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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臭!”
听到臭臭的,夷光立刻大声反驳,甚至抬起手凑到齐微鼻尖要向她证明。
“好闻的。”他一脸认真地为自己正名。
见他坚持举着手,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齐微只能摇头一笑,顺着他的话说:“嗯,是香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夷光这才放下手,他开心地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了两圈,很快便觉得头晕。
“姐姐,我怎么感觉这屋子好像在晃呀?”
齐微真是拿他没办法,无奈地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就这样固定住他,夷光果然不再乱动。
“姐姐,这个枕头好软好舒服噢!”
他一面说着,一面还上手按压,玩得不亦乐乎。
玩了有一会儿,夷光便仰起头,发现姐姐的脸离自己很近,他忍不住伸手去摸,最后食指停留在齐微的唇上。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夷光的食指在唇上不停地跳跳。
他评价:“红红的,软软的。”
齐微捉住他乱动的手,不轻不重地在他食指上咬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有点痒,夷光开始嘻嘻地笑。
等他笑够了,又开始不安生,一会儿说渴,一会儿又想去如厕。齐微第一次照顾醉酒的人,偏偏这个小醉鬼手上还特别不老实,总是到处乱摸。
“阿光乖乖躺下,姐姐帮你擦擦脸。”
现在的齐微只想赶紧把这位小祖宗哄睡着。
见他还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齐微便伸手遮住他的眼睛:“阿光闭眼。”
夷光很听话地乖乖闭上眼睛,两只手紧紧攥着齐微的袖子。
他那两排小扇子一样的睫毛颤颤巍巍,再加上翘起的嘴角,就算闭着眼睛,也能看出他的期待雀跃。
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得很,一点都不像是要睡着的样子。
齐微低头看着他,同时轻抚他柔顺的长发,屋里一时倒也安静下来。
“姐姐怎么还不亲亲我?”
夷光突然出声,齐微为之一愣——怎么就突然说起这个了?
“上一次,姐姐也是趁我闭上眼睛睡觉时偷偷亲我的。”
夷光的语气带着点失望,他睁开眼睛,坐起来慢慢靠近齐微,直到两人呼吸相交,他才停下。
齐微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醉了,不然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堵住了眼前这张叭叭不停的嘴呢。
虽然是第一次,她全凭本能,好在阿光在酒意的影响下热情非常,仿佛魂灵飞上半天,带着一股让人战栗的快乐,她陷入了一种全情忘我的境界。
夷光显然也很忘情,两人抱得越来越紧,甚至最后齐微都直接把他压到床上躺下了,仿佛洪水开闸便难停下。
像是过了许久,两人才终于分开,齐微的呼吸打在夷光脸上,眼神已然变了,从水变成了火。
夷光也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手已经搂上了齐微的脖子,气息稍显急促,胸膛起伏比较明显。
就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齐微便再度低下头,这次她反而不慌不忙地吮,夷光则急切地想要更多。
就像逗猫儿一样,齐微不肯让他一下子得到满足,打定主意要将前面的步骤无限延长。
“姐姐!”夷光已经不满到开口撒娇的地步。
齐微轻笑一声,那声音沙哑慵懒,让人着迷。
夷光终于如愿以偿,他如饥似渴地回应着齐微,黏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两人得了趣,反反复复又来了好几次,直到外面响起夷棠的声音,齐微的理智才开始回笼,克制着与夷光分开。
然而夷光哪里肯依,立刻又缠上来,像小狗一样,怎么推都推不开。
“妙玄,你在里面吗?”
眼看夷棠就要进院子里来,到时候只看窗上的影子,她跟夷光的事便会暴露,于是她费了些劲将夷光从自己身上撕开,然后哄他闭眼。
夷棠也终于进了院子,很快来到门口,看到齐微在帮阿弟盖被子,这才暗暗懂了一口气。
“妙玄,没事吧,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齐微站起身冲她微微一笑;“没事,就是阿光闹着不肯让我走,我就留下来陪着了。”
夷棠这才发现阿弟还拉着齐微的袖子,当下失笑,摇头道:“阿弟也真是,醉了还胡闹。”
她说着便走过去,拉着阿弟的手想放进被子里,谁知阿弟竟怎么都不肯松手。
“阿弟乖。”夷棠哄道,“松松手,睡觉喽!”
夷光很不舒服地摇头,攥着袖子的手愈发紧了,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过因为有些含糊,两人都没大听清。
夷棠这下没辙了,她总不能强行拉开阿弟的手,于是她朝齐微抱歉一笑:“我也不知阿弟醉酒竟是这般离不得人,这下可怎么办?”
虽然有些心虚,但齐微面上还是稳得住的,她装模作样道:“不如我还是留下来陪着阿光吧,等他睡着了,我再离开。”
“也好。”夷棠不疑有他,略一思索便答应下来,“那便辛苦妙玄了。”
眼看着夷棠离开,齐微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回望夷光——正好撞进他眼里。
这下她倒是没了其他心思,只动手,绝不动口。
没了引子,夷光也渐渐安静下来,倦意一卷,便不知不觉闭上眼睛睡着了。
月光洒在夷光身上,仿佛将他染成了一个玉人,墨发垂于颈间,似一幅让人不敢惊扰的美好画卷。
望着他可爱的睡颜,齐微嘴角轻扬,她缓缓直起身来,静静地立在床边,就这样看着。
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齐微终于轻手轻脚地离开。
次日夷光醒来,记忆涌入脑海,他简直要被昨晚那个自己给羞死!
他也太不矜持了吧!
可是姐姐好像也很喜欢呢。
再次回想,他忍不住摇头捂脸,要不然自己就假装不记得了吧?
否则他怎么好意思再面对姐姐。
就这样,夷光一个人在屋子里犹豫来犹豫去,连早饭都忘了。
于是齐微来叫他了。
一见到齐微,夷光的脸就忍不住发热发烫,眼睛也一直闪躲着不敢跟齐微对视,手脚更是怎么放都不对劲。
看他这惊慌失措的样子,齐微便知夷光肯定是记起昨晚的事了。
她走到夷光身旁坐下,笑盈盈地开口:“师父和华之都在等你一起用早饭呢。”
夷光闻言,慌忙起身应道:“噢,那我现在就去。”
齐微没跟着起身,伸手一拉便拉到夷光的手:“阿光今日怎么都不肯看我一眼,也不愿跟我多讲一句话?”
“我没有。”夷光立即摇头否认,“你想多了。”
齐微哦了一声,仍旧坐着,绷着嘴角道:“我还以为是昨日……”
“昨日多谢妙玄照顾我!”
不等她把话说完,夷光就立即接话:“辛苦你了。”
“难道阿光就打算一直这样背对着我讲话吗?”齐微站起身,往前一步靠近夷光,凑在他耳边说道,“连姐姐也不叫了?”
像是被蛰了一下,夷光瞬间跳开,随即懊恼地低下头。
他不是故意要远离姐姐的,就是下意识反应,谁让姐姐突然离自己那么近!
夷光谈起头,打算偷偷看看姐姐有没有生气。
齐微等的就是他抬头这一下,她再次走到夷光面前,对上他的眼睛:“抱歉,阿光,昨晚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竟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
夷光下意识回答,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他内心再次为自己的嘴快而懊恼。
这下只能破罐子破摔了,他索性抬头直视齐微:“我没有生姐姐的气,姐姐也并没有做错什么,我自己也是……”
“愿意的”三个字含在嘴里,夷光说不出口,也咽不回去,真是不上不下,急死他了!
看他憋得脸都红了,齐微赶紧安慰他:“我明白,阿光不必再说了,我都知道的。”
夷光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终究还是有些难为情。
好在晚上便是除夕夜宴,齐微正好借此机会与下面的文臣武将同乐,因此早饭过后,两人便分头忙碌去了。
午饭过后,便陆陆续续有人来了,多是与齐微亲近的下属以及家眷,骑兵营的几个将领也来了,夷光便与她们去了校场。
齐微则与下属们在花厅喝茶闲聊,在座的既有文臣,也有武将。
双方泾渭分明,文臣以许倩为首,坐在齐微左手边,武将则多是跟在齐微身边的老人,都坐在齐微右手边。
齐微见状,略一挑眉,倒也没说什么,先开口问起城中百姓的情况。
许倩起身行过礼,镇定自若道:“托殿下的福,城中百姓大都欢欢喜喜地盼着新年,有那无家可归的,臣下也着人妥善安置了,让大家能一起待在屋里,吃饱穿暖,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地把这年过了。”
“双成做得很好。”齐微点头赞许,毫不掩饰自己对许倩的看重,“有你这样为百姓尽心尽力,孤甚是欣慰。”
“臣下不过尽己本分,殿下爱民如女,广布恩泽,是百姓最大的福分。”许倩可不敢将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
齐微颔首,接着又问手下将领士兵的情况。
“殿下率领咱们打了个大胜仗,大伙儿都高兴着呢!如今又是过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可不美死她们了!”
“就是!我手底下那帮人,得了封赏,个个都偷着乐呢!末将看她们精神得很,昨日还狠狠地练了她们一日。”
众将争先恐后地发言,一时间花厅倒被这些大老粗的声音给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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