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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宫心为上夺君宠:哑女皇后 > 第九十四章 相处,佳期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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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补偿,朱胜文晋封了淑妃的封号,改为淑贵妃,分位仅低于窦梓衾这个皇后。

    之后又是圣宠连连,令人唏嘘不已。

    倒是?婉,心里总是搁置着一件事:关于自己的身份。

    几日下来一直想着该怎么不动声色去德寿宫,然后从太后口中问出来。

    朱胜文宠淑妃的日子里,?婉想的不过是这些。

    六月的天日渐亢长。

    乾宁宫周遭的知了也开始陆续叫卖起来。

    趁着朱胜文这几日光顾这皇后,淑贵妃两处,没什么心思放在?婉身上。她也正好趁此机会瞒着众人,偷偷地去了德寿宫。

    因她先前已勘查过德寿宫的地形,便知道从哪里进去,从哪里出来最是方便。

    太后像是预料到她会来,并不显得意外,反而淡淡道:“你倒是胆大,竟敢在这节骨眼上来看哀家。”

    自知有求于她,?婉依旧按照礼数欠了欠身:“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微微睨了她一眼:“哀家不过是被你家皇上软禁起来的老婆子罢了,文妃大可不必多礼。”

    “在臣妾眼里,太后终究是太后。”?婉总是能够做到隐忍,“臣妾今日前来,是想问太后一些事。”

    还没等她说,太后便拒绝道:“怕是文妃要失望而归了,哀家并没有什么事可以帮到你的。”

    “不是太后不知道,怕是太后愿告知臣妾吧?”?婉深深地吸了口气,“臣妾只是想知道,关于臣妾的父亲,到底是谁?”

    “你父亲……”太后咀嚼着这几个字,正想开口,忽然看到?婉和沈常平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

    沈常平!

    又是沈常平!

    这么多年来,太后一直想要忘记这个男人,这么些年也一直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但只要一提到有关于他的事,她那沉寂了的心,便又无法遏制地跳动起来,酸楚,怨恨。

    她以为他是爱她的,甚至可以为自己坚守一辈子。

    但当她看到婢女阿荷和他在后花园里软语相待,她顿时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看着阿荷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看着他们的孽种出生,看着他亲自为孩子取名叫?婉……

    仇恨就像看不清摸不着的枝蔓一样紧紧地裹住了她的整颗心。

    “你的父亲,与哀家何干?”太后冷冷地拒绝,“想来文妃是被皇上宠得变弱智了吗?”

    被她这么一训,?婉满腔的怒气。

    “原来,是臣妾想错了。”?婉哂笑,“还以为经过这一次的事,太后至少会改一改性子。殊不知,原来本性是永远改不掉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曾经低头于太后,是因为她还小,没有任何的资历。

    而今,虽然太后依然是太后,但是已经是个没有实权的太后。

    她再也不需要任她摆布了。

    摸黑回到文月殿,刚推门而入,就被一个身影从身后猛地抱住。

    “救命!”?婉下意识大喊,“救……”

    温厚的手掌捂着她的嘴巴,气息缭绕在她的耳畔:“爱妃趁着月色外出,可有收获。”

    见是朱胜文的声音,?婉反而有点放下心来。

    朱胜文拿开手掌,?婉没好气道:“也不点灯,莫非皇上就是喜欢这样等人吗?”

    “哦不,朕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朱胜文是从身后抱着她的,两个人在黑暗中正摸索着前行。

    他的一双手在?婉身上,缓缓地,不安分地撩动着:“没办法,爱妃就是喜欢做一只贼眉鼠眼的老鼠,朕只能奉陪到底了。”

    听他这么说,?婉也料到他已经知道自己去了德寿宫。

    但是没见他点破,自己也不能首先承认,只得继续打着马虎眼:“猫和老鼠不是挺好么?就像日前在德寿宫与太后对质,臣妾至少也演绎了一场与皇上恩爱非常,楚楚动人的戏码啊。”

    “你少来!”朱胜文将她往床上一推,还没等?婉动身子他就压了上去,“朕忙前忙后了一大通,你总算是如愿以偿再也不必担心太后会加害于你了,可怎么就知道坐享其成,一点都不懂得知恩图报呢。”

    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似的,?婉的呼吸有些急促:“臣妾自问皇上是个要什么便有什么的人,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报答。”

    屋内太黑,以至于朱胜文看不清?婉此时到底是什么表情。

    是卑躬屈膝的神态还是鄙夷呢?

    总之不会是他喜欢的真心诚意。

    “你不是最爱曲意奉承么?”朱胜文玩味似的道,“趁此良辰美景,爱妃何不知恩图报一下?”

    他这是在暗示?婉。

    既然你不必死在太后手下了,那么你总得报答一下我吧。

    靠得这么近,?婉甚至不敢深吸喘息一下,将那无奈硬是吞了回去,软软道:“只要皇上不嫌弃臣妾,臣妾自然会巴不得侍奉于您。”

    朱胜文任由她纤细的手给自己解扣子,嘴上却啧啧道:“爱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恋朕了?居然说巴不得侍奉朕了?”

    ?婉替他褪去外面的便袍。

    虽然是一片黑暗,但是他特有的带着龙诞香的体香却沁入鼻尖。

    见她不说话,朱胜文也不再贫嘴了,安静地替她脱去衣服,纱衣……

    层层叠叠,不胜其烦。

    当他的手掌碰在自己毫无保留的身体上,?婉终是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朱胜文索性双手抱着她细嫩的双臂,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玉颈间。

    所吻之处,俱是一丝一丝的酥痒。

    见她强忍着不吭声,朱胜文又故意说道:“不是朕笑话你,太后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竟敢还去问她。有那闲工夫还不如直接来问朕。”

    原本毫无兴致的心情在听到朱胜文这么说后,一下子提起了兴趣。

    ?婉又细想,自己原本嘱托过朱胜文调查自己的生父。

    没准他已经查到了什么?

    就在她凝神深想的时候,朱胜文已经撩起了她的纱裙。

    “莫非皇上愿意告诉臣妾?”

    朱胜文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计,一面在她身上移动着,一面回答:“要朕告诉你嘛,也可以,就看你有没有那份诚心了。”

    ?婉一把抱住他的腰,轻软道:“臣妾向来对皇上忠诚无比。”

    被她这么一抱,朱胜文正好紧贴她的身体。

    两人抱作一团,朱胜文便缄口不吭声。

    ?婉却是忍不住了,又问道:“皇上真的打听到了什么?”

    朱胜文抓着她的细腰,不悦道:“舒?婉,跟朕在忙正经事的时候麻烦你专心点!”

    “那忙完了正经事皇上就告诉臣妾?”

    “你还说?”

    “臣妾就当皇上答应了。”

    朱胜文一下子就吻住了她的嘴,省的她再喋喋不休。

    整个人都被他控制着似的,?婉的脑子里却没停下来过。

    朱胜文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就代表他真的已经查到了什么。

    自己若想从他那里得到生父的秘密,少不了对他巴结地紧一些。

    至少不能惹他不高兴。

    与他有过数次的肌肤之亲,没有像一开始那么令人痛不欲生,却仍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每当他在上面,她在下面,两人总是各怀心思。

    与其说他们是皇上与宫妃,不如说他们之间彼此利用与协作。

    朱胜文终于是累了,一头倒在了?婉身边。

    “皇上!皇上!”?婉摇着他的肩膀,“皇上答应要告诉臣妾关于臣妾的身世。”

    朱胜文闻言,转过身一把抱住?婉的身子:“朕虽然困得紧,但是你别信口雌黄。朕可从来没说要告诉关于你的身世。”

    ?婉脸都黑了,又急又气:“皇上怎能出尔反尔?”

    朱胜文却故意似的:“你能够讨得朕的欢心,没准朕一开心就告诉你了。”

    “皇上可别忘记了,皇后娘娘之所以会助你一臂之力,其中臣妾的激将法也出了不少力。”

    她犹记得,当时窦梓衾亲手做酒酿丸子羹那次,她告诉窦梓衾,若想得到朱胜文的真心和疼爱,就得顺着他心意去付出。

    没想到在对付太后一事上,窦梓衾果真出手了。

    将此事来跟朱胜文作交换,想必他会乐于接受吧?

    “嗯哼。”朱胜文是闭着眼笑出声的,“你是想让朕报答你么?那朕只有再来一次了。”

    眼看黑暗中他又如饿虎般扑上来,?婉终于忍不住讨饶:“皇上就放过奴婢吧。”

    “朕可不像爱妃你这样一点都不懂得知恩图报,你既然帮了朕这么大的忙,朕自然要好好谢谢你了。”

    “臣妾身子会受不了的。”

    她几近请求:“时候也不早了,皇上还是早点歇息吧。”

    不知为何,每一次只要听到舒?婉不经意间轻软,娇柔的声音,朱胜文就忍不住再说她什么。

    翻下身子,背对着她,两人终究还是顾自睡了。

    自从那次?婉夜访德寿宫被朱胜文逮个正着后,她再也不敢轻易背着他做事了。

    炎夏初至,?婉更觉身子懒得不想动。

    以前做贴身丫鬟的时候忙前忙后,勤劳的很。

    现在当主子久了,也沾染了那些女人的脾性似的,整日无精打采。

    朱胜文给了太后以及窦氏猛力的一击,少不得要移开众人一些惊惧的目光。便倡议去行宫避暑。

    登基这么些年来,他亦是忙于政务,甚少带着宫妃出行。

    行宫,也是第二次去。

    小产刚恢复身子的淑贵妃,娴静的德妃,利落的孙昭仪以及方昭仪,都欢欢喜喜地打点行李做了准备。

    唯独窦梓衾和?婉显得甚无兴致。

    顺德见?婉整日呆在文月殿除了睡便是侍弄花草,这脾性完全不像以前的她。

    不禁凑上前攀谈:“丫头这几日是怎么了?”

    源于习惯和两人的关系,私底下顺德总是称呼她为“丫头”。

    “连公公也看出来了?”?婉叹了口气,“皇上让我好好养着身子,我自然得吃好睡好,养一身的肉才对得起他。”

    “嗳呦,我的小祖宗。”顺德抱拳揖了揖首,“你们俩在奴才面前提起彼此的时候就不能用好点的语气么?总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心底又是那么喜欢的呢。”

    ?婉睨了他一眼:“公公该不会也把我当成宠妃看待吧?”说着,她竟掩嘴格格笑起来。

    顺德却是一本正色:“丫头,皇上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没感觉么?”

    ?婉渐渐收敛笑意:“我不明白公公的意思。”

    第九十五张眼里,不容有沙。

    “皇上心里总是有你的。”顺德略显尖细的声音听起来却充满关爱,“如若不然,他何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擒拿太后娘娘呢?”

    “公公可别忘了,皇上自己也十分痛恨太后的。”

    “唉,奴才都快对你们没辙了,两个人怎么就总是一根筋呢?”顺德没好气道,“你仔细想想,出了这么多事,皇上哪一件事没出过力?”

    “我倒是不明白公公的意思了。”?婉蹙眉,“自从我来乾宁宫当贴身丫鬟后,皇上可别少对付我。

    又是鞭打又是跪着淋雨,平日里伺候在身边又是一堆满腹牢骚的话。当了‘宠妃’后,他哪是对我好分明是把我往风浪口推,被软禁在寿安宫这么长时间,分配到偏僻的连云宫,受太后的严惩几乎失去一条命,这么多的事他有做过吗?”

    顺德瞪目咋舌。没想到在?婉心里,朱胜文是一个如此不堪的男人!

    他嗫嚅:“其他就不说了,光是你被太后鞭挞严惩那一回,每一次的药都是皇上趁着你沉睡的时候细心换上去的。你受苦,他也不好过。但当时不是没办法么?”

    见顺德说得这么头头是道,?婉倒是认真回忆了一番。

    在当时浑噩之际,她的确感觉有人在给她上药。苦于当时意识浑浊,醒来后也没问是谁。

    莫非……那人真是朱胜文?

    “皇上亦有诸多为难之处。”顺德颇有感慨似的,“很多事,你以为他狠心,其实未尝不是为了你好。”

    心,骤烈地荡动了一下。

    ?婉看了顺德一眼,直奔乾宁宫。

    步伐快速,一颗心似要立刻跳出来。

    她要问个清楚!

    正欲直接闯入,忽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婉不禁顿足。

    却是窦梓衾在朱胜文的怀里隐隐啜泣:“臣妾除了皇上,再也没有其他了。”

    太后一倒,窦氏一族的势力一下子减弱不少,父亲和大哥在朝中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纵然她先前做了思想准备,但是等到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心里着实是有愧于窦家的。

    “你为朕做的,朕懂。”朱胜文轻轻一声太息,“朕定不辜负皇后。”

    ?婉勾起唇角,朱胜文又在演戏?

    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笑容刹那凝固:“第一个孩子,是朕迫于无奈才痛下杀手,皇后心里的怨,朕懂。他日一定要皇后为朕繁衍子嗣。”

    他竟主动开口要窦梓衾怀上龙种!

    这在以前,他是多么害怕宫妃怀孕。

    现在,竟主动要求了。

    ?婉的一颗心,像是“咣当”一声沉入湖底。

    像是得到了他的允诺,窦梓衾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臣妾始终相信,没有一个父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皇上亦是如此。”

    ?婉一双犀利的眼睛透过朦胧的帘子,看到朱胜文轻轻托起窦梓衾的下颔:“知我者,衾儿也。”

    目光交融刹那,窦梓衾终是破涕为笑了。

    ?婉背过身去,似乎有东西蒙住了眼睛,看不清脚下的路。

    有一种东西,好不容易在心里有所积淀,还未来得及高筑,便轰然倒塌。

    为什么,朱胜文每一次给自己希望,又让她陷入另一种绝望呢?

    甚至,她甚至希望他是善于演戏的戏子。

    但是当她看到他对窦梓衾温言以待的情景,实在无法与戏子挂钩。

    就像顺德说得,他或许真的有万般无奈,但是无奈的女人,除了自己,还有皇后,淑贵妃……

    不能不相信,他是有愧甚至有情于自己的。

    但那份情,却不止自己一个人罢。

    眼泪终究不可遏制地落了下来。

    她撑着门框,捂着嘴巴,半俯下身,竭力不哭出声音来。

    眼泪终究透过她的指缝滴落在了地上。

    咸涩,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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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自己会晤过来,原来已经与从前相去甚远。

    六月,正是荷花满塘开之际。

    朱胜文携带众宫妃一同前往行宫避暑。

    天气炎热,又加之离开了皇宫,大家到底放松了心情,全都褪去了繁琐艳丽的宫装,改成轻柔的丝帛长裙,宽袖,细腰,身姿甚是优美。

    来行宫之后,窦梓衾几乎与朱胜文形影不离,看见这里就说:“皇上可还记得臣妾以前在这里放风筝呢?”

    “那里是用过晚膳的地儿。”

    “月亮投影在行宫的碧波湖上最是明亮。”

    这里,似乎承载着他们曾经的所有回忆。

    她完全放下了皇后的身段做一个小女人。

    这让淑贵妃很是忿然,在闲聊时含沙射影说道:“这皇后娘娘最近几天是怎么了?平日里见她端庄贤淑,怎么一出了宫,倒连咱们这些妃嫔还不如?”

    德妃忙道:“淑贵妃这可使不得。皇后娘娘好歹是后宫之主,她跟皇上之间鹣鲽情深,也是应该的。”

    小产过后的淑贵妃身形削瘦了不少,额骨也凸出来,相较于先前的丰腴倒却是黯然了一些:“鹣鲽情深?哼。”

    见她冷哼一声,德妃看她一眼,正好与?婉对视一眼,便噤声不再说什么了。

    孙昭仪心直口快道:“我也听说了,自从……出了太后的事后,皇后娘娘家族里的一些势力都被削弱,她的大哥已经被调离京城配到江西了。”

    她们总觉得奇怪,按说太后是窦家的人,如今她被软禁在德寿宫,从未牵连窦家的人,为什么单单窦梓衾置身事外,反而像个宠后一样呆在朱胜文身边呢?

    “最难得的莫过于文妃了。”淑贵妃睨了一直干坐着的?婉,“一直以来深受宠爱的文妃如今都独守空房,莫不要说我们了。”

    “淑贵妃言过其实了。”?婉微微一笑,“我虽说受过一些宠,但到底是个妃子罢了。皇上的正妻,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后娘娘。”

    她这么一说,在场几个唠嗑的人神色都变了。

    心里虽然对?婉这样的话感到羞愤,但有不从开口反驳。

    她说得对,无论是多高分位的妃子,从名分来看,她们都是“妾室”罢了。

    皇后只有一个,就是窦梓衾。

    ?婉像是故意说这么一番话解气,又似乎是在告诫其他妃子,总之,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很快便传到了朱胜文耳朵里。

    “几日下来,朱胜文都在窦梓衾身上费了不少心力,在听到孙昭仪的禀报后,险些火冒三丈。

    孙昭仪特意拉着方昭仪一道来:“当时文妃当着臣妾们的面说这宫里除了皇后娘娘,其他人,说白了就是个妾。这样的话,当着咱们几个人的面说说不打紧,可淑贵妃前些日子小产,身子还没恢复过来,文妃娘娘这么一说,不是令淑贵妃寝食难安么?”

    朱胜文冷哼一声:“文妃倒是越来越没个样子了!你二人先回去,这件事,朕会去了解。”

    送走了孙昭仪和方昭仪,朱胜文皱眉:“顺德!”

    顺德正打算下去歇一会,听到传唤忙进来领命:“奴才在。”

    “把舒?婉叫来!”

    顺德暗暗讶异于他的愤怒,低低地颔首:“奴才这就去。”

    ?婉是低着头走进胧月殿的。

    朱胜文玩味似的道:“听说今天爱妃言辞过激,把那些妃子都说成妾室了,那朕以后是不是该改口喊你爱妾了?”

    “一切,全凭皇上旨意。”

    她懒得正眼看他,心里有对白天“口出狂言”有点懊丧。

    哪个人把这种事挑唆到朱胜文跟前的?

    “你就不能安分点么?”朱胜文走近她,埋怨似的,“来行宫几日,朕也累得够呛。”

    谁知?婉身子一闪,躲过了他:“皇上既然累,就早些歇息。”

    朱胜文扑了个空,心里有几分不悦,又见她说出样的话,脸耷拉地更难看了:“朕好不容易才有时间见你的。”

    ?婉蓦地勾起唇角,却是讽刺意味:“如此,是臣妾的福泽了。”

    “你!”朱胜文见她整个人似一只刺猬,暗生恼意,“不要成日摆脸色给朕看。不计较,是纵容你。但是朕,好歹是个皇帝。”

    ?婉泠泠地看着他。

    他到底还是说出了心里话:之前纵容着她,是因为他们彼此有利用价值,现在太后倒了,窦梓衾又慷慨相助,也难怪他容忍不下去了。

    “若臣妾的颜面恼怒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婉欠了欠身,“臣妾告退。”

    朱胜文却一把拦在她面前,一手攥起她的手腕,扼得生疼:“朕就不明白,做了那么多,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感觉?在你的眼里,朕就这么不如你的二王爷吗?”

    他以为,自己千方百计趁早收拾了太后,这个女人总会有所感觉。

    但她除了对自己冷淡,反而更加刻薄。

    叫他忍无可忍。

    ?婉忍着痛意,迎上朱胜文的目光:“皇上对每一个女人都说如此深情款款的话,难道不嫌累吗?”

    “你说朕在演戏?”朱胜文的肺都快气炸了。

    ?婉垂下眼睑:“皇上自然有皇上的为难和深情。臣妾懂。”

    她是懂了,更懂得了隐藏在自己心底的感情。

    可是懂了又能怎样?

    他有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那你倒是说说看,朕的为难?朕的深情?”

    他将她重重地推向墙壁,自己紧贴了上去,压得她快喘息不过来。

    ?婉却是沉默。

    第一次,她感到无言以对。

    见她不语,朱胜文原本就烦躁的心更加狂怒了。

    “撕拉”一声,他扯破了她的缎面长裙,将她按过身,背对着自己,双手按在冷硬的墙壁上,去咯她的肩头。

    再没有比此刻更觉得侮辱了。

    见她夺目而出的眼泪,他本想忽略,但是那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舔尝到了苦涩的滋味,停了下来:“朕碰你,让你那么为难么?”

    “臣妾不敢。”她几乎是抽噎着说出这四个字的。

    朱胜文闭了闭眼,松开了她:“既是不愿,又何必欺骗朕?”

    他不是没想过要跨过她这道坚固的城墙,无奈墙太高,他爬了无数次,都无一例外跌在了地上。

    气馁了,失望了,甚至,是绝望了。

    朱胜文背过身,冷冷地说:“明儿个,你先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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