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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宫心为上夺君宠:哑女皇后 >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送别,让他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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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婉至连云宫,朱胜文先下了龙辇,见?婉也站起来,便伸手要去扶她,却被她躲避开。

    他碰了壁,只得面色讪讪:“你走路当心脚下。”

    为何他会突然变得如此在意?不过是因为知道她怀孕了。

    若没有呢?

    ?婉心里苦涩地想,若是没有,或许此时此刻他还在用尽一切办法羞辱着她吧?

    ?婉顾自走进了连云宫,他也随即跟进去。

    连云宫里的一切都提早进入了萧条的景象,院落里只留有几株蔫蔫地秋菊,里面的物什都是陈旧的。

    静儿几乎等了一晚上,总算等到?婉回来了,她连忙迎出来:“娘娘总算是回来了。”

    ?婉只朝她抿了抿嘴:“我没事。”

    对于那些她在意的人,她都会说“我没事”三个字,为的就是让他们安心。

    静儿这才看见门外站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心里一惊,连忙跪下:“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胜文“嗯”了声:“起来吧。”

    他看着?婉的后背:“你这里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静儿看了看?婉,真希望?婉趁错此机会把所需的东西都说出来。

    然则,?婉只是沉静地走向内殿:“我累了,想歇一会。”

    朱胜文今儿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这里受了冷落,她几乎不当他的存在一般。

    但他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走进内殿,看到?婉盖得都是旧棉被,里面似乎是冷飕飕的,他又不满了:“怎么只有这些旧棉被么?”

    静儿替?婉也好被子,又替她放下帷帐,这才小声嗫嚅:“回皇上话,娘娘盖的这床被子,已经是连云宫最干净的了。”

    朱胜文锁着眉,隔着帷帐看向躺在里面的?婉。

    她是背对着的,不知是睡了还是装睡。

    原是故意要她身处难堪的处境,令她服软,顺从。

    却没有想到在连云宫过得这般艰难她都不吭一声。

    朱胜文站了好一会儿,?婉始终都没有回过身来。

    他知道,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回过头来的。

    “从今天开始,你好生在床上躺着,朕会派几个宫女内监来连云宫伺候你。”见她依然不理自己,他又道,“你可得记得你怀着的是朕的龙种,切不可有任何闪失。”

    他终是走了。

    自认为已经放下升段好言相待,但舒?婉就是不给任何转圜的余地。

    ?婉怀孕的消息顷刻间便传遍了。

    几个宫妃立刻意识到失落的凤凰又要重新盘涅重生了,一得知消息便纷沓而至来探望?婉。

    殊不知得到回复是文妃正在小憩。

    几个人只得回去。

    一见连云宫的人手都添了许多,淑贵妃不禁暗声道:“看来皇上,已经都打点过了。”

    德妃轻轻一语:“你可别忘了,她是文月殿的文妃!”

    只要是她,就有比别人多千倍甚至万倍的筹码。

    淑贵妃呵呵一笑,抚着自己的肚子,又看着德妃和自己差不大的肚子:“我原以为我们能够强过她一点,没想到她还是怀孕了。”

    德妃与她边走边道:“淑贵妃又不是不知道她原是备受恩宠的,当初贺宗谭是给她吃了不易受孕的药才一直没怀上的,后来贺宗谭被揭穿了,自然而然也就怀上了。”

    淑贵妃哼的嗤气:“不是我嫉妒还是怎么的,皇上就是偏心,当初我怀第一胎,后来又没了,也没见他怎么在意,只因当初发生太后和窦梓衾的事,我才忍气吞声至今。可如今一个文妃怀孕,又把我们全给比下去了!叫人怎么甘心?”

    德妃面色讪讪:“我是不想比了,也实在比不过。人家文妃是谁?可是一路和皇上同甘共苦走过来的,又岂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比得上的?”

    “德妃你也太弱势了。”淑贵妃睨了她一眼,“她算什么东西?知道当年宫廷政变的人都知道,她娘还是谋害皇上亲母的凶手呢!跟皇上本就隔着一层弑母之仇,你以为皇上会忘了吗?”

    德妃心里一惊,没想到淑妃敢在大庭广众如此口无遮拦地道出这些话来:“这样的话,淑贵妃也敢乱说吗?”

    淑贵妃下意识放低了声音:“我也是气不过看她那得宠的样子,大老远地来了,又不待见我们。当我们是什么呢?若说她以前住在文月殿里,好歹是在皇上的边上,我们也不能说什么。可现在她怀孕了,还不是住在这偏远的连云宫吗?到底是今非昔比了,我们还怕她做什么?”

    怕?

    德妃暗想,她几时怕过什么?

    即便是玉石俱焚,她也不惜去付出任何一切。

    所做的这些,不过是想抓住他的心,得到他的爱罢了。

    自己从小吃尽了苦头,也就是当年遇见了他,这一生才有了盼头和念想,这才不顾一切地要去筹划一切。

    想到这里,德妃又看了看淑贵妃:“淑贵妃可别忘了,当初窦梓衾硬生生地从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被贬至冷宫,孩子出生至今连个名号都不曾有,这一切,都是人家文妃暗地里帮着皇上的。就算今非昔比,她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也绝非是我们几个能比得上的。她的心机,手段,哪怕是这些年跟在皇上边上的情分,都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来得深厚多了。”

    听完德妃所说的,淑贵妃到底沉默了须臾。

    但是她心里到底是深深的不甘心的:“她能够一直圣宠不衰,不就是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么?又不是我们比不过,只是没有她的机遇好罢了。若是皇上当初重用的是你或是我,再加上我们的家世,还有这个文妃什么事?”

    由此,她暗定心思,一定要将这个文妃扳倒。

    有她在,后宫就永无宁日。

    走回的路上,原本阴霾着的天渐渐地下起雨来,经过御花园看到靡靡淫雨和湖面上的苍茫连成一片,更觉凉意陡增。

    德妃和淑贵妃在这里分道:“天儿冷了,淑贵妃姐姐还是早些回去吧。”

    淑贵妃的确感觉到凉意了:“我是要回去了,德妃呢?”

    德妃微微一笑:“我也得回去了,明儿个妹妹玉容就要跟着二王爷离京了,我赶着去见见她。”

    说到王玉容,淑贵妃又是叹息一声:“你说这命还真是不公平,同为女人,那文妃有什么本事把二王爷都迷惑成这样?就是苦了你妹妹玉容了,原本多么光鲜的一个人,现在……憔悴多了。”

    德妃不再多说什么,只道:“正如淑贵妃所言,这是命吧。各人有命,也强求不得。我先走了。”

    “回见。”

    宫人替德妃撑着油纸伞一路回到宫里。

    衣襟上沾了一些雨水,担心着凉,她先去换了一身衣服才出来待见玉容。

    王玉容见她慢吞吞出来,耐着性子道:“姐姐叫我进宫来有什么事吗?”

    宫人给?婉递来一碗热茶,她捧在手心里才觉得暖和了,吹了吹茶浮,道:“你明天就要离京了吧?”

    “是啊,回来也好长一段时间了,如今三王爷也举行大婚过了,我们也要回边关了。”

    德妃微微撇过头:“这一去,怕是不容易回来了吧。”

    三言两语,她总能将一个有血有肉的姐姐做出来。

    王玉容的确是憔悴了不少,双眼总是红通通地,像是整日在哭,哪里还有当时少女的光景?

    她垂下眼睑:“如今,我倒宁愿早些去边关,虽然他待我冷淡,但是也不会有这么多事端。昨儿个晚上回去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任何人都不见,我看了也不好受。”

    每个人,都有劫数。

    她的德妃的劫数是朱胜文,王玉容的劫数是胜?保???橇礁瞿腥说慕偈??蚴鞘娆B婉吧。

    一环扣着一环,何时是尽头?

    “唉,”德妃叹了口气,随即放下茶杯,“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难过极了。你们去边关了,也好,只盼望着二王爷能够想透彻,看明白,你才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

    一说到“明媒正娶”这几个字,王玉容不禁想到他当时说的名正言顺并不代表什么,还有什么比她来得更重要的呢?

    一想到这样薄凉的话,眼眶不禁又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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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容啊,你也别太伤感了,”德妃安慰了她几句,“若是在边关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就写信来。记得……”

    她稍稍变了神色,压低声音说道:“皇上现在对二王爷十分不满,你们若是写信,千万要用二王爷的那只荷包装信,那可以通畅无阻地寄到宫里来。”

    王玉容怔了怔:“怎么会会这样?为什么要用王爷的荷包?”

    “二王爷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回到边关?全然是因为他和文妃的事让皇上不痛快的很,今后……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待见他了。所以,若是有要紧的事,你们千万要用那荷包,这样才能寄来宫里,知道了吗?”

    王玉容点点头:“姐姐说的,我都记下了。”

    她不知道,这是德妃埋下的一颗炸弹,随时都可以让所有人灰飞烟灭的炸弹。

    到了夜里,秋雨打在屋外的芭蕉上,沸乱的声音搅得人几乎****未眠。

    ?婉就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屋里的一片漆黑。

    她知道,等到天明,胜?本鸵?肟?┏橇恕

    这些年,他总是来来回回奔波,沉浮了不少苍老。

    她疼惜着他,那样一个温厚的皇子,从十岁就开始颠沛流离,就连婚姻大事,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令他在无所适从下接受。

    那样的情怀,别人不懂,她确是懂的。

    就让他爱着自己把,如果这样能够令他好受点。

    但事到如今,她知道,如果胜?痹僬庋?氯ィ?焓の氖遣换岱殴??摹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她要看着他好好的活着,哪怕两人分隔千里,今生不再有任何的机会。

    正因为如此,她才如此痛恨朱胜文。

    身为一个帝王,他只会用权力,手段逼着胜?保?茄?傣沟淖龇ㄈ锤嫠咦约耗鞘且蛭???

    这样费劲心机的爱,令?婉感到惶恐,她不能坦然地接受朱胜文口口声声的爱却对胜?钡木晨鍪尤粑薅谩

    雨下了一整晚,等到天色微微亮了一点,?婉才命静儿进来,她要了笔和纸,坐起来,写下自己清秀的小楷的一行字,然后交给静儿:“跑一趟?蓖醺???飧鼋桓??跻?!

    静儿见?婉一脸庄重,也不敢耽搁事,自是撑着雨伞便要出宫去。

    连云宫内外俱是朱胜文派下的人,知道静儿往宫门去,立刻有人拦下了她把她带到乾宁宫。

    朱胜文是披着衣服起身的,看到静儿,亦是那么一个岁数小的人,不禁放下了口气:“朕记得你是伺候在文妃跟前的,大清早的,这是要往哪里去?”

    静儿不敢说,只是跪着哪里把头埋得很低。

    朱胜文自是明白几分的,试探地问:“你……是要去?蓖醺?穑俊

    静儿到底年纪小,经朱胜文这么一问,连忙道:“皇上恕罪,娘娘只是命奴婢去送一封信给二王爷,其他并没有什么。”

    在朱胜文边上的顺德嘴角一怵,到底是个嫩丫头,一下子不打自招了。

    他走过去:“把信给皇上看一看。”

    静儿咬着唇,有些倔强。

    顺德好言相劝:“只是看一看,看完了你立刻可以出宫交给二王爷。”

    “好……好吧……”静儿将这封信交给他。

    她小心地觑着朱胜文的神色,心里惊叹,多亏了文妃娘娘事先交代了她,若是皇上要看信,就让他看。

    果然是被文妃娘娘料到了!

    朱胜文掏出信,摊开来,纸笺上滴有偌大的一滴墨汁,另外只写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让他的呼吸,一下子凝固了似的。

    忘了我。

    整张纸笺上,除了那滴触目惊心的墨汁,就只有这三个字:忘了我。

    他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起来,看了眼顺德,叠好信交给他:“把信还给她。”

    顺德接过信,还给静儿:“时候不早了,你快把信送去?蓖醺?伞!

    静儿这才出了乾宁宫直奔?蓖醺?

    雨声越来越大,大有磅礴倾泻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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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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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离开这个令他伤心的地方之际,收到了远在连云宫的她的三个字,忘了我。

    他的心,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仰了仰头,雨水落在他的脸上,?婉,你是我唯一的念想,难道现在你连我这最后的念想都要阻断了么?

    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铮铮的男儿,矜贵的王爷,竟也觉得满嘴的苦涩。

    王玉容悄悄看着他,见他一脸痛苦的模样,心里也揪得很,她也略有聪明的女子,自是知道必是文妃在心里写了什么,令胜?蹦岩越邮艿幕坝铩

    这样也好,断了他的念头,也算是文妃做的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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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不再落在脸上,胜?被夯夯毓?窭矗??醋啪捕??幸恢稚烁械拇ザ?

    曾经的曾经,也有一个这么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子,叫舒?婉。

    但她是早慧的,从来不露出像眼前的宫女一样那般迷茫的眼神。

    在?婉的心里,对一切都是笃定的。

    终究……没有一个人是像她的。

    正如没有一个人能够替代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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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尝不能懂她这一片苦心,冒着危险送这三个字出宫,为的就是要他忘了她。

    只有忘了她,才能让龙椅上的朱胜文对自己放下戒备,不再计较那么多。

    聪慧的?婉,这是在保他周全呢。

    他将那封信,捏在手心里,顺着雨水早已化成一团,待他上了车,被捏成一团的纸笺浸化的地上,将那三个字硬生生地毁尸灭迹一般。

    等到静儿回到连云宫,告诉?婉那封信途中被拦截下来,先是给皇上看了,再送出宫给二王爷的。

    ?婉“嗯”了一声:“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她虽躺在床上,但是仍算计着一切。

    就是要让朱胜文看到那三个字,让他放心,也要让胜?笨吹侥侨?鲎郑?盟?佬摹

    能做的就是这样,那三个字如刻骨铭心般的烙在两个男人的心上。

    心字成灰。

    朱胜文一直坐在内殿,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浮现着她写得那三个字,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经过一个晚上,她想通了?

    终是抵不过命运的齿轮,打算和胜?庇涝兜姆掷肓嗣矗

    若是这样,自己是否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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