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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宫心为上夺君宠:哑女皇后 > 第一百六十四章 磕头,太初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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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朝中所有的人都极力推崇朱胜文册立淑贵妃为后。

    淑贵妃出身高贵,分位乃后宫之最,又生下皇子太德,种种理由都印证了一个事实,皇后之位非她莫属。

    而弹劾?婉之意的奏折更是接踵而来。

    种种迹象似乎都印证了,似乎一切都是做好安排的。

    面对如此空前的举止,朱胜文既不反对也不认可,而是维持缄默。

    淑贵妃却十分洋洋得意,认为自己在这么强大的支持下,稳坐后位无疑。

    因而在一些行事上,都不免露出叫嚣的态度。

    为了得到后宫一众宫妃的支持,她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宴会,为的是笼络人心。

    当然,她也邀请了?婉。

    众人都知道淑贵妃的心思,因而都早早地来了,不敢怠慢分毫。

    唯独方昭仪和?婉姗姗来迟。

    等了一会,才见到方昭仪一左一右带着太安和太初前来赴约。

    方昭仪见大家都到了,不免赔笑:“似乎我来晚了,真是抱歉。”

    淑贵妃让她坐在自己的近处,温温一笑:“谁都知道方昭仪现在照顾两个孩子辛苦的很,来晚一点,也情有可原。”

    “哪里,”孙淑容提醒淑贵妃,“以前方昭仪可是从来不迟到的。”

    淑贵妃佯装想了想:“可不是么,经孙淑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方昭仪是个从来不迟到的人呢。”说着,她将目光定在太初身上,“可是因为多了一个孩子的缘故,方昭仪太辛苦了?”

    方昭仪见她这么问,连忙摇头:“很多事都有宫人去做,我又累的了什么。”

    “依我看,不是吧?”淑贵妃轻轻一笑,“前几天,孙淑容的后背不就受伤了吗?”

    孙淑容也佯装诧然:“这……贵妃姐姐怎么知道的?”

    淑贵妃轻轻一笑:“这么大的事,谁会不知道呢?都是一些没教养的孩子,出手伤人,多亏孙淑容奋勇保护,才使太安没受伤。”

    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将目光定在太初身上。

    落架的凤凰不如鸟。

    以前文妃得势的时候,她们对于太初的骄纵都不敢有什么怨言,可眼下文妃不止哑了,甚至地位不保,她的女儿又算得了什么呢?因而都纷纷附言。

    几日光景,原本胖嘟嘟的太初瘦了一大圈,她觉得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心里又惊又怕,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太德坐在淑贵妃的身边,看到太初这般模样,心疼的很,从座位上跳下来,说:“父皇说过太初可以做任何事的。”

    “可是伤了人终究是不对的。”淑贵妃一把按住他不让他过去,继而又冷厉地看着太初,“今儿个,本宫就要好好地教训一下太初,让她起码也有个公主的样子!”

    方昭仪慌了,一把护住太初:“淑贵妃言重了,太初其实并不坏,只是先前任性了一些而已。这几天她真的乖了很多。”

    淑贵妃用眼神示意左右的宫人上前拿下太初,又冷冷地说:“方昭仪,你不必担心什么,一切自有本宫做主。”

    “太初!”

    太初不哭也不闹,只是呆呆地看着上座的淑贵妃,觉得害怕极了。

    “教她!怎么跟孙淑容道歉!”

    贴身宫女碧烟上前,带着太初走到孙淑容面前,她忙制止:“这……还是算了吧。”

    淑贵妃的声音传来:“就是因为你们都太纵容她了,才使得这个孩子无法无天。”又喝道,“跪下来!”

    太初只得“噗通”一声跪下来。

    她要回到娘的身边,就一定要做个乖孩子不不惹娘生气。

    “磕头!”

    太初也不反抗,双手伏在地上,一个接一个的磕头:“儿臣错了,求孙淑容原谅。儿臣错了……”

    淑贵妃并不急着喊停,而是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她最为厌恶的孩子不断磕头。

    舒?婉,你看到了吗?

    你的孩子不过如此!

    ?婉赶到的时候太初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她蓦地怔住,脸色煞白。就连身边的静儿也惊呆了,一把扶住?婉的手肘:“太初公主她……”

    方昭仪又羞有愧,站起来:“文妃,我实在……”

    “是我的意思。”淑贵妃懒懒的,不甚在意地说道,“太初这个孩子太没教养了,前些日子把孙淑容的背伤了,我让她磕头道歉。文妃该不会介意本宫替你教育吧?”

    ?婉是个“哑巴”,自然不能说话。

    紧接着淑贵妃又道:“以后,你不会教育,就交给我的来教育。任是再骄纵再没教养的孩子,在本宫的****下都会知书达礼的。”

    ?婉气得打牙祭。

    淑贵妃!你居然对一个孩子这般凌辱!

    欺人太甚!

    太初听到别人提及自己的娘,不禁回头看了看?婉,她期望着,娘能够原谅她,她想回去,回到娘的身边。

    谁知淑贵妃却说:“太初,本宫没让你停下来,接着跪!”

    众人都看着她,又看看?婉,期待着接下来发生一场恶争。

    孙淑容忙亲手扶起了太初:“好了好了,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想那一次你也不是故意的。”她又看了一眼淑贵妃,恼火得很:这个女人,稍微得势就唯恐天下不乱,还没当上皇后就把所有人都当成宫女使唤,就淑贵妃这样的人,也怨不得朱胜文迟迟不肯答应让她做皇后了。

    ?婉坐在来,神色很是恬淡,既不对太初感到疼惜,也不对淑贵妃感到痛恨。

    她就当,至若惘然一般。

    太初被带回方昭仪的身边,方昭仪连忙命人带她下去敷额头上药。

    ?婉的心在痛,甚至在滴血。

    几日不见,她的太初受了,憔悴了,懂事了,但她这样,令她感到一千倍一万倍的难受。

    淑贵妃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反而自认为别人看在眼里会觉得她颇有母仪天下,掌权后宫的风范。

    至少比起那舒?婉,总强多了。

    ?婉冷眼睨着淑贵妃,纵火者终究被火焚!

    朱胜文和胜轩下了朝堂,便一前一后要回乾宁宫。

    “三弟这一次回京,真是难得。”尽管诸事不顺,但朱胜文还是想款待胜轩一番。

    如今的胜轩也成了气宇轩昂的男子,挺拔,昂然。

    他跟在朱胜文的身后低沉道:“臣弟这一次回来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来看二哥,第二件事,是跟皇上透露一个消息。”

    “你二哥,已经遁入空门,他要不要见你,还是个未知。”

    胜轩淡淡一笑,时光令他的脸庞变得俊美并且成熟:“更重要的,是有件事要跟皇上说。”

    “什么事?”

    “那个……”

    正说着,便看到方昭仪等人带着太初急急走来。

    “太初?”朱胜文一惊,”这是太初吗?”

    胜轩看着方昭仪怀里的人:“太初就是文妃所生的公主么?”

    不待回答胜轩的问话,朱胜文就惊了,他的太初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瘦了?

    方昭仪见到朱胜文,吓得一下子止住脚步不敢上前。

    朱胜文却一个箭步上前,从她手中接过太初:“额头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瘦了这么多?怎么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一连串地逼问让方昭仪感到更加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

    朱胜文转而问:“太初?”

    若在以往,这个孩子早就哭着撒娇了,可是今天,她就是不哭不闹。

    朱胜文急了,质问方昭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方昭仪嗫嚅:“太初前些天伤了孙淑容的后背,今天淑贵妃设宴款待众妃,便让太初向孙淑容磕头认错。太初照着做了,额头全是红青紫,也不哭也不闹。”

    她是有些急了,怕了,因为深知太初在朱胜文和?婉心里的重要性。

    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朱胜文摸了摸太初的额头:“告诉爹爹,疼吗?”

    太初摇了摇头:“不疼。儿臣不乖,惹娘生气了。爹爹,儿臣以后一定会很乖很乖的,做个乖孩子,你要告诉娘,儿臣绝对不会再欺负人了。”

    她说得信誓旦旦,那模样让朱胜文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这是他最最疼爱的太初啊!

    是他和?婉至始至终唯一想纵容的孩子啊。

    竟也不能给予她一切美好。

    他抱着太初:“爹爹一定会告诉娘的,太初懂事了长大了。”

    方昭仪抱过太初,对着朱胜文颔首:“是臣妾无能,不能妥善照顾太初,还望皇上恕罪。”

    “也不怪你。”朱胜文忍着痛,“带她去敷药吧。”

    淑贵妃这样的行径,令他厌恶并且不耻,但是眼下,不能因为她教训太初而去动她,他要知道,究竟是谁指使太安作恶的!

    从未见到朱胜文有过如此慈爱仁慈的一面,胜轩第一次看见,不禁喟然:“没想到……皇上对待子女,是这样的宠爱。”

    朱胜文道:“朕和?婉有这个孩子……不容易。”

    胜轩自是知道他们的一路艰辛与磨难,沉吟:“一下子……太初都这么大了。”

    他不知道,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也忘记了,自己已经多久没见到?婉了。

    她应该是个幸福的女子了吧,不管如何,至少她与皇上都追寻到了此生最想要追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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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他自己,就如同这尘埃里的一粒沙子一样,渺小至极,永远都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没关系,即便再微不足道,他都不会轻易地去离开地面。不管飞得多远,他最终归入的,始终是地面。

    朱胜文和他继续走着:“你想跟朕说什么事?”

    “哦,都对了,臣弟险些忘了。”胜轩哂笑苟活随即变得严肃起来:“臣弟有一友人,专门重金聘用的一些人做杀头的买卖。”

    朱胜文皱眉:“你怎么跟这些人也打上交道了。”

    胜轩也不解释,说道:“皇上有所不知,臣弟的这个朋友说,当初窦家满门抄斩的时候,有一人,那时候去了扬州探望远亲,并没有死。”

    “不可能!”朱胜文重重道,“朕彻查过窦氏一族的名单,上面的名单并无差异。”

    “有一个人。”胜轩意味深长道,“窦夫人,也就是窦梓衾的生母,让别人顶替了窦梓衾的妹妹。也就是说,死的那个窦梓衾的妹妹,是由一个下人冒充顶替的,是假的。”

    朱胜文神色惊变:“你怎么知道?”

    “说来是凑巧,那个冒充替死的下人,是新进窦家的,当天就被焚烧成了焦人。家里的人觉得可怜,想偷偷把人拿回家葬好,便托了臣弟的朋友,臣弟的朋友才知她是替代成窦梓衾妹妹死了。”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到现在才跟朕说这造成多大的事?”朱胜文十足地震惊了,“你不知道这件事对朕,对?婉,对太安,甚至对朝廷的影响吗?”

    胜轩摇摇头:“皇上有所不知,臣弟这朋友,来无影去无踪,而且一般的买卖都不肯透露,这件事臣弟也是前些天才听说的,这才回宫禀告皇上。”

    朱胜文顾不得理会胜轩,将酒宴搁置,撇下俺她就冲冲去了连云宫。

    到了连云宫,外人看来自是责骂与惩罚。

    他一会高声骂人,一会说:“你知道吗?朕刚得知一个消息,窦家还有一个人活着。”

    ?婉瞪大眼睛:“有这样的事?”

    朱胜文看了看外面,蓦地提高音量,“朕对你容忍够多了,是你自己不知轻重!哼!”又轻声道,“你以为,如果窦梓衾的妹妹活着,是隐姓埋名活着还是依旧不死心来对付我们?”

    ?婉一下子联想到太安:“太安这么小就有这么多的法子,可见窦家的人只要有一人活着仍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哼……”朱胜文勾起一抹冷笑,“窦家的人永远阴魂不散。”

    “可是那个人既然要将消息透露给太安,教他怎么做,会出现在哪里呢?”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心有灵犀:“宫里?”

    但是随即,朱胜文排除了可能性:“淑贵妃是过分龃龉了点,但是她绝对与窦家的人无关啊。”

    “除此之外,这宫里还真没有别的什么人姓窦。”?婉想了一遍,“再者,她也不会这么笨地再用姓窦的身份入宫吧。”

    朱胜文疑问:“你是指……改性换名?”

    “那她的身份……”

    朱胜文断言:“如果是这样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宫女!”

    “宫女?”?婉深思熟虑一番,窦梓衾的妹妹如果想借由太安对付他们,最能接近他的身份就是宫女。

    她赞同:“的确,想要接近太安,只能是宫女。”

    朱胜文的眼中迸射出狠光:“无论那个人身在何处,朕,都要将窦家连根拔起,哪怕只是一片树叶,都不能留下。”

    窦家,是他的噩梦。

    末了,他见?婉眼眶红红的,便问:“怎么?哭了?”

    ?婉清咳了一声:“没。”

    “看见太初这样,莫说你,就连朕都心痛地要命。”朱胜文安慰着她,“但你要忍,忍住了,别人才会尽量地将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开。现在受点苦是为了将来的一切。”

    “皇上没看见,太初现在变得多瘦……”?婉甚至有点抽噎起来了,“淑贵妃还让她对着孙淑容磕头,磕得额头都快破了。”

    朱胜文捂住她的嘴巴:“你不要说了,朕方才和胜轩都看见了,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太初还要朕告诉你,她会做个乖孩子的,再也不惹你生气,等变乖了就回到你身边。”

    ?婉听不下去了,扑到朱胜文怀里一阵咽呜。

    任何人都有一个劫数,他们两个人的劫数就是太初那孩子吧。

    过了良久,?婉才问:“胜轩回来了?”

    “嗯。”朱胜文不置可否,“窦梓衾妹妹没死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朕的,这一趟回来除了告诉朕这个重要的消息,他还要去看胜?薄!

    ?婉“噢”了一声,再也没吱声。

    过了良久,她才问:“臣妾……也想去看看他。”

    朱胜文不语。

    ?婉问:“皇上不答应吗?”

    朱胜文摇了摇头:“你迟早要走一趟的,只是现在去,只能是哑巴的身份,你承受得住吗?”

    “即便是见了,臣妾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话。”?婉吸了吸气,“倒不如……装成哑巴。臣妾只想看看他的近况,究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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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够做的,就是去见他一面。

    朱胜文道:“好,你和胜轩一起去。”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对于别人,他始终是不放心的,万一胜?弊龀鍪裁瓷撕ΜB婉的事,身边有个胜轩,总是好的。

    ?婉也觉得可以,便应允:“好。”

    朱胜文派人到九源殿跟胜轩了文妃与他同行去探望胜?保?惶?嫡飧鱿?ⅲ??唤?行┬谟颗炫鹊母芯酢

    身为母亲,穆太妃一眼看出儿子的眼神中的异样,感慨道:“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那种关系,明明知道她对自己毫无情分,但只要有一起相处的时光,即便是短暂,也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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