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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整个人都软成一团在床上,穆太妃低低地叹了叹息,沈姑姑亦忍不住开口道:“倒也是苦了她了。”
勉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看见穆太妃和沈姑姑都看着自己,欲起身被沈姑姑一把按住,又扶她躺下去:“你只管躺着就是,太妃也就是来看看你。”
听闻穆太妃是特意来看自己,?婉心里更加惊疑了:“恕臣妾冒昧,太妃和沈姑姑前来,所为何事?”
穆太妃素来都是一脸的凝重,令人不敢轻易亲近,这会儿她说:“今儿个我来,倒是想问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婉看了她一眼:“什么怎么办?”
穆太妃看了外面一眼:“胜?毕衷诟愕谜饷淳?於?兀?艹墒碌幕叭蘸缶褪且惶趿??羰遣荒艹桑??恢怀娑甲霾涣恕K?曰噬系乃?信?撕秃⒆佣疾簧拼??ǘ蓝阅恪??阋哺弥?赖摹!
?婉的一只手枕着脑袋:“我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做。”
“你是想让他成事呢?还是不成?”
?婉宁静着一双眼眸:“我只是希望他迷途知返。”
那些年华的情分多少还是存在着的,她能够明白他的那种悲愤和煎熬,却不希望他做出如此决绝的事来对付所有人。
听?婉这么说,穆太妃已经知道了大概,低低地叹了叹息:“你和皇上两个人,总算是到了情投意合惺惺相惜的地步了。可是现在,却又闹到了这个地步。你们经历的,倒是比我们当初更惊心动魄了。”
“是啊,当初也算是闹得满城风雨了。可是他们现在……唉……我是真不知道,那么多的孽海情深要牵扯到什么时候了……”
穆太妃拉着她的手肘:“你们沈家,也只有?婉这孩子了……”
“穆太妃……”?婉惊愕地看着穆太妃,“你刚才说什么?”
沈姑姑说道:“?婉,你的父亲沈常平是我的哥哥,我是你嫡亲的姑姑啊!”
“姑姑?”?婉的脸色徒然一变,“你是我的姑姑?”
沈姑姑“嗯”了一声:“你父亲死的早,你母亲又没不能保你周全,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万幸。”
?婉单薄的身子在被子里动了动,半晌才道:“我第一次才知道我在这个世上有你这个姑姑。”
沈姑姑呵呵一笑:“本来啊,我也得死。是穆太妃见我可怜收我做了贴身宫女,这才活到今天。当初你太后以你母亲和沈常平有染的事发了狠,将沈常平给杀了。杀了还不解恨,要先帝把我也给杀了。穆太妃亲自到先帝面前求情,开了恩,救下了我。”
每当说到关于自己的身世,?婉总感觉有千斤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父亲当初也是为了救你和你母亲,才请愿受罪的。”沈姑姑像是说着一件云淡风轻的往事,极其平静,“也算是让他了了心愿。”
“你的意思是……”?婉踩着要机问,“他对我娘……”
“他对你娘,从未有过感情。”沈姑姑道出事实,“当初是迫于先帝的压力,他才和你娘发生关系生下了你。其实他心里和先帝一样,都对太后情有独钟。”
?婉紧握着拳头,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气力,最终松开了拳头,说话也似软绵绵的棉花一样:“原来……我原是一场阴差阳错才生出来的。”
怪不得太后要骂她畜生,孽种了。
“你父亲是挺喜欢你的。”沈姑姑安慰着她,“有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亲身孩子的?也是为了留下你,他才死的。只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始终是太后。永远不会变。”
?婉与穆太妃对视了一眼,都陷入沉默。
穆太妃唉了一声,对沈姑姑半是抱怨地说道:“都是陈年往事了提它做什么?你还嫌她受的苦不够多么?”
沈姑姑局促地一笑:“是,我本不该提的。只是见了这孩子深受磨难,有点感慨而已。”
见?婉不语,穆太妃又是一声叹息:“上一代已经够不幸了,无论是先帝,还是太后,亦或者是沈常平,你娘,以及我,都没有一个是好下场。你们这一代,要好好的。”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婉轻轻地说了一句,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要知道,太初是多么地想着她的爹爹。”
“你,想他吗?”
哽咽了良久,?婉“嗯”了一声:“我已经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再失去他和太初其中任何一个了。”
穆太妃和沈姑姑对视一眼:“情深意重,教人看了心伤。”
又对?婉说:“不止你急,我也心急。胜轩本说要回来的,可到现在都没有踪影。如果有他在,就好了。”
?婉动了动眼睛:“穆太妃的意思是……”
穆太妃拍了拍她的手:“我一直不想让胜轩掺和进来,但是这一次,我真怕他有危险。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我想让他认清情况,选择有利的一方。”
?婉原本以为穆太妃会支持胜轩帮助朱胜文,却没想到她是要胜轩选择有利的一方。
“我这辈子什么都没得到,就胜轩这一个儿子。”穆太妃很淡定地说,“我要他好好活着,无论是以何种方式。”
“那么穆太妃今日前来,是为了什么?”
“我想让你写一封信给胜轩,让他早日回宫。”
?婉忍不住哂笑起来:“原以为穆太妃会帮助皇上,没想到却是这一番局面。”
穆太妃看了她一眼:“我说过,我只要胜轩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不写。”
穆太妃拿过笔和纸:“这封信,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
?婉看着穆太妃和沈姑姑,万般无奈下只得写了。
收起信笺后,穆太妃俯下身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那个玉扳指,你一定要保管好。一旦被胜?蹦玫剑?退慊噬匣钭牛?不靥旆κ趿恕!
?婉点了点头:“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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