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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暗暗握拳，隐忍道：“托太后洪福，臣妾已经好多了。”
“是吗？”太后语中带笑，一笑过后便是冷声，“你倒是可以装作不恨哀家？”
掠过太后，看向她身后的淑媛，?婉委婉地说：“臣妾曾说，只要太后愿意放过不相干的人，臣妾愿凭处置。”
“想必哀家也告诉过你，”太后一字一句道，“你根本没有资格跟哀家谈条件。哀家要你生便是生，要你死，便是死。”
真恨不得扑上去将她按倒在地！但身上的伤势使得她动弹不得，?婉亦冷冷道：“臣妾却相信，太后是不会将臣妾置于死地。”
“你如何断定哀家不会要你死？”
?婉其实并不清楚太后为何要留着自己的性命，只是直觉告诉她，太后似乎利用自己有所后用，所以一直未痛下杀手。
“原因，自然是太后自己清楚。”
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后其实也摸不准舒?婉到底猜到了多少事实，两人都高深莫测地打量着对方，沉默了须臾。
还是太后先开了口：“哀家留着你，是要你看着自己犯下的罪过是别人替你承担的。”
?婉心中警惕：“太后是什么意思？”
太后冷笑地看着她，继而轻喝：“淑媛！”
淑媛跪下来：“奴婢在。”
“她装哑巴这么多年，你是否暗中帮助过？”
太后问得很轻，但是淑媛和?婉的心却是一颤一颤的。
淑媛有些犹豫，有些惧怕。
?婉亦紧张地看着她。
太后仔细地瞧着她：“你跟了哀家这么多年，早该知道，对着哀家是不该撒谎的。”
淑媛抬起头真真切切地看着?婉，深深吸口气：“奴婢从来没有想过要欺瞒主子一辈子，但是奴婢也从不后悔当初所做的决定。”
太后问：“当初的什么决定？”
“奴婢将那碗药藏起来，和?婉合谋起来，让主子以为她是真哑巴……”
话没说完，太后狠狠的一巴掌已经甩下来，毫不留情，带着恨意：“你明知道哀家最介意的就是她的太过聪明，你竟敢违背哀家还暗中帮助她？”
淑媛被她打得倒在地上，嘴角渗着血渍，她用手拭了拭，爬起来依旧跪挺着：“奴婢和阿荷情同姐妹，她只有?婉一个孩子，奴婢又怎么让她……变成哑巴呢？”
太后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婉大叫一声：“不要！”
太后根本不理她，声声质问淑媛：“那么你自己呢！你可有想过背叛哀家的下场！”
被太后这么揪着，淑媛只觉得快喘不过气来。
?婉早已经从床上滚了下来，用手抓着地毯往前爬：“放开她！放开！”
太后提起她的鞋履踹了?婉一脚，对着淑媛厉声道：“跟在身边这么多年，你该明白哀家付出多少心血才走到今天的地步！一路艰辛，而你竟然和外人一起来对付哀家？”
淑媛几近不能喘息：“?婉不是外人，她是……”
“住嘴！”太后又对着她狠狠掌掴一巴掌，“她是什么身份？而哀家又是什么身份？”
淑媛哀伤地看着太后：“奴婢知道，主子一直对?婉的身份耿耿于怀……”
太后咬牙切齿道：“她根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根本不该！”
“孩子是无辜的……”淑媛带着哭腔，“阿荷已经付出了生命，难道主子还不能留下?婉吗？”
太后双手揪紧淑媛的衣领：“哀家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永不！也不会原谅你！任何背叛哀家的人，哀家都会让她死！”
?婉对着她们的对话疑惑重重，但是眼下她只是哀求：“看在淑媛姑姑服侍太后这么多年的份上，就放过她吧。”
太后阴沉地看着舒?婉，在隐忍多年之后，这一刻她再也掩藏不住了，带着摸不着深意的目光看着?婉，刹然松开淑媛，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来人！将淑媛带下去！”
“淑媛姑姑！”?婉在地上抓着手，不断赶着进来的内监，”你们不能带走她！不能！”
淑媛也想抓她的手：“?婉！?婉！”
“淑媛姑姑……”
像是儿时的记忆，她的身边总是有母亲阿荷，胜?保?珂鹿霉玫呐惆椤
眼看就要抓到了手，太后从中拿开淑媛的手：“你当时既然帮助了她，就该受到今天的下场！”
淑媛早已经泣不成声：“主子要奴婢死，奴婢不敢说个不字。可是?婉是无辜的，还请主子手下留情放过……放过……她。”
太后镇定着身子站在那里，像一座冰山，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她。
“你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哀家不会为难你。”太后到底叹了叹息，“记得曾经送你一把上好的匕首，你自己解决吧。”
淑媛这才想起自己是随身携带那把匕首的，她将匕首从腰间拿出来：“奴婢还记得，主子曾经把两把匕首赐给奴婢和阿荷，予以最高的赏赐。”她的笑容凄惨，“没想到，最后也是用匕首来结束我们的生命。”
说着，她拔出了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猛地一刺。
?婉惨叫一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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