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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人刚离世,走进去难免有点阴森森的恐怖感。
她强忍着害怕,佯装镇定地走进去:“药童?药童?”
“娘娘找我?”
孙昭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连忙回过身:“噢……药童,原来你在这里?”
药童穿着贺宗谭生前的衣服,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尤为宽大,他走进孙昭仪,看着她那一方柔美与漂亮,不禁凑上前去嗅了嗅她的脖颈:“嗯……你们宫里女人的味道,就是好闻。”
孙昭仪哂笑一声,躲避开了他:“药童,我是德妃娘娘介绍来,问你拿一些偏方的。”
“偏方?什么偏方?”药童挑了挑眉,“你们这些女人难道都想要偏方生儿生女么?”
孙昭仪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如今宫里的大部分妃嫔都怀上了龙种,我自然不愿甘于人后,也希望能够早日登上龙种,以保地位。”
药童冷冷地回绝了他:“娘娘怕是找错人了。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偏方来生儿育女的。”
孙昭仪急了:“药童,你为什么不肯把药给我?我是听了宫里女人说贺大夫这里有人顶着,才敢冒然前来索要偏方的。”
药童邪邪一笑,直逼孙昭仪:“娘娘若是想要偏方,也可以,只要……”他大胆地伸手往孙昭仪身上揩油,“只要娘娘愿意付出点什么。”
孙昭仪这才看清眼前的药童虽然长得不高,但是他的脸容早就是过了而立之人的容貌了。
不禁诧异:“你……”
药童把手放在孙昭仪身上:“娘娘想要生孩子,只要服用了贺家单传的秘制药丸,不管娘娘要生男生女,都会如愿以偿。”
如此诱人的条件让孙昭仪又惊又怕。
她按住药童的手,低吼:“把药给我。”
药童盯着她,猥亵地笑:“娘娘能把手松开么?”
孙昭仪觉得羞辱袭遍全身,她很想一走了之。
她推开了药童直往外面走,她要去质问德妃,为什么她说的这个药童,是如此的不堪!
“现在那药丸只剩下一颗了。”药童不怀好意的声音在孙昭仪身后响起,“娘娘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孙昭仪回过头狠狠地等着那药童。
眼看着淑贵妃,德妃,方昭仪都怀上了龙种,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若再没有身孕,只怕会落得被这些女人剔除在后宫名单的下场了。
她们孙家三代都是朝廷终官,自己若是在后宫不长脸面,不是丢了孙家的脸么?
“怎么样?”药童走近她,将手抚摸在她的脸蛋上。
孙昭仪死死地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药童有几分不悦:“你能把你的手放下么?”
孙昭仪凝神想了想,狠下心,最终收回了自己的手。
药童像只贪婪的狼扑向她。
孙昭仪只觉得自己不是自己,心也不是心,她只是一个急需要龙种和生活来对待自己的人。
当药童在孙昭仪身上如啃如嗜的时候,孙昭仪只觉得浑身在刹那抽搐,想用力抚着胸口,却浑身僵硬。
药童也发现她的不对经,拍了拍她的脸:“娘娘?娘娘……”
一句话没说完,他自己从孙昭仪身上滚了下来。
咽了口气,眼珠瞪大。
这时正好有一早准备好的侍卫冲进来,看到衣衫不整的孙昭仪和浑身和躺在地上的药童,都惊呆了。
“大人……这……”
王立人拨开侍卫走进来,看到死去的孙昭仪和药童,神色一沉:“将他们用布盖好,送到尚刑司,我亲自去请皇上过去。”
朱胜文听到顺德禀报说王立人来了,便开口:“宣!”
王立人诚惶诚恐地跪下来:“皇上,微臣已经从贺宗谭的药童中发现了可疑的迹象以及其他蛛丝马迹?”
朱胜文有些讶异于王立人的速度:“哦?王尚书办事的效率这么快了?这么快就知道关于药童的事了?”
王立人嗫嚅:“其中……其中还牵涉到宫里的某位娘娘……”
朱胜文“噢”了一声:“是谁?”
王立人噗通一声跪下:“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朱胜文正色:“到底是是谁?你说!”
王立人颤着声音道:“微臣……微臣带着人到贺氏药店的时候,发现孙昭仪和贺宗谭的药童……全都衣衫不整地躺在那里,已经吞药而死了。”
“什么?”朱胜文立刻从龙椅上站起来,声音冷厉:“你说孙昭仪和贺宗谭的药童全都衣衫不整?”
身为宫妃的孙昭仪做出了忤逆不道的事,简直丢尽了朱胜文和皇室的颜面。
朱胜文一直冷着脸,谁也不敢在他面前继续说一个字!
孙昭仪在出乎所有人意料之下出了宫,还被发现和药童死在一起,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就连?婉,在知道了这个讯息后,也十分扼腕。
以她对孙昭仪的了解,她这人虽然心直口快并且时而刻薄,但总的来说人还是不错的。断然不会做出要害自己终生不孕并且是以自己的生命多保障的。
可如今孙昭仪出人意料地被发现和药童厮混在一起,两人又吞药而死,可见死因很可疑很蹊跷。
隔着牢栏,朱胜文问?婉:“你觉得会是孙昭仪指使贺宗谭应付你的么?”
?婉不动声色:“其实……不管是不是孙昭仪,皇上心里不是已经有底了么?当务之急,不是查出是谁要害臣妾,最重要的是要将孙昭仪的死压下去。这样,才能对皇上和皇室有个交代。”
听她这么说,朱胜文这才舒口气:“朕没有想到在这时候,你想的不是自己的安危和清白,而是为朕和皇室挣回脸面。朕……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面对?婉,他有些无可奈何。
?婉由衷地说道:“只要皇上相信,臣妾是真心实意地呆在皇上身边的。那么受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朱胜文宽慰地点了点头:“朕说过,愿意相信你。只是至今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害你,眼下孙昭仪和药童都死了,更是死无对证。”
?婉走到牢栏面前,看着站在外面的朱胜文,一字一句很轻却尽数落进他的耳朵里:“对臣妾来说总重要的证据就是皇上愿意信我。”
朱胜文点了点头:“?婉,等朕将孙昭仪和那药童的事处理完之后,你便可以离开尚刑司了。”
“嗯。”?婉半是揶揄地说,“臣妾好歹不是第一次来尚刑司,早已经对这里习惯了。”
她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将朱胜文原本一颗焦躁的心转为宁静。
离开了尚刑司,朱胜文一头扎进了孙昭仪的事情中。
王立人等着指示:“皇上,那药童和孙昭仪的事……该怎么处置?”
朱胜文沉吟:“派一个人将那药童阉了,对外宣称是个阉人。至于孙昭仪……就说她是暴毙而死。”
王立人神色肃然:“是,微臣这就去照办。”
王立人刚走不久,外面就禀报说孙太师来了。
朱胜文神色一凛,孙太师是早就退隐归巢的,今天突然进宫直奔乾宁宫觐见,想必是为了他孙女孙昭仪。
果不其然,年过花甲的孙太师俨然已经一身素服,磕首:“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胜文二话不说迎出去,双手搀起:“太师何必多礼,快快请起。”
孙太师声音悲痛:“皇上!老臣只有一个孙女,就是进了宫的孙昭仪。才不过两年光景,就突然撒手人寰,皇上一定要为我们孙家做主啊!”
朱胜文原本就为着孙昭仪的事烦心着,眼下孙太师亲自来了,更是有些不耐烦。
他忍着气:“孙昭仪那么机灵的一个女人,突然暴毙而去,朕也十分悲痛。太师快请起,节哀顺变。”
孙太师的拗劲起来了:“求皇上做主,派人好好调查。老臣始终不相信孙昭仪会突然暴毙。”
“孙昭仪乃是后宫妃嫔,朕不能让人轻易去检验她的人,其中为难之处,还望太师容量。”
朱胜文愈是回避,孙太师更加怀疑:“求皇上看在老臣三代效忠的份上,给孙家一个交代。”
“交代?”朱胜文见孙太师迟迟不肯罢手,也不再去劝他起来,反倒将手背在身后,“朕尚未向孙家讨要交代,太师怎么反倒先张口要了?”
见朱胜文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孙太师有种不妙的感觉:“皇上……”
朱胜文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些事,朕不对外说,是个皇室和你们孙家脸面。”
孙太师忙磕首:“恕老臣愚昧,不知其中缘故,还望皇上明鉴。”
朱胜文道:“孙昭仪私自出宫,与大夫的药童厮混在一起,后被发现双双暴毙。孙太师,孙昭仪这样的做法,你还想要调查什么?难不成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孙昭仪的丑事么?”
“老臣……”老练如孙太师也在这时候语塞了,“老臣……不相信孙昭仪会做出这种事的!一定是有人污蔑!”
他口口声声的语气当自己还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孙太师。
朱胜文很平静地说:“孙昭仪被发现的时候,人都是衣衫不整的……孙太师还想查下去,不是……自取其辱么?”
这一刻,朱胜文终于不留情面地戳穿了孙太师的脸皮。
孙太师的处境顿时变得尴尬与无措:“孙家……做出如此有损皇上和皇室颜面的人,老臣自愿请罪。”
朱胜文扶他起来,叹了口气:“孙昭仪既是进了宫,就是宫里的人,朕看在你们孙家三代为官的份上,自会保全她的名声。只是师千万要守口如瓶。”
孙太师简直无言以对:“老臣,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皇上。”
“孙太师在朝为官这么久,想必也该明白,这样的事,宫里多少都会发生几桩。只是这些人这些事都如过眼云烟一样飘散,不会被外人所知。”
孙太师千算万算,都不会想到他们孙家会有人做出苟且之事,请罪回府后便抑郁在心,一病不起。
?婉也在事情的不了了之中,回到了文月殿。
但是她始终觉得奇怪,从贺宗谭的死,到她被怀疑,再到药童跳出来指证,最后孙昭仪和药童双双暴毙……
这一切,难道是孙昭仪所为?
她不相信。
朱胜文这几天被孙昭仪的事搞得头昏脑胀,对?婉说:“你的那件事,先缓一缓,再一鼓作气势如虎般的查下去,反倒更令人起疑。”
?婉也觉得他很是为难,“嗯”了声:“皇上所言甚是,臣妾不往下查便是。”
“就是委屈你了。”朱胜文摩挲着她的手心,“平白无故喝了这么几个月的汤水,坏了身体。”
他其实也很想抓出背后真正的主使者是谁,只是半途出了孙昭仪的事,让他只能罢手。
“朕毕竟是皇帝,需要后宫的安宁。”朱胜文轻声道,“若是后宫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宫妃相互残害的事,朕这个皇帝还怎么做。”
他亦是有苦衷和为难之处的。
当初选窦梓衾为后,非他本意,后来一直在扳倒窦家对付太后之间忙碌,直至太后死,窦梓衾被贬,这件事在朝中乃至民间都有不少谣言。
眼下孙昭仪一死,若是后宫做再揪出谁,那他这个皇帝只怕会落人口舌了。
聪慧如?婉,自然明白其中缘故。
因而她也维持缄默。
有些时候,纵然她的男人是掌握天下的君王,无能为力之处不过是些家常里短。
朱胜文握住她的手:“朕只要你记得,无论你会不会再生下孩子,你在朕的心里,总是至重要的。”
?婉的神色顿时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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