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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这家餐厅也是因为距离粟园很近，他很方便找到言如初罢了。
江航低眸，和厉寒一起向粟园方向走去。
言如初随便找了空位置便坐了下来，她正在翻着菜单……
“姑娘，这是我的位置。”
一个似乎是老人的声音在言如初前面响起。
言如初抬眸看向了他，是一个穿着特别奇怪的老人，腰上是一些古怪的装饰物，感觉就像宋朝的，和现代似乎格格不入。
言如初特别懵，她随即反应过来，歉意一笑，“对不起，我只是看到这边位置没人……”
“没事，姑娘，能坐在一起也是缘分，一起吃吧？空位置其实也没了……”山鬼道，他的声音特别慈爱。
言如初四处张望了一眼，没办法，这家店生意超级火爆，并且没有包间，所以几乎都没位置了。
“谢谢了……”言如初道谢后，便收敛了自己的动作，变得特别淑女……
“姑娘，你来点吧？”山鬼递上了菜单。
看着眼前的菜单，言如初非常不好意思地接过了，“爷爷啊，那个，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家，不太会点，要不就把招牌菜品，都来一份。您看，行吗？”
闻言，山鬼一笑，“好啊，我也不会点菜。”
“嗯。”言如初点头，服务员上前，言如初说了几句，服务员便记好了，十分钟后就能上菜。
言如初如坐针毡，因为眼前的老人太过奇异了。
山鬼轻而易举地便猜透了她的想法，他慈爱的问道：“姑娘，我真的觉得我们挺有缘的。你叫我爷爷，我感觉很亲切，已经五十多年，没有这种亲切的感觉了……”
“为什么？”这话，倒是引起了言如初的好奇。
“我没亲人。”山鬼道出了四字。
他是珩山最有名的老道、巫师，擅长各种邪乎的事情，年轻时经常做法事，给别人算命，泄露了太多天机，因此亲人车祸的车祸，自杀的自杀……
他想改已经来不及了，他悲剧的人生也已经注定了……
“怎么可能没有亲人呢？”
言如初还是有些不相信，像她这种有亲人还想着天天害她，但也有个爱她的妈妈。
“你太年轻了，你不懂。”山鬼道，他看着言如初多了些深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言如初。”她答道。
她也不知怎么了，发自内心地不想欺骗这个老人，所以她如实说道。
“嗯。”山鬼闻言，便轻轻点头。
“那您呢？您叫什么名字？”言如初好奇地问道。
“山鬼，你可以叫我山爷爷……”山鬼也如实说道。
闻言，言如初皱眉，哪有人叫山鬼，这么特殊的名字？
她真是见识太少了。
“好的，山爷爷。”言如初笑着叫着他的名字，山鬼眸底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他五十多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多少人，找到他，无外乎是尊敬他，因为他的巫术可以救人。
这是第一次被一个看着单纯的姑娘，认真地叫自己。
就在这说话的时间里，服务员已经把菜品端了上来，菜香四溢，言如初看着非常有食欲，都想流口水了。
山鬼笑看着她，“你多吃点，我结帐。”
“那怎么行？还是我结帐，您多少吃点！”言如初慌忙拒绝了，她怎么能让老人家付钱呢。
“不了，如初，我结帐好，就别为了这点小事而争执了，大不了，下次你请我？”山鬼道。
“我们下次还能见面么？”言如初抬眸，看着他，不解地道。
“一定能，我就住在里这里很近的粟园……”
闻言，言如初这才反应过来，她立刻说道：“哦，那好，下次我一定请您吃饭！”
“嗯。”山鬼应道，便起身离开这里了。
言如初压根没多想，自顾自地吃着，这里的招牌菜也果真是香。
…………
粟园。
厉寒在客厅里坐着，他黑眸沉沉地看着安少琛，“山鬼去哪里了？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虽然厉寒语气十分冷漠，但还是藏不住的关切道。
“好多了，山鬼说他今天必须要出去一趟，可以碰到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没拦他，而且山鬼确实能知天命一样，我信得过他。”
安少琛说道，他自顾自地翻看着书。
他们是表兄弟，却一点都没有那种感觉。
连亲密都很少，想到小时候，其实还在一起玩过泥巴呢。
“那就行，你的身体多多调理……”厉寒再次关切道。
“嗯。”安少琛这次应道，语气中却毫无感情。
空气一度很尴尬。
两人根本也没太多话可以说，唯一可以共同聊的话题，也是一说就会吵架。
“厉寒，你什么把她还给我？”
安少琛打破了僵局，终是忍不住的问道，嗓音沉闷，带着说不出的苦涩和悲痛。
“永远不会！除了她，我愿意用一切去补偿你，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言如初，我不会让的！”厉寒坚定地说道，语气是十足的强势。
安少琛苦涩一笑,“用你的一切？那么，我要你跟我一样，身体几乎没了健康，你还愿意么？”
“愿意。”
厉寒没有犹豫地说道，黑眸沉沉地凝视着他，毫不退让。
“我知道了……”安少琛，他摸了下脖子上的围巾，是言如初亲自给他添加上的。
许久。
“哥，对不起。”厉寒道，嗓音很压抑。
“你不用说对不起。”安少琛目无表情的说道。
这几年，似乎人人都在跟他说对不起。
“……”
“我们还是兄弟，你说呢？”安少琛反问他道。
这次，是厉寒沉默了，从十几年前开始，他就不敢奢望，他还能和安少琛有兄弟之情……
“是。”厉寒道，他又加上了句，“一直都是。”
不知道是说给安少琛听，还是在给他自己听。
两人心里都明了，想回到从前，怕是不可能了。
这时，山鬼回来了。
他看到了厉寒，便恭敬地低下头了，“厉少……”
“嗯。”厉寒应道，不过他不喜欢山鬼一个老人对他还这么卑躬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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