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书网]
https://www.leshuxs.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静贵人虽然犯了错,可她毕竟还是与我血脉相连的妹妹,我去冷宫探望,也并未违反宫中任何准则,不是么?”
苏翰羽笑了笑,那看似人畜无害的儒雅面容上,却隐隐透出了一丝叫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他分明是笑着的,但那笑,却俨然多出了几分极强的侵略意味。
素玉心头紧张一提,下意识便要拦在慕长歌身前,却被她悄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苏翰羽缓缓开口,“若那也能够叫探望,二小姐的这探望,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些。”
慕长歌眼底微微一冷,她的猜测果真没错,苏翰羽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压根就不是因为什么巧合。而她在冷宫之中的一举一动,想必也都已经被苏翰羽知晓了个明明白白。
“六殿下究竟是想要同我说什么?”慕长歌沉着道。
既然苏翰羽都已经挑破了此事,她再如何装聋作哑,也已经遮掩不过去了,倒不如开门见山,直白地道个清清楚楚。
苏翰羽靠近了几步,温润笑意,透了一丝蛊惑,“你可愿意坐上那母仪天下之位?”
慕长歌眉心一紧,清冷回望着苏翰羽,“殿下是自小在这宫中长大的,何为该说,何为不该说,殿下心底难道不够清楚么?”
“殿下有什么打算,长歌无权干涉,但只求殿下不要将长歌牵扯其中。”
“不知殿下在与皇上对弈之时,是否饮过酒,若没有,想必也问不出这大逆不道之语。”
说着,慕长歌又淡淡一笑,“话再多说也无益,长歌告辞,殿下也尽早回去歇息着吧。”
从容转过身,岂料,苏翰羽的动作比她还要快,不止将她的去路拦了个结结实实,更是与她贴近到了几乎有些暧昧的距离。
“先前我还当真不知晓,你竟然也会有着这一股子狠劲儿。先前我还以为,你也不过只是有几分聪明的寻常女子,如今看来,倒是我看走了眼。”
苏翰羽低垂着视线,凝视着眼前女子,眼神在不知不觉中,便多了一丝痴缠。
“这样的你,当真是比先前更吸引人……那母仪天下的位置,配得上你。”
蕴藏他眼底多年的野心,已经渐渐开始浮现了上来,他探出手,抚摸上她小巧的下巴,附身下来时,唇间不见酒气,只余茶香。
未曾饮酒,他是清醒着的。
“慕长歌,来我身边,总有一天,我会将那位置双手捧给你。除了你,哪个女子都不配。”
凝视着她,越贴近她那无暇面容,他暗藏于心底的一团火,便越发肆虐。
“这是宫中,还请殿下自重。”慕长歌眸光狠狠划过一抹冷厉,他手指却更重了几分,将她钳住,动弹不得。
“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他呼吸之间的灼热,丝毫不加以掩饰,将他骨子里的侵略性展露了个一览无遗,“也只有你,才配的上那个位置。”
月光下,她两片朱唇分外莹润饱满,那眼神越是清冷,就越是让他想要将她的孤傲彻底撕扯个粉碎。
苏翰羽近乎痴迷,又带着十足的征服欲,至少在此刻,皇位如何已变得不重要,他只想要仔仔细细地品一品,她是什么味道。
谁知,就在他俯身下去的瞬间,触碰到的却并非那令他魂牵梦萦的柔软,而是一道锋利冷刃,危险地划过了他的唇角。
而后,苏翰羽只觉得手下一空,被他所钳制住的慕长歌,已经被拉入了另外一人的怀里。
祁靳之揽住怀中的人,另一手提着那把暖玉折扇,扇顶隐隐挂了一丝血痕。
“六殿下所说的那位置,究竟是不是只有她配,本王并不知晓。可谁若是想要觊觎她身边这位置……恐怕得先问问本王答不答应。”
血珠自那道锋利划痕渗了出来,莹润一点,挂在了他唇角。
慕长歌看的分明,一道极狠的寒光,裹挟着浓浓的杀意,自他眼底一闪而过。
瞬间过后,苏翰羽脸上又挂上了那温文尔雅的浅笑。
“一时情难自禁,冒犯了二小姐,还望二小姐见谅。”
收了那折扇,祁靳之冷冷道:“一时情难自禁倒也算不得什么,日后能少些情难自禁便好。”
苏翰羽倒是丝毫也不觉得尴尬,面上笑意不见有半分变化,“王爷多虑了。”
“夜已深,六殿下不必回去歇息么?”
“王爷提醒的是,时候的确不早了,你们二位也早些歇息。”
说罢,苏翰羽便转身意欲离开,然而他那脚步又顿了一顿,微笑着转回视线,望向慕长歌。
“宫里这一处地方,向来都是进来容易离开难。虽说静贵人已经不在了,二小姐也别高兴的太早才是。现如今,这宫里不想要二小姐离开,恐怕早就不止静贵人一个了。”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苏翰羽用力望了一眼慕长歌,意味深长,“二小姐,我们改日再会。”
眼看着苏翰羽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慕长歌开口道:“倒是又欠了王爷一回人情了。”
“见你迟迟不回,本王便觉怪异,幸好赶来瞧了一瞧。”祁靳之道,又煞有介事地看着慕长歌,“不过方才,倒是提醒了本王什么。”
“什么?”慕长歌好奇道。
祁靳之的目光,别有深意地扫过了一旁的素玉。
“此先将素玉安置在你身边,为的便是能够护你周全,可如今这样看来,只一个人,似乎还是有些不够。赶明儿,本王便去让墨竹,再挑一人放在你身边,如此一来,本王才能够安心。”
他这分明是话里有话,素玉一窘,立即便跪地领罚,“是奴婢没能保护好小姐,求王爷责罚。”
祁靳之面上这才微微一沉,“原来你也清楚的很么?”
“王爷怕是误会了。”慕长歌见状,连忙道,“此事同素玉无关,素玉向来袒护我,方才也是因为我不许,她才会没有出手,王爷怎好不分青红皂白,便冤枉了素玉?”
祁靳之面色更有些不悦了,“你竟袒护她到要比对本王都……”
话到一半,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甚是小肚鸡肠,便佯装了那大度,冲地上的人招招手,“罢了,本王也不过只是提醒两句罢了,你们这主仆两个,倒好像是本王让你们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那长歌就先代替素玉,谢过王爷宽宏大量了。”慕长歌冲他莞尔一笑,探出手便去拉扯素玉。
祁靳之心底到底还是有几分难平,闻言,挑了那剑眉道:“如何谢?以身相许么?”
“王爷怕是想多了。”
她这半点都不迟疑的回答,顿时又令他心头一堵,将眉头之间挤了个“川”字,“本王当真是不明白的很,本王究竟是有哪一点如此可怕,让你慕二小姐每每见了,都恨不能躲去那千里之外?”
“王爷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倘若真是怕到见了便要躲着,那王爷现在不也瞧不见我了么?”
祁靳之紧拧着那眉心,半晌,才颇有些哭笑不得地开了口,“本王一时间,竟实在有些分辨不出,到底是本王胡搅蛮缠,还是你在胡搅蛮缠。”
“分得清分不清,又有什么打紧,左右又没什么重要的。”
慕长歌开口,眼底罕见透露出的,那几分真正的笑意,恐怕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
这二人闲散聊着,慢悠悠地走远了。
而刺客,苏翰羽也已回到了纪贤妃处,纪贤妃已躺下了,他便径直去到了书房。
“研墨。”净了手,苏翰羽吩咐道。
下人不敢怠慢,立即上前,专心致志研磨起了那一方砚台。
很快,一砚台的墨便已磨好了,苏翰羽扬扬手,示意伺候着的人先退下。
待到书房只剩下他一人,苏翰羽提笔,蘸饱了墨,却迟迟没能在纸上落下,直到墨汁凝在笔尖一点,啪嗒一声落在纸上,溅起了一小团墨色的花。
凝视着那一滴墨痕,苏翰羽神情渐渐起了变化,笔尖饱满地落在纸上,行云流水的几笔下去,一名女子的大致样貌,便跃然于纸上。
端详着那女子,苏翰羽又仔仔细细,在纸上添了几笔,顿时,那女子的容貌便鲜活了起来,正是慕长歌的模样。
唯一得以留在书房的人,是他最为亲近的亲信。他一边研墨,一边望一眼画中女子,由衷赞叹道:“殿下画的必定是慕家二小姐了,能够画到如此惟妙惟肖,属下所见过的,也就仅殿下一人了。”
闻言,苏翰羽神色淡淡,“我画的有那么像么?”
“何止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亲信道,“殿下所画成的,恐怕拿给谁,谁也会像属下一样的看法。”
“看我却怎么看,都觉得不像。”
苏翰羽面上一沉,嗓音都冷了许多,凝视着画的目光,也越发冷漠。
片刻过后,他竟抄起那张未完成的画作,毫不迟疑地的将其点燃——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