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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宝筝着实不甘心,她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盼着慕长歌不得好死,今日怎么能又这样轻易的让她逃脱!?
“是你!必定是你半路偷龙转凤,调换了另外一匹!”慕宝筝已有些失了控制,不管不顾地便望向了平素最疼自己的老夫人。
“老夫人,孙女敢保证,必定是她动了手脚,才会令哥哥遭此一劫!孙女只求老太爷老夫人能够还哥哥一个公道!”
慕宝筝踉跄几步,哭得梨花带雨,令人看了心里不免分外怜惜。
“三妹妹你这央求,可着实有些无理取闹。”慕长歌轻叹一声,“那矮马,是别国进贡而来,整个百安也不过就只有那几十只,尽数都在宫中饲养。”
“这样难找的矮马,我又怎么会有那通天的本事,能在半路上调了包呢?三妹妹,如今二弟弟受了伤,你心底焦急,这的确是人之常情。”
“但你即便是再如何着急,总也要记得,有些话,可不是我们能随便说的,有些人,更不是我们能随意猜测的。”
慕长歌的声音轻飘飘落了地,然而那有意袒护慕宝筝的老夫人,却也在这瞬间过后,隐隐变了脸色。
马身上毫无异常,要么,是慕宝筝撒了谎,栽赃了慕长歌;要么,就只能是这整匹马被人给调了包。
在慕长歌身边,能够有能耐做出将矮马调包一事的人,除了那位苍王祁靳之,又会有谁!?
更何况,苍王也断然没有理由这样做,看来,慕宝筝对慕长歌的那一番血泪控诉,也不过只是莫须有的罪名罢了!
既然慕长歌本就无辜,如今更是一个不小心,便会将苍王也牵扯其中,究竟如何抉择才最为正确,老太爷心中已有了定数。
“好了,不必再多说什么了。”老太爷重重叹息了一声,“遭此横祸,也是咱们慕府应当遭此一劫。能保住了鑫阳的性命,就已是万幸了。既然只是一场意外,便算了吧,谁也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老太爷!?”慕宝筝瞪大了一双哭到红肿的眼睛,还想再辩驳什么,大夫人却已经先她一步,用力地按住了她的手。
冲动之下的慕宝筝不明白,大夫人却清楚这个中缘由,再纠缠下去也是无用。
如今慕鑫阳断了一双腿,而这贱人却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她不甘心,不甘心!慕宝筝死命咬紧了牙,按捺着心底那头已经发狂了的兽,僵着脸色,硬是从喉咙之间挤出了一丝声响。
“是,老太爷。孙女绝不会再对此事纠缠下去,孙女这就回卧房,好好照顾着哥哥。”
话音未落,慕宝筝便转了身,她只想能早一步离开,倘若让她再多看上几眼慕长歌,只怕她用不了片刻,就会硬生生咬碎那两排贝齿!
然而,她尚未踏出两步,便听到慕长歌那声音自背后传来。
“三妹妹留步。”
慕宝筝额角紧紧一绷,恶狠狠的面容,硬生生在转过身之前,又恢复了那弱柳迎风的娇柔模样。
“二姐姐有何事?”
她有何事?她又能有何事!?面上浮现着浅浅笑意的慕长歌,眼底的寒意又凝结起了一层薄冰。
“老太爷,老夫人,这话……长歌其实并不想说。”慕长歌轻柔一笑,“宝筝毕竟是妹妹,哪怕她做的过火了些,我也仍旧不应当同她计较。”
“只是,如今看来,无论我心底如何想要就此宽恕了三妹妹,但为了维护老太爷的威严,这面上,我也还是不得不同她计较的了。”
慕长歌望一眼慕宝筝,神色如常,慕宝筝却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
那一个眼神,分明再正常不过,可她怎么会在同她眼睛对上的一瞬间,便顿时自心口窜起了一团寒凉?
只见慕长歌又开了口,不急不慢道:“方才,虽说是在得知鑫阳摔断腿之后,情急之下,老太爷才会略微冲动了些。”
“但无论如何,那时的老太爷,在误以为长歌当真做了错事之后,甚至不曾看到证据,就要将孙女拖去了祠堂行家法。”
“老太爷向来赏罚分明,处事公允。既然如此,那三妹妹她无凭无据,只是凭着一缕猜测,便将那罪名栽赃到了孙女头上,依照家法,又该当何罪呢?”
老太爷两道花白的眉毛压在眼上,一旁的老夫人微微拧了眉,似乎想要说什么,又被老太爷抬手压下。
慕宝筝眉峰狠狠一抖,“二姐姐,我这如何能算得上栽赃!?我也只不过是因为哥哥受伤,心急如焚,才会一时说错了话,二姐姐又何必穷追猛打,紧揪住我不放!”
大夫人也竭力压下眼底一丝狠辣,轻轻叹息一声,“长歌,母亲能体谅你的不甘愿,但此事你又何必非要在这关头,同你三妹妹置这一时之气呢?如今鑫阳重伤未愈,你们姐妹二人若又要因几句口角而不依不饶,这岂不是要让旁人看了咱们慕家的笑话?”
“若是别的什么时候,长歌断然不会这样做,但今天,实在是不得不这样做。”
慕长歌语气虽然轻柔,却有种难以严明的坚决,那轻柔的目光扫过大夫人的面容,又在一瞬间,森寒如冰!
在这世上,岂有只许她被栽赃,不许她反手将耳光甩回去的道理?
“母亲,长歌方才也已说过,倘若不是为了老太爷的威严,此话女儿断然不会开口。若是老太爷这一次不曾对宝筝有任何处置……”
慕长歌摇了摇头,示意大夫人看向那敞亮的院门,“若真是这样,此事一旦传出,又会有何影响,母亲难道不曾想过么?”
“到时,只怕会有为数不少的人,都会认为老太爷只偏袒嫡出的孙女,却全然不把庶出血脉的性命放在眼中。毕竟……方才若不是大夫还了长歌一个清白,只怕长歌这条命,此刻都已丢在了祠堂也说不定。”
慕长歌看向老太爷,面色诚恳无比,“此话若是传开,对长歌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可老太爷日后若再想要在府中树立威信,只怕……”
大夫人眉梢极微妙地挑了挑,这小狐媚子若是没有开口,只怕谁都想不到这一处,然而她如今开了口,这分明是诚心要逼老太爷发话,狠狠责罚她的宝筝!
道完了这几句,慕长歌便垂手站到了一旁,似乎都有了几分与世无争的意味。
沉默半晌,老太爷开口道:“长歌所言极是,身为慕家的家主,最应当做到的便是处事公允,岂能够厚此薄彼?”
慕宝筝脸上白了一白,又听老太爷沉声道:“宝筝也的确应当好好反省才是,慕家的嫡出小姐,怎可如此轻易便乱了神智?”
“老、老太爷……”慕宝筝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念在鑫阳如今重伤在身,也不宜对你责罚太过严厉。板子就不必了,去祠堂跪上三天即可。柳妈妈,到时你去盯着,不得再出差错。”
“是,老太爷。”柳妈妈闻言,战战兢兢同老太爷回应道。
慕宝筝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罚跪三天,不吃不喝不睡,还不如挨了板子痛快!
这三天于她而言,也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痛楚,更是在她心上狠狠捅了一把刀子!
凭什么,凭什么慕长歌那贱人就能安然无恙,她却要去祠堂狼狈罚跪!
“不,老太爷,孙女不去,孙女没有错!”慕宝筝挣扎着,两排贝齿紧紧扣在了一处,望向慕长歌时的视线,已是愤恨难掩!
瞥见老太爷的面色又沉了沉,大夫人心知再这样下去,只会越发不妙,当即便狠下心,板着脸,用力瞪了一眼慕宝筝。
“不许再胡闹了!如今我这一颗心,全扑在鑫阳身上都不够,如何能再为了你的一时糊涂而牵肠挂肚!?”
大夫人牢牢攥住慕宝筝的手,用尽了力气,才能将那咬牙切齿掩盖为一片平静。
“我知道你不肯去,必定是因为担心阳儿,但咱们慕府的规矩不能乱,你是唯一的嫡小姐,理应明白这些。”
慕宝筝自然明白,大夫人是在暗示她,要忍下这一时之气!
不甘与嫉恨,在她的胸口剧烈的翻腾了几个来回,才被她拼了命地的忍辱压下,“是,母亲……女儿明白。”
眼看着慕宝筝,跟随着柳妈妈去了祠堂的背影,大夫人到底还是撑不住了。
她当真是死也不明白,这一场天衣无缝的布局,那小狐媚子究竟是如何钻了空逃出来的,她更是不明白,她的一双儿女,同这低贱的小狐媚子相较,到底是不明不白败在了何处!?
老夫人似乎开口说了句什么,大夫人听起来,却只觉得像是将头埋进了水里,尽是一片闷闷的声响,紧接着,眼前更是一片眼花缭乱,喉头一甜,一口暗红的血,哇的一声吐出,染红了满满当当一片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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