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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带着岚砷等人一路平安无事的回来,但南橘片刻也不敢歇息,安顿好了蒋瑶跟素墨后,便带着岚砷去了淮禹的房间。
淮禹正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王嬷嬷在一旁眼睛通红的抹泪,看得南橘鼻头一酸,眼眶便热了。
“姑娘……”王嬷嬷瞧见南橘进来,慌忙胡乱的抹了两把泪迎了上去,“姑娘,你可算回来了!王爷这是怎么了?刚刚送王爷回来的这位……”
说着,她担忧的看向立在角落里一脸冷峻的钦松,又回头担忧的看着南橘。
“王嬷嬷放心,这位是专门暗中保护王爷的,不是坏人,”南橘轻声解释道,“淮禹中了蛊才会昏迷不醒,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把能治蛊的人带回来了,淮禹很快就会好的。”
“治蛊的人?”王嬷嬷愣了愣,看向已经去到床边为淮禹诊脉的岚砷,“便是这位吗?”
王嬷嬷瞧着岚砷的模样打扮,心里头疑惑,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个大夫啊!
南橘报以安心一笑,神色轻松道:“这位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王嬷嬷,你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王嬷本不太放心就这样留南橘一人在这里,但见南橘一脸坚定,岚砷看着虽说奇怪却没有恶意,便含泪点点头,嘱托了南橘几句后便出了门。
而钦松,却是仍旧站在角落里丝毫不动,任凭南橘怎么劝说,都不肯出去,执意要留下来看岚砷如何救淮禹。
南橘拿他无法,知晓他对淮禹忠心,若是敲晕了他反倒是会让他心生疑虑,便让他不要将看到的治疗过程告诉淮禹,她就同意他留下。
钦松接受了南橘的条件,并保证不会在治疗过程中插手,南橘这才放下心来,设下结界不许旁人进来打扰后,走到床边,握住了淮禹的手。
“这种蛊虫第二次进入新的宿主身体,不出一月你便会陷入昏迷,渐渐地,五脏和肌肤都会溃烂掉,”岚砷看着她,眸中有些不忍之色,“即便你是跟着国师修行之人,也终究是凡胎肉身,顶多也就比常人能撑的时日久一些,你可想好了?”
南橘看着淮禹苍白呢面庞,抬手捧住他的脸,声音平静:“想好了……岚砷,如何换蛊?”
岚砷犹豫了下,缓缓道:“在他手腕上割一道伤口,再在你的手腕上割上一道,我会在你伤口上撒上特制的蛊药,蛊虫便会被药所引,从他的伤口中爬出来,进入你的伤口里……你其实不必如此,完全可以从王府里抓一个奴才来……”
“奴才也是一条命,我无权随意决定旁人生死,”南橘淡淡打断他的话,面色疑惑,“既然能引蛊虫出体,为何不能直接杀了蛊虫,又要它进入新的宿主体内?”
岚砷摇摇头道:“蛊虫离开人体,如果不能在几个呼吸间进入新的宿主体内,便会因为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而自爆。其身爆裂发出的毒素,足以让方圆五里之内无人生还……所以,必须要有新的人来接受它进入身体。”
“这样吗……”南橘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蹙了眉,“若是我能对着蛊虫设下结界,让它的毒气溢不出去呢?”
岚砷愣了愣,迟疑道:“结界?这……什么是结界?我也不知道你的方法可行不可行,倘若你所布结界出了问题,毒气一但泄露或是包裹不住,整个淮南王府都会无人生还的。”
南橘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了。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用结界包裹注蛊虫,只是觉得可惜这么尝试一下,可眼下的情况,根本无法让她尝试。
一但失败,死的不仅仅是淮禹,还有王府的这么多人,这代价实在太大,她承受不起。
南橘微微叹了口气。
罢了,都是命,既然女娲娘娘派了她来保护淮禹,大概便是算到有此一劫吧?
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是妖,不是寻常人,也许这蛊虫在她体内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也说不准。
“算了,我来引蛊吧,不能让别人陪我冒这个险。”
说着,南橘挽起衣袖,正要伸出光洁白嫩的手臂,突然有一只古铜色的手臂横在了她的手臂之上,伸到了岚砷跟前。
“我来。”低沉的嗓音稳重且坚定,虽是简短的两个字,却令岚砷和南橘都愣住了。
“钦松,这事与你无关,退下!”南橘回过神来,低声道。
她知道钦松对淮禹忠心耿耿,但这可是关乎性命的事,岂能胡来?
钦松一脸平静,并未应下南橘的话,而是看着她,眸光坚毅道:“阿橘姑娘,钦松的职责便是保护王爷,如今王爷中蛊需要换命,属下自该奉上性命,才能算作是尽职尽忠,哪儿能让王爷心爱的女子抢在属下之前为王爷换命?”
南橘闻言,仍旧不答应他,沉声劝道:“钦松,我和你们凡人不一样,也许蛊虫入我体内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你却是必死无疑,你……”
“阿橘姑娘,我等暗卫少一人也无妨,自有人会顶上我的位置,王爷也不甚在意,”钦松看着她,面色凝重,“可您不同,你是未来王妃,不能有事,国师亦有交代,属下等暗卫必须全力保护您的安全,只有您,才能助王爷成就大业。还请阿橘姑娘,莫要再推脱,换命一事,就交由属下便可。”
“不行!我不同意!”南橘挡开他的手臂,嗓音沉沉,“本来要给淮禹换命的人是我,你若来换命,那便等同我的命是你换来的,我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这样做,跟我杀了你有什么区别?你可知要投胎为人多不易?你既然来了这人间,还是惜命些吧。”
钦松看着南橘,眸光有些动容。
他自小便被灌输了要随时准备为淮南王牺牲的念头,早就已经做好了随时主卡付出性命的准备,于他跟所有暗卫而言,这是一件刻入骨子里,理所应当的事。
他们本就是皇室见不得光的暗处的利器,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要奉献给皇室的,而现在却有一个人告诉自己,要惜命,他心头不免生了些异样触动。
就在钦松正要说话时,门外突然传来了王嬷嬷惊慌失措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姑娘!皇上来了!说是我们王府里藏了朝廷重犯,要搜查王府!”
南橘眯了眯眸,呵,来得还真是时候!
“你们在这里呆着,我出去一会儿便回来,”南橘说着便往外走去,“放心,这里设了结界,没人能进得来。”
既然她先前对夏淮翕的警告没起作用,那就别怪她要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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