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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宣蔚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抿了抿唇,又拢了拢身上的衣衫,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我去更衣。”
很快,宣蔚儿就从里面走出来了,身上随意套了一件白色的裙袍,脸上未施粉黛,在白色裙袍的衬托下,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苍白。头上的长发只是随意的挽起,脑后插了一支木钗。大抵是因为头发有些散碎,耳边的碎发又跑到脸颊两旁,使得她本就瘦小的小脸看起来更加小了,就好像一点儿肉都没有似的,只有皮包骨一般,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意。
凤天宸看到她走出来,第一眼落在她身上时,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她太瘦了。这之前的中毒生病担忧多虑,想必都是让宣蔚儿的身体虚弱了不少,这也不是萧祁的补药一朝一夕就能够补回来的。
宣蔚儿走到凤天宸跟前,见他似乎呆愣着饿看着自己,疑惑的问道:“怎么啦?”
凤天宸抬手,轻轻抚上她脸颊的边缘,只感觉那丝丝碎发那样子摩擦在他的手上,有一阵阵轻轻的痒在指尖上。他收回那伸出去的手指,又一次将她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轻声说着:“没什么,我们走吧!”
??
王府里陈欣仪的住处前,大门紧闭着,门前还站着几个家丁,手中拿着看守的棍棒,脸色严肃,都站的笔直目视前方,而不远处也有着护卫在不断巡逻。
巡逻的护卫时王府日常的工作,而那些大门前看守的家丁却只是看守被关禁闭的陈欣仪的。家丁分成一日两班,分班进内送每餐的餐食,但是也要看着陈欣仪不偷偷逃跑,或者有什么异常,再向凤天宸汇报。
凤天宸和宣蔚儿走到门前,那几个家丁见来者是凤天宸两人,皆是行礼道:“王爷王妃金安。”
“不必多礼。你们可是有怠慢侧妃?怎么侧妃还使得绝食之计?”宣蔚儿看了一眼凤天宸,先站出来说着。毕竟走进去之前,还是要再确定一次,是不是真的只是陈欣仪在搞鬼,还是手底下的人真的饿没有做好。
那带头的家丁听到她问的话,脸上也是有几分惊异,慌忙说着:“小的们不敢。我们一直都是按照侧妃从前的需要将饭菜送进去,也对侧妃毕恭毕敬的,侧妃要是有什么需求我们也会尽力完成,绝对没有怠慢侧妃的可能。”
宣蔚儿点点头,“那好,开门,我和王爷要进去查看一二,你们在门前继续守着。”
凤天宸看着宣蔚儿在前头不断说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感觉宣蔚儿做事是越来越得体了,至少和一开始来到王府时那较蛮无理的样子完全不同了。虽然在他面前,她还是总是使小孩性子,可是在外头却已经是做得很好了,可以说是他调教有方了吧??
凤天宸心里不住的得意了一番,却见大门已经打开了,便抬脚和宣蔚儿走了进去。
里面依旧是陈欣仪的屋苑那般景象,和以往那般几乎没有任何变动,可是看起来却似乎少了很多人气,看起来萧索了不少。虽然已经是晚春时节,可是院子里那颗大树却似乎还处在寒冬的状态,还没有生机勃勃的新叶长出,依旧是惨败的几片枯叶和那秃了的树枝。
宣蔚儿感觉这院子里和外面明明是同一片天,却莫名有着一种要冷上许多的感觉,和宣蔚儿的夏院有所不同,夏院是极多下人奴仆走动,还有着素芯同别人交谈时的声音。可是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因为关禁闭的缘故,下人也没有几个。那不知道何时就已经扫好的枯叶被人堆在墙角边,都有些许潮湿发霉了。
这里看起来并不空荡,环境也并不是那种脏乱差,却让人莫名的徒生厌意,不想在此处长久待下去。
院子内没有人,只有着一把扫帚靠在那枯叶堆旁,看起来着实是有些可怜。宣蔚儿绕开那地上的枯叶走过,只见那屋苑大门紧闭着,门户看起来还算是完整,没有任何破败之处,只是那本身木色的大门看起来似乎有些许发白,这让宣蔚儿想起从前自己被洗过很多次的牛仔裤。
走近了,才发现那大门其实并没有关起来,只是虚掩着,门缝和门之间的间隙很小,看起来就好像是禁闭起来上了锁的大门一般无二。
凤天宸让宣蔚儿站在门前,先不要动作,自己走上那两级的台阶,轻轻按在门上,门因为稍稍晃动而有些许灰尘掉落在大门之下,一时间地面上就好像尘土飞扬了那般。
凤天宸脑袋靠近大门,双耳凑近似乎是想听一下里面的动静,过了几息,他重新站直,伸手上前,在门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敲门声响起后,屋里面一时间都没有任何动静。凤天宸回眸看了宣蔚儿一眼,再次抬手敲了敲门。这时,里面似乎有些许悉悉率率的声响,突然间一声瓷器掉落在地上碎裂开来的声响响起,吓得宣蔚儿身子都抖了抖,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里面终于有人发话了,“滚!我不是说过不把信送到凤天宸手上,我是什么都不会吃的吗?你告诉凤天宸,如果他不看我的信,就等着看我饿死吧!”陈欣仪的声音和从前就好像是天翻地覆一般。从前宣蔚儿都是看到伪装后的陈欣仪,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会是这般说话凶恶而可怕的,这就算是平日里冷嘲热讽的,也都比不上现在来得可怕。
凤天宸听到陈欣仪这话,冷蔑的轻哼一声,回眸和宣蔚儿对视一眼,微微额首,双手用力一推,将这屋苑的大门一把推开。
“你是想让本王滚吗?没想到陈侧妃的她体力耐力竟然还有当兵的潜质,两日不吃不喝还能有如此底气和力气,如此大声的说话,连本王手下训练有素的官兵也是难以做到啊!也是让本王钦佩不已啊!”
凤天宸和宣蔚儿踱着步子走进了屋内,凤天宸边言语间,手掌还很有节奏的拍着。只见陈欣仪就坐在床前,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看到两人的突然闯入,明显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脸上都是呆愣着的神情。只是凤天宸一眼就眼尖都看到了桌几上面还有这牙齿咬痕的那吃了一半的面饼,以及那一旁床边潜藏着的一大桶水。
凤天宸微微勾唇一阵蔑笑,脚步轻抬往前走去,那微眯着的眼眸以一种完全看透陈欣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陈欣仪也终于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猛的站起来,但似乎因为心里惊慌,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往一旁侧倒过去,而那手臂挥动间竟然把桌几上的那面饼一下子扫落到地上。
陈欣仪脸上的神情更加惊慌了,她脚下一动,将那面饼踢往一边,似乎她这样子做,凤天宸就会看不到她的动作以及看不到这杯她吃了一半的面饼。
凤天宸看着她的动作,脸上的那一抹蔑笑更加深了,嘴上的话语却没有停下来,“侧妃你这是在做什么?这多珍贵的面饼啊!侧妃你这几天都是靠这个存活下来的呢,不然你是怎么弄到那猪血来给我写血书的?还是说你说你自己的血是猪血?那么本王真的要质疑自己纳的侧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物了。”
凤天宸调笑着说着,语气就好像是开玩笑一般,可是陈欣仪心中却燃起了阵阵的不安。他果然知道了,竟然完全没有一点掩藏的就被他知道了,自己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陈欣仪脚步往后倒退,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双脚就好像失控了一般,一往后倒退就好像是控制不住一样,一下子就双脚不稳倒在她身后的床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陈侧妃,你是不是应该站起来,回答一下本王的问题呢?本王还记得你给本王写的血书绝笔上有说过‘心中疚愧,难以平’。本王就想问一下你觉得自己哪里错了,愧疚在哪里了?”在凤天宸的咄咄逼问下,陈欣仪依旧是说不出一个字,缩着脖子看起来十分惊慌和恐惧。
凤天宸见她如此,也是一阵冷笑,“你的心里应该是在想为什么管家将信送给了本王之后怎么没有告知你一声,让你有做准备的机会,但其实不是管家没有及时来告诉你,而是你的技巧太低端,本王一眼就看穿了,还没等管家告知你,我们就过来了。”
陈欣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凤天宸和宣蔚儿,那眼神突然变作十分阴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为什么要让这个贱人来!”
凤天宸微微眯着眼眸,看着陈欣仪疯狂的样子,听到她口中那对宣蔚儿侮辱的话语,感觉周身的气息突然间冷了下来,就好像是突然被冰雪覆盖了一般。被陈欣仪的目光盯的有些心中发毛的宣蔚儿一时间还想靠在凤天宸身上,可是感受到他身上突变的气息,又突然间不敢靠过去了。
“你说什么?本王让你再说一遍?”凤天宸的语气听上去似乎还算淡定,可是只有宣蔚儿听出来他的声音里已经潜藏着惊天的怒气,就好像随时要爆发的炸弹一般。
陈欣仪似乎也被凤天宸的质问吓到了,身子又一次往后缩了缩,有那种惊恐的眸光聚集在她的眸子里。她壮着胆子,脸上的表情让五官都变得有一些狰狞,她似乎像是鼓足了劲一般大声喊骂着:“你为什么要带宣蔚儿这个贱人来!专门来嘲讽我的可怜的吗?”
这时,宣蔚儿还没有看清楚周围的状况,就看到凤天宸的身姿往一边飞快的飞过去,只见桌子上不知道什么东西被他拿起来,飞快的往陈欣仪的方向飞过去,速度快到宣蔚儿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就听到一声肉体被打击的声音,以及陈欣仪的一声吃疼的轻呼。
“哐当??”又是一声物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宣蔚儿定眼看过去,只见掉落在地上的依旧是瓷器,和方才被陈欣仪打碎的花瓶滚在一起,竟是一个瓷茶盏,正是凤天宸刚刚在桌上飞快的拿起的物品。
她再往上看去,只见那陈欣仪被整个人打歪到一旁,在她的脸上,有着一片显眼的充血的红色,而且似乎有一些肿起来了,她那张本身还算得上清秀的脸蛋,一时间竟显得有些许狰狞丑陋。
凤天宸看着陈欣仪捂着脸半靠在床上的模样,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因为她楚楚可怜的神情而有半分心软。他微微敛着眸子,还用身上的衣袍擦拭着那只摸过茶盏的手,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肮脏。
“本王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打女人的人,我只是喜欢惩罚那些口没遮拦的贱人。”凤天宸冷笑着说着,脚步轻抬往外面走去,宣蔚儿飞快跟上去。
凤天宸边走到院中时,用屋内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说着:“吩咐下去,陈侧妃还是不宜任何人的打扰,继续派人严加看守。还有,陈侧妃最近胃口不佳,想必在伙食方面也有所减少,那便按照侧妃的意思酌情减少吧!”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脚步飞快走出了这个屋苑。
陈欣仪坐在房中。房门还打开着没有关上,因为阵阵风的吹过,让那扇打开的门在风里面摇摇欲坠着,发出一声声吵耳的吱嘎声。
院内响起一声极大声的声响,那是屋苑的院门被人大力地关上,而后那上锁的声音也完完全全的传进她耳中,她的心也终于是凉了下来,整个人伏倒在床上,顺着眼角流下一行浑浊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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