事。
即使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即使他们心里明白彼此有那股子仇恨，但三年来，确实没有提起过。
没想到太后竟如此赤裸裸地说了出来。
乾宁宫大殿，因为太后的一番话，变得十分沉寂。
良久，朱胜文才缓缓开口：“看来当年的事，太后一直惦记在心。”
太后抿嘴，声音却不胜惆怅：“你母亲的事，哀家一直深觉不安。阿荷她……太鲁莽了。”
说到这里，朱胜文和?婉很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愤怒，戏谑。
朱胜文似乎饶有兴致地继续问：“太后今日前来对朕说了曾经的事，可是因为文妃？”
太后一时竟不语了。
是，当皇后在她面前幽怨地说朱胜文册封舒?婉为文妃的时候，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舒?婉背叛了她！
这个哑巴的手段出人意料地高。一边说要对太后忠心耿耿，一边不知怎么的勾搭上了朱胜文！
她要铲除这个哑巴！
容不得细想就前来乾宁宫欲阻止册封！
但是从朱胜文的这些言语中，她忽然意识到，要从他手上直接铲除舒?婉，反而对自己不利。
想到这里，太后又和颜悦色起来：“既然皇上能够冰释前嫌，哀家打心眼里替你感到高兴。也……恭喜文妃。”
来个一把八十度转弯，以朱胜文的性子又怎么会揣测不到几分含义呢？待太后走后，?婉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她已经没有能力为自己争取什么了。
只能任人宰割。
“太后的意思，你该明白吧？”朱胜文不知道是在问谁。
一直候在一边的顺德问：“皇上，您在跟谁说话呢？”
朱胜文显得尤为不耐烦：“朕可是个孝子，不能做令太后不快的事。文妃以下犯上，惹怒龙颜，即刻打入冷宫？”
“啊？”顺德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文妃娘娘并没有……”
这时朱胜文对着?婉一阵戏谑：“你该知道朕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册封你。太后这么一说，正好合了朕的心意，让你呆在冷宫。”
为何？他这么费劲心机地立她为妃，又立刻将他打入冷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朱胜文的神色是十分复杂的：“不要问朕理由，朕只是要你知道，在这里，朕才是主宰者，要你生你便生，要你生不如死就生不如死！”
?婉勾了勾唇角，安静地走出了乾宁宫。
这样也好，面对他心里总有难以言语的忐忑和不安，去冷宫就不必有这样的感受了。
顺德轻问朱胜文：“皇上身边没了?婉丫头，奴才可要挑其他宫女？”
朱胜文心灰意冷：“你看着办吧。”
顺德欲言又止：“?婉丫头去了冷宫，万一……”
“死就死了，省得朕看着心烦。”
顺德立即缄口。
朱胜文转身去了内殿，顺德看着他的背影，异常寂寞。
“什么？”说话的是淑妃，她因着头痛躺在床上歇着，听到宫人禀报立刻坐起来，“什么？文妃被打入冷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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