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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宫心为上夺君宠:哑女皇后 > 第一百十二章 德妃,终于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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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一句:“只要别人放过他,不跟他去抢,去争,太安一定能活得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让贺宗谭多少有些喟然:“德妃娘娘的意思是……太安的处境并不大好?”

    外面是漫天的红霞,德妃看了看外面,红霞再灿烂,都是没有心的。

    她自己,也似乎没有心似的。

    有刹那的慌乱,无依,但随即变得平静。

    “不知贺大夫是否知道,太安能够来到这个世界,是皇后娘娘誓死保住的,代价是,她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在德妃说话的时候,贺宗谭的心犹如万千只蝼蚁在吞噬,“她死的时候,什么身份都不是。但是在本宫眼里,她就是皇后娘娘,无可替代。如今皇上最希望宫里的文妃娘娘能够怀孕,依贺大夫所言,若是文妃怀孕了,太安……还有什么盼头?”

    贺宗谭沉默半晌,他一直以为,像窦梓衾那样的女人,应该像欠太后一样,屹立不倒。殊不知,她远没有太后来的长久。

    他还记得,窦梓衾曾说:“贺大哥,我与太后不同的是,我因为仰慕皇上而做皇后,太后却是因为被逼无奈做做太后。”

    可是因为付出太多,所以早早地败下阵来,赔上性命?

    贺宗谭哽了哽喉咙:“太安没有亲娘,若能安安稳稳地呆着,也是好的。”

    德妃呵呵一笑:“贺大夫难道不明白皇后娘娘的心思么?她之所以誓死生下太安,为的就是,让她仅存的希望留在世上,让太安去做那些她无法做到的事。”

    “我……我不知道。”贺宗谭犹豫道,“草民感激德妃娘娘告诉关于皇后娘娘和太安的这么多事,时候不早了,娘娘该回去了。”

    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德妃只得站起来,神情毫无波澜:“其实要帮太安也容易,只要贺大夫愿意,就可以帮助他。”

    见贺宗谭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德妃轻轻的,一字一句道:“眼下文妃在贺大夫这里调养身子以备受孕,若是贺大夫使些手段,不让她有怀孕的机会……”

    贺宗谭忿然打断:“这不可能!”

    他深知这样做的结果,只会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更何况,他觉得文妃不是一个怎么坏的人,怎么下得了手?

    医者父母心啊!

    德妃见他拒绝,叹了叹息:“既是如此,本宫也不勉强贺大夫了。就算没有人帮太安,本宫也会为了皇后娘娘那份决然的心,为太安去绸缪一切。”

    她背过身,面朝着外面的漫天红霞,将那婀娜的身姿消失在贺宗谭的眼底。

    贺宗谭,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衾儿,当初若你不进宫,那该如何?”

    窦梓衾身体素来很弱,窦家不惜花了很多人力物力寻遍名医。

    贺宗谭记得,当初他提着药箱去窦家的时候,窦梓衾正陪着皇上去行宫回来,未来皇后的身份昭然若揭。

    他没有看过哪个女的,不皱一下眉头就喝下一碗药。

    “你不怕苦吗?”

    窦梓衾眨眨眼睛:“爹爹说,窦家的女儿是不怕苦的。所以我只有忍着。”

    其实她并不勇敢,放风筝,擦破了皮,疼得眼泪直流,看尽蜈蚣吓得大惊失色……

    只是窦家女儿的身份,让她不能脆弱,必须得学会坚强。

    天色渐渐暗下来,贺宗谭从回忆里渐渐回过神来,他看着天,想起也是这样的时候,他和窦梓衾坐在窦家后门的台阶上,她说:“贺大哥,再过几天我就要进宫了。到时候你便不用来跟我看病了。”

    年长数岁的贺宗谭只觉得心里的某些东西被抽空了似的:“衾儿,你喜欢入宫吗?”

    窦梓衾低着头沉吟半晌:“贺大哥,我姓窦,注定要入宫的,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也不能改变。”

    贺宗谭怔怔地看着窦梓衾,很想问出口,衾儿,若果我让你留下来,你会吗?

    他又觉得有些自欺欺人,她那样身份的女子,又有一个当太后的姑姑在宫里,自己算什么?

    那一次,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

    自从窦梓衾入宫后,他再也没见过她。

    等到再次得到关于她的消息,却是她已经薨世的消息,以及她留下一个誓死要生下的孩子,太安。

    世间最多的,总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罢?

    “贺大夫,”宫里的轿子停在外面,走进来一个宫人,“皇上命奴婢来拿药。”

    贺宗谭这才回过神来:“噢……你且等一等,我进去拿给你。”

    他走进里面的屋子,拿起原本准备好的药,却又放下,狠了狠心,对外面的宫人说道:“你等一等,我药还没抓过。”

    “好的,贺大夫。”

    贺宗谭迅速抓了药,拿出去给宫人,嘱咐说:“让文妃娘娘每天服用两次。”

    “奴婢记下了。”

    宫轿又走了。

    贺宗谭陷入一种不知所谓的地步,仿佛他与宫里的人,再也扯不清似的。

    每个月,朱胜文大部分的时候都留在文月殿。

    每一次,他与?婉都似在例行公事。

    她不再逃避,他也不再逼她。

    两人心照不宣地像所有夫妻一样完成该完成的事。

    却再也没像之前的激情与怦动。

    夏至天,虫鸣不断。

    朱胜文躺在?婉身边:“你吃了几个月的药,还没有反应吗?”

    ?婉也是累极,背对着他:“嗯。”

    朱胜文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内心深深怅然,继而叹了口气。

    ?婉亦是难受至极,他们之间这样冰冷地相待,不知何时是个头。

    黑暗中,她无声地??去眼泪:“皇上,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朱胜文不吭声,他要的,不过是当年被她堕掉的孩子,以弥补他错失的遗憾。他从身后抱住?婉,把脸贴在她的背脊上:“你若是忘不了他,就在心里想着他。但是不要说出来,千万不要说出来……”

    以前总是想知道她心里到底装的谁,现在却害怕去知道。

    就让她不说出来,让他自欺欺人罢。

    这是他最后一次在她面前任性,从今以后都不会了。

    “皇上,臣妾……”

    “朕累了,”朱胜文渐渐松开抱着她的手,“你也睡吧。”

    他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不经意地,硬生生地,给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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