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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害过你,不知为何,就要对我如此步步紧逼?”
春乔攥紧衣袖,唇畔笑意,渗出三分彻骨森寒。
先前,她尚且还知晓要遮掩三分,如今面对面的站了,春乔眼底,已是杀意毕现!
“慕家二小姐,您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杀母之仇,你置之脑后,我却永不能忘!”
“我娘在你们慕家,勤勤恳恳几十年,若不是你心机颇深,以歹毒计谋设计陷害,忠心护主的我娘,又怎会枉死山上!?”
恨意在春乔眼底越积越浓,同时也泛起了泪光点点,“若不是为了替我娘报仇,我死也不会踏入你们慕府半步!”
慕长歌微眯了眼眸,“原是为了顾妈妈而来,你倒是个孝女,只可惜,你娘的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春乔将那涌动情绪遮掩的极好,二人站在一处,旁人见了,也只当是她们二人只是在随意说着什么。
慕长歌话音未落,便听到春乔一声怒斥,“住口!夫人说的果真不错,似你这般城府极深之人,纵然是害死无辜之人,双手染满鲜血,又怎会有一丝悔恨之意!”
“你心肠歹毒,逼死我娘,害死二少爷,更迫使夫人步步后退,如今也已快要退无可退!似你这般歹毒女子,早就应当不得好死!夫人仁厚下不了手,却拦不住我为母报仇!慕长歌,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隐忍着即将冲破眼眶的眼泪,春乔眼底那一抹杀气,越是越发狰狞。
顾妈妈与她相依为命多年,她曾一心期盼着,等顾妈妈再上了些年纪,便离了慕府,回家由她侍奉,安享晚年。
但这一切,都被眼前这妖冶恶毒的慕长歌给毁了!若不是因为她,她唯一的亲人也不会死!
若不是偶然间遇到了大夫人,想必娘被处死一事,她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这血仇若是不报,她如何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娘!?
听了这些,慕长歌已经了然于心,果真,同她先前预料到的,也不曾有太大偏差。
什么偶遇到顾妈妈的女儿,什么怜悯她一人孤苦,才接入了府中,这些所谓的巧合,无非是她那老谋深算的嫡母,一早便在暗中安排好的。
这一步步,环环相扣之间,所为的,不过就是要将她给一步一步逼到死局之中。
始作俑者是大夫人,而眼前这春乔,无论她是否为大夫人所利用,自她开始存了要将她置于死地的心思起,她便绝不能再存以侥幸仁心来放她一马。
她不想又一次死的不明不白,在这处处布满了荆棘的路上,当四周尽是对准了她的利刃,她唯一要做的,也只能是将那一柄柄锋利刀锋劈手夺下,再狠狠一刀捅回去!
泠然目光,暗含了几分锐利,悄然划过大夫人,又缓缓落回春乔身上。
慕长歌淡淡一笑,秀眉轻一挑,语调轻柔,却透着一抹别样的冷厉。
“这话未免说的太早,今日即便真是什么人的死期,那也必定不会是我慕长歌。”
“我若是二小姐。”春乔冷冷一笑,“就绝不会这样自信。”
仵作还在慕东瑜的身上动着刀子,但他即便是将他每一根骨头都挑出来翻看,也绝不会找出什么。
“母亲。”一通打量着仵作的慕宝筝,装作安抚着大夫人的模样,悄声道,“那仵作,应当找不出什么吧?”
“绝找不出。”大夫人嗤笑一声,面上那忧虑神色,却是半分不改,“那子蛊,自打宿主死了的一刻,就已经随着化成了一包脓血。”
“那小狐媚子自以为聪明,但这一回,只怕她要失算了!那子母蛊,又岂是一个小小仵作便能够察觉到的?”
一抹志得意满的笑意,自慕宝筝眼底划过,“这回,料想慕长歌那贱人,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如今,老夫人暗地里的态度已是再明确不过,只要能够将灾星二字牢牢安插在慕长歌身上,老夫人就有的是办法,能将她捆绑起来活活烧死。
只要回想起慕鑫阳的凄惨死状,大夫人心头便是一阵冷颤,两片牙齿更是抑制不住地咯咯作响。
过往那一笔笔的血债,如今,总算到了能从这小狐媚子身上尽数讨回的时候了!
“你且安心瞧着,这小狐媚子太过自大,仵作既什么也查探不出,老夫人便绝不会轻易放过了她!”大夫人恨恨道,那反握着慕宝筝的手,不自禁便用力了几分。
空气中,腥臭的味道越发浓重,仵作的银刀,一点一点地剖了下去,很快,便要将慕东瑜的整个腹腔都展露在外。
慕长歌隐隐屏住了气息,又望向了大夫人母女所在的方向。
望向慕东瑜尸体的大夫人二人,将那悲戚不忍神情,当真是做到了淋漓尽致。
见了这二人此刻模样,慕长歌压了压眉心,神色之间,极迅速地划过了一抹厌恶。
旁人看不出,她却瞧的分明,大夫人母女二人,望向慕东瑜尸体时,那蠢蠢欲动着的眼神,活脱脱是两头即将扑向腐尸的鬣狗!
盯着那银刀,大夫人唇角已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谁也瞧不出的残忍冷笑。
剖快一些,再快一些,待到将这肠穿肚烂的尸体翻找个遍后,即将到来的,便是她期盼已久的慕长歌的死期!
刀子,在腹腔中细细翻找,空气中涌动着的,除却那浓重腥臭,还有着层层不为人知的杀意……
以帕子掩住了口鼻,老夫人的脸,都已快要紧做了一团,瓮声瓮气的声音,自帕子后面,闷闷传出。
“看来,是瞧不出什么异样的了。既然如此,那便……”
老夫人还没来得及厉声吩咐,命人将慕长歌拿下,竟就见到仵作身子一抖,脸色煞白,大叫一声,一个不稳,便向后仰坐在了地上。
“这、这是什么怪东西!?小人、小人可从未见过!”
失态了的仵作,手脚并用退后了几步。
众人均都一脸疑惑,全然不明白仵作这是怎么了。
就在此时,只听一个丫鬟又尖叫一声,“动了!小少爷的尸体动了!”
尸体动了!?
这怎么可能!?
前一刻还镇定自若的春乔,面上隐隐一抽搐,脸色已铁青了三分。
“姨娘当心。”
就在春乔下意识晃了一晃身子之时,慕长歌已稳稳地搀扶住了她,面容关切,清澈眼底,极锋利地掠过了一抹锐利。
慕东瑜的尸体在地上不安分的扭动着,众人均都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冷汗涔涔,在这满室惊惶之中,但见她轻挑了唇角,眉目依旧安然。
“看来姨娘害人的手法,到底还是不够。单凭区区一条蛊虫,如何就能咬出我的死期?”
这清冷音色,似流水潺潺,却在道出的一瞬间,便让春乔从头到脚,一路寒透了骨髓!
“为什么……为什么你竟会……”
春乔瑟缩着身子,寒气在她身体之中横冲直撞,激得她牙齿都直打颤,脸色愈发惨白如纸。
就在春乔瑟瑟发抖时,慕东瑜的身体,鲤鱼打挺般向上弯了弯,随即,一截腐烂肿胀的内脏,便缓缓涌了出来——
确切的说,是被紧随在下面的那条虫,给硬是挤了出来。
只听得一声又一声的尖叫,有那站的近的下人,不是慌忙跑开,便是当场吓晕了过去。
从慕东瑜肚子里钻出来的那条虫,长相十分奇特,如同鳝鱼一般大小,却远比鳝鱼要肥胖。
虫的颜色也格外怪异,满身都是猩红,不见有眼睛,周身隐隐会爆出无数青筋似的东西,比血还要鲜红。
这虫不断地扭动着身子,探头想要从尸体中钻出,它每每扭动一步,弥漫在房内的腥臭气息,便会更加浓重几分。
“这、这是什么东西!?”慕文泽也瞪大了眼睛,他自问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这样怪异的虫子,顷刻间,也同旁人一样,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望见那条猩红的虫子时,慕宝筝险些尖叫出声,又硬生生将那叫声给压了回去。
“母亲,这究竟是……”
慕宝筝的惊恐已有些压不住了,大夫人心底,同样也狠狠沉了一沉。
怎么会是这样,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当慕东瑜断气的时候,那蛊虫不也应当随着一并化了的么,为何这一次,它却还活着!?
慕宝筝下意识脱口而出,“母亲,怎么办!?”
“莫要慌张!”大夫人眉心用力紧了紧,只在眨眼间,那慌乱神情,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狰狞的狠毒神色。
有什么好担心?就算是小狐媚子能够认得它,那又怎样!?
大夫人暗暗瞥了一眼春乔,暗自给那慌乱不已的她一个暗示的眼神,随即便做出了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手指颤抖着对准了慕长歌,自喉底发出的嗓音,当真是痛彻心扉到了极点——
“灾星……你果真是慕家的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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