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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没吃饭。
无奈之下，顺德只得让人把饭菜撤下去，吩咐道：“去给皇上熬一碗酒酿丸子羹。”
朱胜文奋笔疾书：“朕不饿。”
“皇上纵然心里有气，也不能不吃饭啊？”顺德替他收拾着桌上的奏折，“大过年的皇上干嘛非要折腾自己。”
朱胜文将笔停住，乌黑的墨汁沾在宣纸上染成一大片黑。他扔了笔，恼怒道：“胡说！朕有什么可气的？”
顺德忍着笑问：“皇上自然不会生气，可能是?婉丫头又触怒龙颜使得皇上为难了吧？”
私底下，顺德依然叫她丫头。
喊了四年，习惯了。
“哼，从他接近朕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从来没让朕安心过！”朱胜文气咻咻道，“朕待她还不够好么？太后要对付她，朕就借着和她立下交易的名义来护着她；她亲手扼杀了朕的骨肉，朕都原谅了她；甚至宫中讹传她和胜轩之间关系****，朕还特地给胜轩敲定了婚事。而她……居然一直放不下她的二王爷，还与他偷偷摸摸……朕……”他气得说不话来。
顺德试探地问他：“皇上吃醋了？”
朱胜文赫然看着他：“什么？”
“?婉丫头和二王爷单独在一块，正好被皇上看见，皇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吧？这就对了，说明皇上心里还是很在意丫头的。”
朱胜文握紧拳头：“她在朕身边这么多年，竟然一直都装成哑巴。却愿意对胜?笨?谒祷埃?杉??男睦锔?久挥须蓿【退阒?八?绿?笾?浪?亲暗模??俏?裁雌??允?碧拱兹床欢噪尢拱啄兀俊
顺德叹了口气：“这个……奴才倒还真不清楚。”
朱胜文冷眼睨着他：“你不是最爱帮着她的么？朕以为你又能说出很多借口呢！”
顺德哂笑道：“奴才侍奉于皇上，自然是帮着皇上的。”
“瞎说！”
“奴才斗胆，”顺德一脸郑重道，“皇上心里既然这么介意?婉丫头和二王爷，为什么不好好地把她留在身边呢？”
“朕恨她！”朱胜文恶狠狠道，“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想起她朕就气！”
顺德撇了撇嘴：“既然皇上那么恨，就索性成全了她和二王爷得了。”
“做梦！”
顺德摊了摊手：“您既然不想成全二王爷，又没好脸色对?婉丫头，她怎么会心甘情愿呆在你身边呢？”
朱胜文微微眯着眼，深沉地看着顺德：“什么意思？”
顺德一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就一个寒战：“皇上别这么看着奴才，奴才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朱胜文挑了挑眉：“说，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女人心甘情愿呆在朕身边？”
顺德毫不犹豫道：“要留住人自然是要对她好了！”
朱胜文嗤气：“朕还对她不够好？”
顺德大惊：“皇上几时善待过?婉丫头？奴才怎么从未见过？您除了借着锻炼她意志的名义对付她处置她，有做过打动人心的事吗？”
朱胜文疑惑：“朕难道从未做过……打动人心的事？”
顺德一摊手：“人家二王爷一回京就知道善于把握机会，皇上您每天和?婉丫头朝夕相处倒从来没把握机会过！”
这么一说，朱胜文的脸果然黑了：“你存心找碴是吧？”
顺德一脸无辜：“不是皇上让奴才传授秘诀的么？”
“你……”朱胜文真想一掌拍在他脑门上，没好气道：“你跟那女人越来越像，快成兄妹了！”
顺德嘿嘿一笑：“奴才怎敢奢望有这样一个妹妹？”
见朱胜文瞪着自己，忙敛口缄默。
被顺德这么一说，朱胜文的心倒是没刚才那么火冒三丈了。
他回想了一下，这些年其实对舒?婉够上心的呀。
为什么顺德说自己从来没对她有过好脸色？
莫非自己哪里出了差错？
这时宫女端着酒酿丸子羹进来，顺德接过青花瓷碗，吹了吹热气，递给朱胜文：“皇上都大半天没吃饭了，先吃点东西吧。”
气稍稍消下去一些，朱胜文这才觉得自己饿了，接过碗，舀了一勺。
顺德见他眉头皱成一团，似要发火，忙问道：“怎么了？”
朱胜文把碗还给他：“没她做得好吃。”
“谁啊？”顺德一问才知道他说的是?婉，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胜文白了他一眼：“朕难受，先躺一会。”
顺德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问：“要不要奴才这就请文妃娘娘过来探视皇上？”
朱胜文的声音很轻：“嗯。”
顺德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忙跑去文月殿请?婉过来乾宁宫内殿。
?婉原本想着这一回朱胜文怕是又不会轻易放过她了，正等候发落，殊不知顺德急着让她去看他。
难不成现在就要处置她？
见着朱胜文的时候他正紧紧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头。
异常……可爱。
顺德心里乐开了花：“皇上这都一天没吃饭了，奴才怎么劝都不行。这江山社稷都靠皇上，若他有个什么事，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啊！”
?婉想自己坦白了不是哑巴的身份，朱胜文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反正横竖都是死，也不刻意装哑了：“那你叫我来的意思是……”
顺德倒对她开口说话不显得意外，朝朱胜文努了努嘴：“你帮忙劝一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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