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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二把静宁公主这根线头扯起来抖了抖,抖出一个在刚出生就失踪的嫡皇子。
三十多岁的嫡皇子,十几岁的静宁公主,如果按照年龄算,这两人会不会才是亲父女关系?而嫡皇子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回宫或已经死亡,所以皇帝才会抱回静宁公主当自己女儿抚养?
朱二摇头。孙女就是孙女,同样可以封为公主,为什么非要弄得长一辈?加上皇后对静宁公主的态度着实不像是祖母对亲生孙女,故,这种关系九成不成立。
静宁公主会被抱回来,且作为公主长大,又能获得皇帝宠爱,十有八九和她的神血能力有关。
那么静宁公主真正的父母是谁?她到底是不是皇室血脉?
朱二随后又提起一个线头,线头姓王。
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盐商王家,原因有三。
一是王家竟然与神藏山有那么密切的联系,并且显然有笼络其甚至控制其的意思,如果不是派来的人不太适合,又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人物,比如神女采涵和他,王家想要暗中一点点蚕食吞并神藏山恐怕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一个盐商如果只是为了做生意,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如果说对方也为了打通前往北海的通道,那用的方法未免太迂回。
而且一个王家竟然把女儿到处送,该说是王家家主特别有智谋,还是太怕死?
至于注意到王家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大石县王家盐铺竟然和蓝嬷嬷这条线有关系。
王家是已经搭上静宁公主这条线,还是静宁公主先找到了他们?
原因三,王家在乾州摊子铺得这么大,动作这么多,对北边这一片管控相当严的镇北王会毫无所决?
镇北王既然能打听到公孙在他这儿,难道会不知道大石县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
如果镇北王知道,那镇北王对王家又如何看?
朱二轻敲桌面,他在想王家和镇北王之间有没有关系。
鼠姑和高虎看他陷入思索,都没有打扰他。
如果王家和镇北王有关系,大石县王家被他覆灭,乾州王家能不找镇北王报复他?
而镇北王想要报复他很容易,只要透露出他们关系很好就可以。
可是镇北王世子来劫走公孙时连大石县都没进,更没有露出半点与他相交的意思。
不对!朱二手指顿住。
镇北王世子根本什么都不用做,他只要在大石县附近露面,再“接走”和他关系极好的公孙,传出去,只要有一个人说镇北王和他朱二之间其实已经有所联系,有谁会不信?说不定镇北王世子不和他接触的行为也会被说成是刻意的掩饰。
但镇北王应该不想一下子就弄死他,甚至很可能抱着希望他倒过去的念头,所以这次劫走公孙才弄得半遮半掩,让人遐想无限。
知道镇北王并不打算现在就一棒子把他打死,朱二就从容了许多。
他可不敢小看这位王爷,一位镇守边疆那么长时间的土皇帝,又握着兵权,手下能人异士肯定不少,就算他和鼠姑有些能力,也不代表就一定玩得过这位。
不过这些都只是他的推测,到底如何,他恐怕还是要找机会去“解救”公孙才能了解一二。
朱二拎起了第四根线头。
这次是隐藏在整个夏朝身后的巨大阴影,也就是假借前朝余孽血莲教的名头搞破坏的不知名势力。
心叔的儿子每个月都会寄信来说明京城流传的大大小小新鲜事,从他的信件中不难看出夏朝正在被天灾、人祸这两重巨大阴影给困住。
天灾还好说,但人祸就比较复杂了,据说有些州县里已经有人打着“镇邪恶、求天谅”的名义揭竿而起。
糟糕的是这种爆发还不是一处两处,而是在夏朝遍地开花,搞得泰平帝都来不及调度人手去平乱。
更糟糕的是,平乱的结果往往会越平越乱,有些地域的老百姓甚至极为怨恨官兵经过他们的家园,并说出官兵还不如乱军暴虐贪婪的话。
当然这种流于民口的话只在民间流传,皇朝上坐着的那位不一定能听见。等他能听见,恐怕事情已经不可控。
朱二决定今晚给泰平帝写信的时候,顺便把这些小道消息也分享给他,免得他这边还没做出个头绪就因为天下大乱而前功尽弃。
朱二对那神秘势力的领导者很感兴趣,觉得对方是个很有头脑的人,而且特别擅长忍耐和寻找恰当时机。
不不不,那人不止是会寻找,他更擅长的也许是制造捣乱的时机。
如果有机会能会会那人就好了。
四个线头,抽出来,随手搭在一起。
静宁公主、王家、镇北王、神秘势力。
彼此之间像是毫无关系,又像是有暗影浮动。
朱二想了想,单独把镇北王和神秘势力提出来,并排放。
等朱二从思考中拔出来,高虎已经离开,鼠姑正在纳鞋底。
“你怎么做这些?让仆人做就是。”朱二端起茶杯,发现温热度刚好,不由带出一丝无意识的笑容。
鼠姑抬头,用针擦了擦头皮,笑道:“也不费事,我就给你做这一双,过年穿正好。”
朱二笑得眼睛弯弯,这是妻子对他的关心,他也就是嘴巴上说说,其实巴不得鼠姑赶紧给他做好,他好穿出去炫耀。
夫妻俩坐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或重要或不重要的闲话,暖黄色的灯光把两人的剪影倒映在窗纸上。
外面北风呼啸,屋内温情脉脉。
当晚,朱二就在这种环境中,给泰平帝写了一封长信。
大约是心情比较恬适安宁,朱二用词也透出了一股家信似的关心。
朱二写完读了一遍,觉得字里行间某些语气有些不妥,想改,后又觉得改了反而生硬,索性就这么把信封上。
有了明确意识,朱二再写正式奏折时,语气就恢复了公事公办的严肃和端正。
奏折中,朱二把当地修建河道的事着重说明了下,特别罗列上使用流民的数据,并轻描淡写地提了下他用流民是为了宣扬皇恩浩荡,让流民们都知道皇帝和朝廷没忘了他们,皇帝正在努力为他们解决天灾,想让他们早日回归故里安顿下来。
而就因为流民们知道皇恩浩荡,慢慢的皇帝爱惜百姓、想要力挽狂澜之名也传到了一些深山绝谷中,竟让一直游离在夏朝管制之外的神藏山神女不惜显露神迹,想要助真龙天子一臂之力。
朱二又着重描写了一下神女采涵在神藏山显露出的种种神迹。
奏折很长,偏偏就是朱二最轻描淡写的两句话最得泰平帝之心,让他忍不住把那两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早朝时,泰平帝就把朱二的奏折让宦官当庭念了出来。
这段时间终日听到的都是各种叛乱、各种天灾的消息,大臣们来上朝,嘴角都不敢带弧度,这几个月,大臣们要是有谁没多生几根白头发,那都算是不尽心!
乍一听这么一个充满正能量、充满激励、还充满奇迹和希望的折子,大臣们觉得耳朵都像是被洗了一遍。
再看龙椅上那位,也不再眉头深锁、神思沉重、目光严厉,不但脸部皮肤放松了,在听到某些句子时,嘴角也有了弧度。
某些大臣心酸眼红,忍不住瞪朱老尚书,心说:这龙屁拍的,简直绝了!等那什么神女进京真的能施展某些神迹,朱二这县令的位子肯定要再往上动一动。
朱老尚书面色不动,看着任何羡慕妒忌恨的目光都一副淡然的模样,可谁知道他心里有多苦?
不,有人知道,瞧对面张相那张明显在嘲笑他的脸孔,真的好想一拳打过去!
就算朱二被分出家,那也是姓朱,又不是姓张,你他娘得意什么!朱老尚书在心中咆哮,更在心头滴血。
朱二做出这么大的功绩,可就因为他被分家了,他的功绩再大,老朱家也沾不到一丝好处,偏偏还有一堆人来恭喜老朱家、妒忌老朱家。
朱老尚书要不是忍耐力过人,能生生气晕过去。
“陛下,臣有奏。”张相跨前一步。
泰平帝心情很好地抬手,“说。”
张相说了:“臣似乎记得,大石县的县丞等官职似乎至今还没定下来?既然吏部至今还未派官,老臣脸厚,便推荐一个人选,不知可否?”
张相这话一冒头,吏部还没跳出来呢,下面一堆官员跟着喊“臣有奏”,竟都是想要推荐人选去大石县给朱二打下手的,哪怕九品小吏都愿意。
现在有眼睛的人有谁看不出来?如今那最贫瘠的大石县已经成为了一片“净土加沃土”,趁现在赶到那里当官,不但能捞到大大的功绩,说不定还能避开一些不可言说的纷乱。
泰平帝任由大臣撕做一堆,最后轻飘飘地给出一句:“所有推荐人选一并交给吏部审核,吏部审核后把最后名单交上来让朕过目。”
皇帝陛下竟然要亲自过目一个小小县城的芝麻小官人选,这、这还用迟疑吗?回去就把自家最中用、次中用、最宠爱、次宠爱……推荐给吏部!
吏部敢把自家的推荐者给刷下去?
信不信本官本将本某某打死你、喷死你、断你银两、断你后代当官路、朝你家扔臭虫浇大便……
当天,吏部的人收礼收到手软,也收威胁收到不得不跪下办公……腿吓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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