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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婉抚着胸口,趴在一边吐得厉害,脸色涨红地厉害,忙怯怯地喊了一声:“母后……”
静儿也上来搀着?婉,低低地叹了叹息:“看来娘娘这一次害喜很厉害啊。”
?婉掏出手绢拭了拭嘴:“浑身没气力。”
太初从没看见娘这样劳累过,小手拉了拉?婉的衣角:“娘,你是不是病了?”
看着这个孩子,?婉总有一种说不出地怜爱,不不止她,就连朱胜文也像是要掏心置肺地宠着这个孩子。把他们失去的那些,都毫无保留地给太初。?婉用手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下次等你爹爹打了胜仗回来,让他告诉太初一个好消息好不好?”
太初眨了眨眼睛,娘生病还是好消息?
静儿看着?婉,半是疼惜地说道:“奴婢一直不明白,娘娘为什么不在皇上出征之前告诉他呢?”
雪花落在脸上,?婉感觉到一阵晶莹剔透的凉意。
牵着太初的小手,走过留下浅浅的脚印子,她声音幽然:“我总得让他安心上战场。如果被他知道我有了,只会乱了他的心事。”
为人妻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她不能成为他的牵绊,他是万尊之龙,要腾云驾雾,统治天下!
犹如那山势爆发,石破惊天!
雪渐渐大起来,大家索性都闭门不出,整个宫里也安静了很多。
太德几次想要找太初去玩,都被淑贵妃硬生生地拒绝了。
他不懂,为什么母妃不喜欢那么可爱的太初呢?
太德反倒不喜欢那些一直任他玩乐的内监宫女,整个宫里,除了畏惧父皇的龙威,他就怕太初。
但还是喜欢和她玩。
每天都呆在万华宫,太德更是觉得无趣,嚷嚷着要找太初玩。
淑贵妃拗不过儿子,但是又实在不愿巴巴地凑上舒?婉那里,便邀了其余几个宫妃都一起前往连云宫。
面子上也过得去那么一点。
?婉这几日害喜地厉害,又因雪天骤冷,都是躲在屋子里足不出户的。
说起来,这么多年以来,她很难与人去沟通,交流,就连和朱胜文两个人都是在一步一步历经千辛万苦才学会彼此爱护的。
听闻淑贵妃等人带着皇子皇女前来,?婉披了件厚袍出来迎接。
她们是小坐了一会才看见?婉出来的,但见她脸色微白,精神也不大好,都微微讶异。
淑贵妃忙佯装关心地问:“文妃娘娘是不是身体欠佳?像是有些憔悴。”
?婉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蛋:“可能是天变得快,我素来身体阴寒,俱冷的很。”
淑贵妃疼惜道:“文妃可得好好顾着身子才是。谁都知道皇上最离不开的就是文妃了,若是你有个好歹,我们几个可怎么跟皇上交代哦!”
她嘴上虽这么说着吗,余光却撇向?婉的肚子,心下一惊。
看这模样,文妃似乎又是怀上了呢!
?婉看着太初和太德玩得开心,淡笑一声:“淑贵妃这就不对了。这宫里的人,除了我,大家都不能出事。”
淑贵妃促狭地笑了,看了看在座的所有宫妃,悠悠道:“文妃说这话就是安慰我们几个人了。皇上对你,和对太初的心,这宫里,谁人不知啊?各位妹妹,你们觉得呢?”
本来是一场家常似的见面,经淑贵妃这么一番咄咄逼人,气氛也陡然冷起来。
倒是方昭仪打破了沉默:“依我看,哪怕是杆秤,也有轻重之分,更何况是一个人呢?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在对待人上略有偏颇也是应该的。但是大体上,待我们总是好的。”
“哦嗬,”淑贵妃叹了叹,“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方昭仪和文妃之间这么亲厚呢!”
“淑贵妃这是什么话?我也是说出了一番心里话罢了。”方昭仪看了看李淑仪和孙淑容,“你们觉得呢?”
李淑仪和孙淑容忙不迭点头。
?婉朝方昭仪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几个人又客套地说了一会话,想起身告辞,但见孩子们玩得兴头正起,又不便说什么。
渐渐的,大家都将目光移转到四个孩子身上或是不经意地看向外面飘着的大雪。
太初和太德手拉手绕着长廊跑得很欢,但看到太安那冷若冰霜的脸孔,她就觉得不开心。于是一下子挣脱了太德,睁着大眼睛抬头看太安:“哥哥怎么笑都不笑?”
太安看了太初一眼,冷冷道:“我为什么要笑?”
以前他是很喜欢这个皇妹的,虽然任性了点,但总是自己的妹妹。可自从德妃死后,他被送到了方昭仪身边,就怎么也不喜欢太初。
不止不喜欢太初,也不喜欢文妃。
在孩子的眼里,总是觉得,正是因为文妃和太初的缘故,父皇才会怒斥德妃,她才会撞柱而死。
失去了母妃疼爱的那种痛苦,是任何人所不能理解的。
痛苦的困境中,只有太安和太双自己知道。
太初嘟着嘴,拉了拉他的衣角:“太安哥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太安厌恶地拿开了她的手:“我不想看到你!”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自己,太初一下子愣住了,看着太安,有点不知所措。
“哥哥。”边上传来太双怯怯的声音,她看着太安和太初,眼中有着孩子的惶然。
太安过去牵起她的手:“太双,我们走。”
看着他们两个人走了,太初的眼泪唰唰唰的流了下来。
这可急坏了太德,拉着太初的手臂奶声奶气地问:“太初你怎么了?”
“不要管我!”太初挣脱了他的小手,一个人呜呜呜地跑开了。
她跑得快,小小的身子撞到了前面走着的太双,太安忙大声地喊:“你不许欺负太双!”
太初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太安显然被她震到了,他从来没看见太初的脸哭成梨花带雨满是泪痕的模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太初就跑开了。
离开连云宫的时候,淑贵妃特地叫了一声方昭仪:“你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方昭仪佯装不解:“淑贵妃所指的是什么?”
淑贵妃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朝后看了一眼:“你难道没发现吗?”
方昭仪神色一变,心想淑贵妃到底也不是省油的灯。她骇笑:“淑贵妃这样……未免太过于敏感了吧?”
“我敏感?”淑贵妃嗤笑一声,“或许是方昭仪在故意装傻呢?”
她们俩的说话声被后面跟着的李淑仪和孙淑容都听见了,两人暗暗递交了一个眼神,谁都没有说话。
若是在以前,方昭仪一定会挽起袖子跟淑贵妃来的鱼死网破。
但是现在她变了。
学会了隐忍和包容。
见淑贵妃故意让她难堪,她也不予理会,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素来就没有淑贵妃来的精明,又怎么能够同言而语呢?”
“你!”淑贵妃气结,看着方昭仪守口如瓶和不肯放矢的态度,怒从心中烧,一把拉起太德,“我们走!”
就带着宫人撇下方昭仪等人先行离开了。
一行人只剩下方昭仪,李淑仪和孙淑容在内的三四个人了。
方昭仪哂笑:“今儿个,淑贵妃是被我给气跑了。”她又对太安说道,“得了,我们也早点回去吧。这雪,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了。”
目送着方昭仪和太安离去的身影。
李淑仪和孙淑容心里都明白,刚才淑贵妃那番话,不过是针对文妃罢了。
孙淑容露笑,问李淑仪:“恕我愚昧,听得稀里糊涂的。方才听淑贵妃一席话,可是暗示文妃娘娘有喜了?”
李淑仪看了方昭仪一看,轻轻附和:“想来淑贵妃就是这个意思,但文妃娘娘到底没透露出消息来,依我说,应该不会是真的吧?”
孙淑容有意多看了太安的背影一眼,嘴上说道;“也是,文妃娘娘若是有了,又怎么会不说呢?”
李淑仪也“哎”了一声:“谁说不是呢!”
直到几个宫妃都走了,?婉才想起来:“太初人呢?”
宫人们左右找寻了一会,都不知所踪。
?婉陪着坐了一会已经累乏极了,吩咐说:“那人精不知道又怎么躲起来了,你们仔细找找。”
走进内殿,却发现太初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被窝里。
“公主……”宫女唤了一声,太初理也不理。
?婉示意宫女不要惊动她,拂了拂手让她退下,自己走到太初边上,轻轻叫了一声:“太初,睡了吗?”
太初的头动了动,好一会儿才转过来。
这一转过来,倒让?婉着实惊了一下,她从没看到太初哭成这样伤心。
泪水沾湿了她的头发,眼睛也哭得肿肿的。
即使是上一次险些命丧于太液湖,也从没看到太初如此这般模样。
“太初,怎么了?”
太初从床上爬起来,一把靠在?婉的肩膀上:“母妃。”
她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古灵精怪,爱使性子,除了在朱胜文面前偶尔佯装撒娇哭一下,其余从来没轻易哭过。
今时今日这般,又是为了什么?
“不哭。”?婉用手替她拭去眼泪,“有什么事,跟娘说。”
太初年纪到底小,虽然会说话了,但是难以准确地表达清楚,她抽噎道:“太安哥哥不跟我好了。”
?婉的心“咯噔”一声,那些她隐忧的,难道这么快就发生了吗?
原来敏感的人,并不仅仅只有当年的她自己,现在的太安也遭遇了相同的问题。
说不出什么原因,?婉也难受的很,她将太初抱在怀里,替她捋整齐头发:“太安哥哥怎么会不喜欢太初呢?”
太初猛地摇了摇头,心里的委屈让她的眼泪又落下来的:“他喜欢太双,不喜欢我。”
“好孩子。”?婉用手捏了捏太初的下巴,“我觉得太安哥哥也是喜欢你的,只是他从小跟太双一起生活,所以更疼她一些。这点,也是没错的啊。”
“我不要!”太初任性道,“我要太安哥哥只对我好。”
?婉收敛柔和的神色,转而变得郑重:“太初,不可以任性。”
“爹爹只对我好,为什么太安哥哥不可以?”幼小的太初憋屈极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爹爹和太安哥哥之间有那么大的差距,让她在太安哥哥这里受了冷落。
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婉本想安慰她一会,无奈因有孕在身,实在困乏的很,便命宫人带太初下去了。
自己先小憩了一会。
这一场雪,从朱胜文离京伊始就开始下,途中行军困难,但因帝王贵胄都身披铠甲奋勇赴战,士兵们都没有退缩的。
他鼓励士兵加快行程,以便早日抵达边疆,将损失减少到最低。
若果说第一次打仗是意气之争,第二次是报仇雪恨,第三次,就真的是为家卫国了!
等到了第九天,朱胜文带领的军队终于抵达了边疆。
雪总算是停了,雪融的时候吸收空气中的温度,让人的手指都像冻僵了似的。
抵达的第一天,他就写信让人写信送回宫中报信,除却之外还有一封是特地给?婉的,只有六个字:一切都好,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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