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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也是郑家女鼠姑奉旨嫁给城南朱府状元郎的日子。
自从六日前,原本对这场婚事不闻不问的朱府突然就用最大的热情和最快的速度,以及妥善得让人挑不出刺来的慎重态度开始操办这场婚事。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所有必须的手续一样没少。
在纳征时,朱府朱老夫人邀请了张相,亲自带着聘书和礼书送至郑家,让世人知晓朱府有多么重视这个未来的次孙媳。
郑家也隆重接待了亲家,并准备了回礼和嫁妆单子。
这份嫁妆单子还有些来由,三分之一是紫金郑家准备,这份嫁妆还在前来京城的船上。三分之一是朱二给鼠姑的私财,正好他有些之前没有过明路的财产,这次全部算作鼠姑嫁妆。还有三分之一则是皇后娘娘的赏赐,另外京城郑家也跟着添了一些。
婚礼当日,朱二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两队共二十八名极为精神的家奴,十二名敲锣打鼓的喜庆人,及一顶十六人抬的大红轿子去郑府迎亲。
朱二的好友俞狗蛋和俞大等人,包括榜眼探花等也全都来帮他助威壮声势。
俞大还带来了五十亲卫,那架势,吓!
这么多好男儿骑在马上,本身就已经是一道夺人眼球的风景线。更何况骑在马上都是最近京城最有名的几个人物。
一路上围观者无数,还有许多人随行。男女老少都有,热闹无比。
那些家奴边走边撒出铜钱,引来更多人尾随,大人小孩全都兴奋得大呼小叫。
张相这位大媒人身份高贵,不用一路跟随,但也另有专门的媒婆跟着讨喜。
等迎亲队伍到达郑家门前,郑家人都被这人山人海的热闹场景吓懵,这是来迎亲呢,还是来抢亲啊?
高虎带头,家奴们趁势撒出更多铜钱,并同声大喊:“迎亲啦!朱家二郎迎娶郑家千金过门啦!求郑家开门迎姑爷罗!”
围观的百姓们得了好处,跟着一起大喊:“求郑家开门迎接新姑爷罗!”
“放鞭炮!”
劈哩啪啦!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郑家门前炸响。
朱二带来的迎亲队伍更加卖命地吹起唢呐敲起锣鼓。
朱二走到门前,下马,对门房拦路的郑家少爷们拱手:“还请诸位哥哥弟弟开门,让我迎娶你家……”
“不开不开!好处拿来!”郑家少爷们摆出了老子们全是超级无赖的架势。
朱二嘴角含笑挨个发红包。
郑家少爷捏一捏,不满意,一个个都叫少。
朱二再发,还是不给开。
“不开?不开就抢!兄弟们,跟我上!”俞狗蛋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早就等不及,大吼一声,带着一帮亲卫就冲向了郑家大门。
朱二对高虎眼色示意。
高虎明白,能不能把未来主母抢回家,就看现在啦!
“兄弟们,一起上!撞开大门!”
“哈哈哈!”
众人大笑着,一起扑向挡门的郑家少爷们。
郑家少爷吓得大喊自家家丁,不过朱二实在人多势众又强大,不到一会儿就被他攻破大门,带头闯了进去。
鼠姑坐在屋中,听着身边喜娘不断地跟她说着吉祥话,还有人不断提醒她婚礼中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丫鬟在旁边着急地叨咕:“怎么不上妆呢?怎么能不上妆呢?”
鼠姑看看铜镜中的自己,摸摸脸中间那条斜拉的疤痕,心想什么样的妆也遮不住这条疤,还不如什么都不上。
喜娘怕刺激她,不敢提她容貌,只不住说外面有多热闹。
“来了!新姑爷已经进门了!”丫鬟在外面大声喊道。
鼠姑闭上眼睛,深吸气,来了。
房门打开。郑家大少爷站在门口,眼睛看着外面,说道:“我背你出门。”
“多谢大……哥。”鼠姑没有拒绝。人家好意前来,她这时侨情就没意思了。
郑家大少爷嘴唇翘了翘,他想他有点明白朱二为什么非要娶这个破相的女子了。
这女子在郑家住了十来天,也不出门,每日练武不断。有郑家未嫁女子好奇上门找她说话,她大多数都是静静聆听,极少发表意见。
也有那不懂事的会因为眼红妒忌等原因刺她两句,她也只是笑笑就算。如果过分了,她直接挥剑砍草人,砍得说酸话的闺秀们都不敢来了。
有人说这样的女子过于粗鲁,还有人担心状元郎夫纲不振,但郑家大少爷却觉得有个这样的妻子也挺好。
喜娘们给鼠姑盖上红盖头,扶着她站起。
前面的路,不需要郑家大少爷背。
鼠姑被引到前厅,朱二就等在那里。
两人向郑家主父母行躬身礼,由郑家大少爷把两人引出门外。
到的大门口,鼠姑被丫鬟引着,正要趴到郑家大少爷的背上。
哪想到已经走出大门的朱二又返回来,竟拦腰抱起鼠姑,把人抱出了郑家大门。
怀中感觉没错,是他的鼠姑。
郑家大少爷和郑家众人:“……”
外面迎亲和看热闹的:“……”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大笑出声。
门里门外顿时再度热闹起来,好多人都在大声调侃状元郎,说他迫不及待什么的。
鼠姑窝在朱二怀里,脸红透的同时,也莫名想到:少爷的臂膀似乎更有力也更结实了。
朱二抱紧怀中人,他想说什么,但这么噪杂的环境,无论他说什么,除非贴近鼠姑的耳朵,否则鼠姑什么都听不清。
朱二把鼠姑一路抱进花桥,走时还握了下她的手。
鼠姑握紧手,跳得飞快的心脏慢慢平稳下来。
“起……轿……!”
朱二的高头大马在前,十六人抬的婚轿在中,后面是鼓乐手和迎亲队伍,再后面则是抬进郑家的聘礼,最后是鼠姑的嫁妆。
嫁妆大多都是象形物,最前面的是皇后娘娘赐下的如意、锦缎和首饰头面等。皇后娘娘赐下的嫁妆,每一样都能装一个红布盘子,由单独一个仆人捧着。
每家的聘礼和嫁妆向来是人们最为乐道的事情之一,很多好事者都在数是朱家出的聘礼多,还是郑家的嫁妆多。
最后结论是不算皇后娘娘的赏赐的话,差不多持平。
鼠姑的嫁妆虽算不上十里红妆轰动全城,但就算在二品以上的大户人家也在丰厚之列。尤其是人们看不到的箱笼里面,有三辆车分别摆了一个大箱子,箱子里全是满满的金条,推车的人都觉得费力,不知道那大箱子里装了什么。
朱府这时也是张灯结彩,满是喜庆。
朱陈氏果然借口坐月子没有出来,朱老太爷索性让朱翰文也不用出面了,直接由他和老夫人代替,让新夫妇跪拜祖父母就好。
张相等重量级客人已经到达,等新郎把新妇接进门,几位皇子也到了。
皇子们的莅临让婚礼达到高潮。
等郑亨代表皇帝皇后也来贺喜时,原本以为皇帝恶了状元郎的说法不攻自破。
朱翰文等人见郑亨带来皇帝皇后的贺喜,心中感觉复杂难言。
别人不知道,朱翰文可是很清楚,等这场婚事过去,朱二就要离开朱家,真正离开的那种。
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不管外面人如何想,如今小夫妻俩心中只有满满的激动,和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鼠姑还带了一点不安?
但这点不安在朱二走到她身边,用手揭开蒙在她头上的大红喜帕,抬起她的脸时,慢慢消失。
朱二看她的眼神,嗯,怎么说呢?
特别满意,特别自豪,特别……火热?
俞狗蛋想要闹洞房,纠结了一帮人。
正好杨成和葛立群都是骨子里爱玩闹的,一拍即合,几人合计,不知想出了多少整人的鬼点子。
朱三不好意思,可他出的鬼点子一点不比人少。
李爷那个厚脸皮的,明明是长辈,还掺合进来。
状元郎狗腿李学名听到一系列闹洞房的内容后义愤填膺,卷袖子就要和众人干架,可惜寡不敌众,被众人用腰带绑了,嘴巴也塞上了。
李学名:“唔唔唔!”有种放开我,我们再来!
俞狗蛋等人哈哈哈,抬着李学名一起来干坏事。
俞大和俞明秀跟在一众人后面,就等着看热闹。
可是洞房外,高虎带着一帮大汉在洞房门口一字排开。
“俞少爷,各位公子爷,少爷说了,如果今晚小的让谁闯进去,那么小的和小的后面这帮子,以后十年都别想娶媳妇!”
堵门的大汉们用力点头:后果太严重,不得不拼命。
朱二听到门外攻城一般的吼叫和冲杀声,为鼠姑倒了一杯酒。
鼠姑回倒。
两人交杯而饮。
东正园内,朱陈氏逗弄着幼子,满面慈光。
福嬷嬷几次开口,又忍了回去。
朱陈氏慈和地望着幼子,忽然说道:“以后那孽畜有什么事都不要告诉我,就当我没生过那个儿子吧。”
福嬷嬷低头。夫人,只愿您不要后悔。
皇宫中,一处异常精美的园林。
园林中有一座假山,假山上有一座亭。
亭中传来琴声,琴声似激荡又似悲伤。
月光洒下,抚琴的人正是静宁公主。
宫女们静静立在两边,大宫女满眼怜惜和同情地看向静宁公主,但她并不敢让自己的怜惜和同情让公主查知。
公主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愿意被人同情?
“当!”琴弦断。
“公主!”宫女们紧张地扑向静宁。
静宁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沉默地一根根拔下拨琴的假指甲。
她以为她和那人有缘,乃是天定的缘分。结果却是有缘无份。
她以为她会是那人的妻,她甚至想了很多要如何做一个好妻子,结果他心心念念要娶的却是一个低贱得不能再低贱的奴婢。
我抬举你,你却不把我放在眼中。
我视你为珍宝,你眼中却只有狗尾草芥。
静宁再怎么心智早熟,到底是皇帝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最受宠公主,她习惯了被人奉承,习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突受打击,还是关于情爱的打击,对情窦初开又位高权重的女孩来说,这样的打击简直刻骨铭心。
爱转化为仇恨,有时真的也很简单。
朱府,糊涂院,月上中天。
俞狗蛋等人没得洞房闹,竟然就守在外面喝起酒来。
高虎等人尽忠职守地守在洞房门外,只要他们不靠近,就随他们闹。
洞房内,锦被下,一声克制不住的呻吟泄出。
上方瘦削却绝不薄弱的青年握住身下人的手,低头亲吻,隆起的后背筋肉被汗水沁润得发亮。
青年似乎在身下人耳边说了什么。
鼠姑眼角溢出泪滴,咬紧的嘴唇缓缓张开:“如你不负奴,奴也一生不会负你……”
这是她鼠姑给予少爷的承诺。
这也是鼠姑的骄傲。就算她是奴婢,她的感情也是她自己的。
青年深深凝望身下人,所有感情全部化作最为激烈的渴求。
很快,鼠姑就再也无法思考,她家少爷显然憋太狠了。
十七岁的丈夫,嗯,有的她受的了,各种意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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