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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胜文捏紧酒杯，她还是，还是以为他是另有所图？
“朕……”朱胜文忍了忍，到底把话锋一转，“朕救你自然是有用处的。”
“那是自然。”?婉说得很谦卑，言辞间却透露着她的自知自明，“臣妾还要继续扮演‘宠妃’这个角色呢。”
“宠妃？”朱胜文微微眯起双眼看着她，促狭的光芒从他的双眼透射出来，“是啊，朕和你还有很多事没做呢。想来，你也不会放过那些对付你的人罢？”
“眼下臣妾只是对身边的眼线颇感兴趣呢。”?婉其实并未从淑媛姑姑的死恢复过来，但是她就是有一种力量，在悲怆的生死之间，忍着痛，咬牙坚持。
朱胜文“噢”了一声：“莫非你已经知道是谁了么？”
两人对视之际，一种久违的默契又重新回来了。
朱胜文大概已经知道她所指的人是谁了。
?婉双手托腮，烛光下的她脸颊削瘦，但刚喝了酒的脸庞却延晕着淡淡的红光，冲着朱胜文狡黠一笑：“臣妾不敢十分之肯定，却也差不了。”
有那么一刻朱胜文很眷恋她此刻的媚态：“你倒是厉害，被关在大祠堂那么久还能知道谁是眼线？”
“若想找到这个幕后主事者，臣妾还希望皇上能够一起配合着演一场戏。”
朱胜文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意：“朕天天和你一起演戏，怕是早就驾轻就熟了吧。”
?婉顿时哂笑：“皇上说笑了。”
朱胜文站起来。就势吹熄了青莲宫灯，殿内登时一片漆黑。
只听?婉愕然的声音：“这是……”
黑暗中，朱胜文准确无误地揽上她的腰际：“爱妃说要演戏，自然要演得逼真一点了。”
他横打抱起?婉，摸索着走向圆床。
?婉躺下后，往里挪了挪身子，朱胜文也躺了上去。
身边躺着个人，?婉很不习惯。纵然她和朱胜文之间有过几次的肌肤之亲，但是像这样安静地躺在一张床上，却是第一次。
似乎感觉到她的紧张，朱胜文没好气地说：“你放心，朕对你没兴趣。”
黑暗中，?婉的表情其实是哭笑不得的：“没兴趣……那最好。”
朱胜文简直恨得牙痒痒。
接下来两人很安静地躺在床上，谁也没有说话。
她很搞不懂朱胜文在男女之事上的心思。以前他曾多次逼她就范，可是自从她搬进文月殿之后，却从来没有碰过她。
这个男人的心，总是令人难以猜透。
过了良久，朱胜文迷迷糊糊转个身背对着她。
隔着黑暗，?婉还是能够看到她伟岸的身躯，相比她纤瘦的身体，他着实高大多了。
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婉也睡了过去。翌日一早，是青娥和顺德伺候朱胜文和?婉起身洗漱的。
朱胜文一边穿衣一边说：“婉儿，朕突然想要个孩子。”他转头，眼中尽是温柔，“等你身子好些了，朕派太医给你好好调理调理身子，如何？”
从他口中冒出来想要孩子的话，?婉，顺德和青娥都不免愣怔了一下。
?婉的脸倏地红了，娇怯道：“当着他们的面，皇上怎么也不收敛一下？”
“顺德一直跟在朕身边，青娥也是你的人，他们俩不算外人吧？”他拉过?婉的手，“再说了，朕是个男人，希望自己的夫人生个孩子，实属合理吧？”
“待臣妾身上的伤好全了，一定努力怀上子嗣……可好……”
他俩的声音越来越低。
顺德和青娥一直退到外面，见顺德一直捂着嘴巴笑，青娥不免愕然：“公公笑什么？”
作为皇上贴身内监，顺德也应该看过不少打情骂俏的话，怎么还会这么不自持呢？
顺德渐渐收敛笑意，寓意深长地说：“青娥啊，今年的春天格外温暖啊。”
青娥不理解：“有吗？”
顺德忙道：“有。自然有。咱家入宫这么些年，今年的春天，算是最好的了。”
青娥依旧摇摇头。
顺德也自知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再跟她解释，一味地看着满园****，藏不住的笑意。
在寝殿里，朱胜文和?婉一改方才恩爱****的情景，两人都自顾自地整理好衣服，仿佛对彼此视若无睹。
淡扫蛾眉之后，?婉从梳妆台上站起来：“皇上这戏也演得太过头了吧？”
朱胜文原本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这会儿她突然站起来，反而有些不自然：“有吗？朕只是说要你生龙种，想必眼线很快就会把消息告诉给幕后主事者的。在朕看来，没有什么讯息会比龙种这个敏感的话题更激动人心了。”
见?婉眼中尽是不屑，他冲口而出：“你放心，就你这身子骨，想怀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臣妾……也没说要生龙种。”?婉亦不甘示弱，“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人，自然有的是人愿意生龙种。”
她越是说得不在意，朱胜文那股子想法就更加强烈，他不禁眯紧双眼：“你该知道，朕素来都特别喜欢强人所难。反倒对送上门的羊羔提不起兴趣呢。”
?婉抿着嘴，轻哼一声：“臣妾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些年，自然知道皇上的特殊嗜好了。”
两人一言一语走出文月殿：“在你眼里，朕似乎从来都不是皇上？”
“在臣妾心里，皇上是天。”
朱胜文又是一番冷水话：“得了，也不照照镜子，瞧你那一副献媚的德行多令人厌恶。”
?婉只得撇撇嘴，昧着良心说话，她有那么不自然么？
一走出殿门，两人都是堆着笑意的。
顺德和青娥一致以为这是帝妃恩爱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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