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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长歌风华:妖后惑君心 > 第二百零五章 兄妹,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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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护着你那么多回,大少爷可是全都不记得了!?如今不过只是有两句没能合得大少爷心意,就要一笔勾销翻脸不认人了么!”

    “素玉。”慕长歌抬手,挡住已是怒容满面的素玉,重又站稳身子,与她面对面站着的慕洪宇,面上已是铁青一片了。

    “诚然,我并非慕家真正的血脉,大哥才是与慕家骨血相连之人。可有一句,还望大哥能深思再三。在慕家,究竟谁才真正像是与你血脉相连之人。”

    在慕洪宇那阴晴不定的面色之中,慕长歌又缓声道:“如若大哥能够想明白,长歌随时恭候大哥。”

    “不必恭候。”慕洪宇僵硬道,“你只怕是等不到这时候了!”

    丢下这句,慕洪宇便扭头仓皇而去,竟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似的。

    “小姐没事吧,刚才可有伤到?”素玉眼底不悦,已快要遮掩不住。

    “大哥也是一时情急,没必要太过较真。”慕长歌淡然一笑。

    “那……”素玉又沉了声,“奴婢斗胆问一句,小姐当真肯定大少爷会想通么?若他钻了牛角尖,到时不听小姐的倒也罢了,一旦来个倒打一耙,小姐的处境不就如履薄冰了么?”

    抚平刚才弄皱的衣袖,慕长歌眸光凝了一凝,这一回,她何尝不是在赌一把。这赌局凶险,她自然心知肚明,然而再如何凶险,也还是要放手一搏。

    现如今,她也好,江姨娘也好,始终都还与慕家捆绑在一处,而厉家这一回的举动,明里针对的只是慕洪宇一人,暗处却有一半的冷刀子是对准自己而来。

    她自不愿?什么浑水,可性命攸关,大敌当前,由不得她徒享清闲。

    至于慕洪宇究竟能否想的明白……慕长歌缓缓抬起视线,望向他离去的方向,双眸内,层层叠叠笼上了一团教人看不分明的雾气。

    接连几日过去,千翠院里俨然静悄悄一片。

    自外面回来的碧珠,小心靠近正斜靠在贵妃榻上的慕长歌,“小姐,奴婢怎的听说,大少爷不日便要出发去往南方了?”

    慕长歌一手捧了册子,看得专注,闻言也只是低低嗯了一声,并无其他反应。

    “小姐难道就不着急,大少爷那边怎么就还没有动静么?”碧珠有些沉不住气了。

    慕长歌这才不急不慢搁下了手里的册子,优哉游哉道:“着急怎会有用,大哥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人,该当如何,也不必我去催。”

    “可是……”碧珠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看了看慕长歌神态,终还是将那话给吞了回去。

    过了不一会儿,便有丫鬟来报,说是三两日之后,慕洪宇便要动身去往南方,临行前要依着规矩,在家中设宴,祈愿远走之人能够平安归来。

    碧珠更是心机不已,谁知看向慕长歌,却见她依旧神色如常。

    按捺着满心忐忑,碧珠二人随着慕长歌去到了老太爷的院中。

    以往像这样的家宴,总要在前厅热热闹闹地摆了,而如今的慕家,已不似往日人丁兴旺,更别提慕文泽一房这微妙的身世,坐在一处,虽无人提及,也是尴尬。

    到了老太爷房中一看,大房今儿来的,除了慕长歌,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虽是各有各的理由,但即便不给个说法,老太爷也断然不会去追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听老太爷带着微醺,絮絮叨叨教导过后,慕洪宇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依照长幼顺序,慕洪宇一一敬下来,轮到慕长歌时,却罕见地冷了脸,忽略了过去。

    慕长歌倒像是没事人一般,自顾自饮了,碧珠的一颗心却跳成了擂鼓。

    整个长房就只有慕长歌来了,再见慕洪宇这姿态,难不成,今儿摆的是鸿门宴?

    “洪宇能有今日,得圣上重用,须得感恩老太爷与父亲母亲。这也并非洪宇一人的荣耀,而是整个慕家的转机。洪宇相信,不需过太多时日,咱们慕家,必定可以重归先祖时的繁盛!只是——”

    话音一转,慕洪宇的神情顷刻间便冷了几分,“非我慕家血脉之人,终究是体会不到这般豪情的。若能悄然冷眼旁观倒也罢了,却偏偏要到我面前,说些个蛊惑人心之话!”

    先前尚且笑吟吟的二夫人,面上霎时一僵,慕文泽一房并非慕家血脉之事,已成了慕家约定俗成不能提秘密,慕洪宇怎的还偏要在这时候提起?

    说着,慕洪宇抬手示意,身后小厮,便捧了一样东西上来,送到了慕洪宇手旁。

    那样东西上面盖了块绸缎,揭开,便露出了里面的一架小巧水晶屏风。

    慕长歌微冷目光扫过屏风,随即又落在了慕洪宇脸上,“大哥这是有何用意?”

    二夫人也暗暗压了压慕洪宇,悄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做我该做之事。”慕洪宇坚定甩开二夫人的手,捧起了那扇水晶屏风,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漠然地凝视着慕长歌。

    “二妹妹可还记得这屏风?”慕洪宇沉声道,“这是我第一次觐见圣上之时,二妹妹所赠与我的祝贺之物。”

    “那时,二妹妹曾亲口祝我来日要似这屏风上的泰山一般,永不畏惧风雨侵蚀,重现慕家先祖荣光。”

    “那时,二妹妹满含了心意,可今日,你曾有过的那心意想必早就已经化作了灰!”

    慕洪宇用力攥紧屏风,“念在往日恩情,日后,你仍旧是慕家的二小姐,可有些情分,就当如这屏风般,再不复了!”

    “洪宇——”

    二夫人下意识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想要去阻拦,却没能拦得住。

    只听一声脆响,那水晶屏风便在地上砸了个粉碎,慕洪宇目光阴鸷,却闪烁着一丝常人难以企及的坚决。

    有一片碎片,迸的太高,擦过了慕长歌手背,划出了一道血痕,莹润血珠挂在一端,将那纤纤素手映衬地越发娇嫩。

    “大哥的意思是,往日情分似屏风,再无修复可能了么?”慕长歌缓缓一眨眼,微拧的两道远山眉下,黑白分明的双眸之中,似乎隐隐划过了一道寒光。

    “碎便是碎了,破镜尚且难重圆,何况是这样一座水晶屏风。”慕洪宇开口,语气也已冷到了极点。

    自先前,便以一副看热闹神情,懒散靠在椅背上的慕文贤,见了这一幕,唇角即刻便挑出了一抹不屑冷笑。

    二夫人却愣了,倏然起身,“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些人若不能早日恩断义绝,日后只会越发难缠。母亲有那妇人之仁,我却没有,也不愿有!”

    “你——”

    “二婶不必多说了。”慕长歌微微一笑,接过碧珠颤巍巍递来的帕子,轻轻揩去手背上的血珠,起身,从容道。

    “二婶向来袒护我,这心意长歌自当铭记。只是大哥既然已经如此决绝,我也断然没有理由,再去争辩什么。”

    “至于我这慕家二小姐的名分,我虽不稀罕,却也应当多谢大哥施舍。”

    施舍二字,在慕长歌口中被咬的分外意味深长,转身前那淡漠一撇,分明是心寒到了极致的模样。

    慕长歌离开的决绝,一如慕洪宇摔碎屏风的坚决。

    “你、你这是疯了不成!?”二夫人面色铁青,若不是还在众人面前,只怕就要掌掴在他的脸上了,“你二妹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么,何必要做了这些来伤她!”

    二夫人话音刚刚落地,便听得一声冷笑,刚将一杯酒灌下去的慕文贤,撑着醉意朦胧的眼睛,“洪宇要做什么,他自然清楚。先前那些年,也不见你这样管教过,怎的现在又想起来要管教这些了。”

    这冷言冷语一出,大夫人只觉得周身一片彻骨寒意,目瞪口呆望着慕文贤,正待开口,老太爷已经将筷子重重放在了桌上。

    “都散了吧。”低沉话语,自老太爷口中艰难挤出,道完这句,便紧闭了双眼,再也不多说半句。

    瞧见老太爷这模样,二夫人心头不免闪过一道怜悯,抿了抿嘴唇,到底还是将那斥责话语压了下去。

    “与你二妹妹恩断义绝,是你自作主张的决定,与我可没有半分关系。你不将她视为妹妹倒也罢了,我这个做婶娘的,却是护定她了!”

    带着三分愠怒地甩下这句,二夫人也僵着脸,离开了房间。

    两日后。

    清早开了门,碧珠意外道:“二夫人,这么早,二夫人怎的就急着过来了。”

    “这几日总有些睡不安宁,索性早早过来,找长歌说上几句。”

    说着,二夫人又示意丫鬟将提着的瓦罐给了碧珠,“春燥难扛,这是我专门吩咐下人用嫩荷叶与上好的粳米熬成的粥,喝了能滋补一下。”

    “二婶有心了,这么早还要惦记着我的那碗粥。”慕长歌也从房中迎了出来,又自嘲似的笑了笑,“二婶这样做,就不怕大哥他恼了么?”

    闻言,二夫人一愣,面上顿时便有了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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