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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天下至尊的天子朕压在她身上，看着她。
她的心里是轻蔑与嘲讽的。
见她毫无任何挣扎，不悦，愤怒，朱胜文反倒停下了手，默默地注视着她。
“你把朕当什么？”朱胜文气恼地低头，“一动不动像条死鱼一样，你以为朕会碰死鱼吗？”
?婉两只眼睛似无辜地看着她。
他要她侍寝，专程从冷宫冒雪而来，路上摔了好几次，衣服都湿透了，手脚冻得不能动。
他居然还嫌她像条死鱼？
朱胜文扯过明黄色的被衾盖在两个人身上。
?婉闭上眼，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朱胜文重重地吸口气，用手轻轻扯去?婉的衣物，她整个人与他面对面。
温热，迷离。
面对这样一个娇柔的女人，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女，明知她憎恶自己，明知她与自己永远不会真正交融，但是朱胜文还是忍不住。
男人的渴望，贪恋，让他在?婉那里得到释放。
他用他温暖的手，抚触?婉的脖子。那瞬间的触摸，令?婉抑制不住。
她为自己感到羞耻，但是她实在禁不住朱胜文一遍一遍轻轻地触摸。
他的手像是有魔力，自己的身体被他掌控在手里，配合着起反应。
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山谷传来，勾着朱胜文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婉的脸开始潮红，朱胜文的脸亦有高涨的红色。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朱胜文又对着?婉的唇轻轻地覆上去，朱胜文情绪高昂：“这就是恩宠。恩宠！”
这条道路是通往她心灵深处的唯一道路，他多么想走到尽头，然后将她的心掳掠到手。
这是他们第二次，在这张龙床上做着情不自禁的事。
第一次是她第一次献身。
这一次，他将所有动作放慢，轻柔，缓慢，正好契合着两具身体水乳交融。
他要了她三次。
直到三更天的更声响起，两人才精疲力竭地罢休。
朱胜文从?婉身上起来，辗转过身，朝里深沉睡去。
?婉也睡意深重，仍强打着身子先将一剂药合着温水服下。
她记得他说过：“你不想要，朕也不会逼你。”
回到龙床上，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躯，与他背对着背，沉沉入睡。
乾宁宫守夜的人三三两两都在打着盹，宫灯里的火苗子隐隐透着微弱的光，似乎也十分畏寒。
顺德见自?婉进去侍寝后，里面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总算嘘口气。
自从?婉被打入冷宫后，在朱胜文跟前伺候的人谁都没少挨骂。
朱胜文一会嫌茶水烫了，茶叶放多了，被衾的针线不对，梳洗的方式不对……
总之是，无论底下人做什么，什么都是错的。
顺德也曾暗示过朱胜文：“皇上既然嫌那些人笨手笨脚，怎么不把?婉丫头调回乾宁宫？这样一来，住的近了，也便于侍奉皇上啊？”
朱胜文的回答是：“让她在冷宫里好好反省反省，等时机一到，朕自然会把她调回来。”
左等右等，等到今夜传召?婉，顺德想：想必此后就又会让她留下来了吧。
这对小冤家呦！
顺德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看着门口的守卫似在打着盹，不禁提高音量：“都提着醒儿！别打盹了！”
守卫们忙从朦胧意识中惊醒过来：“是是是……”
顺德朝乾宁宫外看了看，雪依然没停，越积越厚，想必今日又不必上朝了，就不打算去叫醒朱胜文了。
这时，他看见有三两个人的身影笨拙地朝乾宁宫走来。
顺德擦了擦眼睛，没错，的确有人来了。
看那身影，似乎还是女人呢！
他迎出门口，那人影也越来越近，顺德这会子总算看清了：“呦！这不是淑妃娘娘跟前的碧烟么？”
碧烟是典型的大眼睛瓜子脸的标致模样，一见是顺德，忙加快了脚步，跌跌撞撞跑到顺德跟前：“公公！奴婢求见皇上！求公公带奴婢见皇上！”
顺德被她这阵势下了一大跳：“碧烟，什么事你急着要见皇上？”
“淑妃娘娘……”碧烟吓得脸色惨白，“前几日皇后娘娘责罚了方嫔，事情过去了几日，那方嫔竟心怀不轨骂主子……”说到要紧关头碧烟不禁难以启齿。
顺德忙问：“你家主子和皇后娘娘到底怎么了？”
碧烟哭着脸：“方嫔说皇后娘娘作恶多端，怪不得生不出龙种，诅咒娘娘不日被废黜封号。正好我家主子在寿安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见方嫔这么不懂礼数便责怪方嫔了几句。那方嫔就和我家主子大打出手……此事搞得整个寿安宫人尽皆知，主子……主子她……要寻短见！”
“啊！”顺德惊叫出声，心里却明白几分大概，对碧烟说，“你赶紧先回寿安宫，我这就去叫醒皇上赶去。”
碧烟抽抽噎噎：“主子从未受过这般委屈，皇上一定要为她做主啊！”
顺德似笑非笑：“碧烟，这宫里的每一个娘娘进宫前都没受过什么委屈，若都要皇上做主，皇上是不是不用忙着朝政了？”
碧烟神色一闪。
顺德示意她：“你快回去拦着淑妃娘娘，可千万别寻短见，有什么事等皇上到了再说。”
待碧烟急急忙忙走后，顺德也硬着头皮进了乾宁宫内殿：“皇上？皇上？”
?婉素来是跟在朱胜文身边侍奉的，稍有声响就立刻警惕起来。她听见顺德的声音，又见朱胜文背对着她睡得很是鼾熟，思量片刻，用手往里推了推朱胜文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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