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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我又恢复了在店里吃住、每天陷身于莺莺燕燕红红翠翠的生活。
这天一早,我接到唐晋的电话。
“今天土地交易中心挂牌拍地,你有兴趣的话一起去看看?”
“行,反正我现在没事,去长长见识也好。”
“你在店里吧,我来接你。”
十几分钟后,他的车子停到摇曳吧前。
他的车是一辆福特金牛座,跟南湘满大街的豪车比起来很普通,倒是很符合他低调不张扬的风格。
他自己开车,车上带了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应该是他投资公司的员工。
我坐上他的车之后,一路上他像正经生意人一样,跟我地聊天气聊新闻聊经济,没有当着助理的面谈任何实质性的事情。
等到了土地交易中心,他让助理去泊车,和我一块站在路边又闲聊了几句。
我看得出来,他这个助理是他正经招来办事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而他故意支开助理,应该是有话要说。
果然,他给我递过一支中华,突然问了句:“这些天一定没少和大小姐联系吧,她在那边怎么样?”
我暗叹一声,他今天拉我来土地交易中心,说是带我长见识,真正的目的恐怕还是问我这句话。
不过谷矜忆走后,我并没有和她联系过,她也一直没和我联系。
也许她和我一样,联系上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吧。
不过借这个机会,我不妨跟唐晋把话挑明一点,免得他总是疑神疑鬼。
我摇摇头:“我和谷矜忆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过几个月,她大概就会忘了我,所以我不会、也没必要做任何徒增彼此烦恼的事。”
唐晋扫了我一眼,似乎在分辨我这话的真假。
有那么一会,我们谁都没再说话。
当他的助理泊好车向我们走来,他笑了笑:“你和大小姐的事,我再不问了。一会我先去见几个土地交易中心的领导,你自己去拍卖厅坐一会。”
他的语气很随意,和之前比起来,少了几分刻意迁就的味道。
我猜测,他开始相信我了。
进了土地交易中心后,他带着助理去了二楼,挨个拜会认识的单位领导,我径直上了拍卖厅所在的三楼。
我刚上到三楼,电梯口旁的一间办公室里有个熟面孔——姜涛走了出来。
他正吃力地将厚厚一摞土地宣传册抱在胸前,歪着脑袋走向拍卖厅。
别看他之前吹得自己多了不得的样子。像他这种考上公务员不久的人,闲的时候虽然闲死,但是单位一旦忙起来,便会忙得屁滚尿流,什么脏活累活全压上来了。除非业务能力特别突出,要不然就等着几年一提慢慢熬吧,运气差的话十年提一次都有可能。
他的视线被高高摞起的宣传册挡住,从我面前经过也没看到我。
我也没叫他,估计他也不愿让我看到,他这堂堂公务员也有做牛做马的时候。
在拍卖厅外抽了支烟后,我进去找了个后排偏僻的角落位置坐下。
这会拍卖厅前两排已经坐了不少参加拍卖的公司代表,姜涛正笑容可掬地挨个给他们倒水、发放宣传册。
他发到我面前的时候,不由一愣:“你怎么来了?”
我笑眯眯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他面色尴尬地看着我,大概觉得自己像个服务员一样的样子很糗,手里拿着宣传册迟迟没有发给我。
这样僵了几秒后,他看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你是不是还偷偷拍了照片,准备拿去慕青看,好贬低我,抬高你自己?”
我实在无法理解他这种奇葩的思维模式,反问一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恨声道:“你少跟我装,上次你看到慕青的时候,色眯眯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敢不敢把手机拿来给我检查!”
去你妹的。
为什么总有人觉得,我会抢他的女人?
我他妈有这么缺女人吗?
而且我的手机,凭什么给你检查?
现在你没事求我了是吧,敢跟我甩脸子了?
我斜了他一眼:“我应该提醒过你,最好跟我好好说话。要是学不会的话,我不介意教教你。”
他用宣传册指着我的鼻子:“我告诉你,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我只要一个电话,楼下保安马上就会把你轰出去。”
真是日了狗。
这个逼前几天收我7000块钱红包的时候,还一口一个“江老板”,叫得比亲爹还亲,这会翻起脸还真是快。
我忍不住跟他杠上了:“这里撒不了野,那外面呢?我在外面教你做人,总没保安来拦着吧。”
“外面……”他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总有下班离开单位的时候,讷讷地愣了片刻后,突然又变得凶相起来:“我告诉你,我认识不少道上的人,你敢惹我就是找死。”
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虚张声势。
算了,犯不着跟这种小人怄气。
这种人就像厕所里吃屎的狗,看着讨嫌,打着可怜。
我一把拽过他手里的宣传册,随意地翻看着,根本懒得再理他。
可他倒以为我被吓住了,压低音量叫嚣:“怎么样,怕了吧?马上把手机交出来。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找几个道上的人来收拾你。”
我笑了笑,把手机放到桌面上:“手机在这,你尽管拿。”
这种怂逼,真让他拿,他又不敢了。
他犹豫着,对我仍然打着夹板和绷带的双手打量了好一会,才终于下定决心,朝我的手机伸过手来。
我哼了一声,扬起手中的宣传册,不等他反应过来,像赶苍蝇般“啪”地一声挥在他脸上。
他捂着脸退后两步:“你,你敢对老子动手!”
我笑嘻嘻地伸了伸懒腰:“老同学,动都动了,哪还有敢不敢一说。要不我再动一次手,让你确认一下?”
“你,你给我等着。”他气急败坏地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翻着通讯录,一副要找人收拾我的样子。
这时,唐晋带着助理走进拍卖厅的大门。
姜涛一看到唐晋,声色俱厉地对我说:“江希帆,知道那人是什么来头吗?前两天我还跟他一块吃饭……你等着吧。”
说完他像奔向救星一样,满脸放光地奔向唐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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