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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亦蓝，你竟然敢对我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你去死！”
李氏手脚并用，泼妇一般的朝着凤亦蓝扑了过来。
“姨娘不可啊。”
知道轻重的丫鬟一边劝着一边拦住了李氏，凤亦蓝心情不错的看着这些人主仆挣扎，带着洛水回去了。
身后隐隐还有李氏的怒骂声，不过因为离得有些远了，凤亦蓝已经听不清楚。
“你说她在骂我什么？难不成我说错了吗？”
一边向后看了一眼，看清楚了李氏仍在发疯，凤亦蓝满意不已的边点头边问道。
可这一次洛水并未附和，反而一脸担忧的看着凤亦蓝。
“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洛水的目光，让凤亦蓝眼底的笑意一丝一点的结冰，游丝一般，最终还是散了。
“小姐，奴婢知道你与刘氏周旋，故意惹怒李氏，都有自己的的打算，只是还是保重身子最重要，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别人或许不知，但洛水极为清楚，凤亦蓝这几日没有一夜是能安睡的，晚上她虽然闭着眼，但从来睡得都不安稳，再这样下去，她的身子绝对支撑不住。
“快了，很快就好了，洛水，你不用担心。”
凤亦蓝强撑着笑意安慰洛水道。
只要……让背后参与刺杀之事的人都浮出水面，凤亦蓝想，她也许便能睡的安心了。
洛竹苑里的若有若无飘出的檀香清浅如风，虽然仍是紧闭院门，这次却是无人再来打扰。
凤亦蓝在房中为小竹放了一块墓牌。
上面规规矩矩的写着‘小竹之墓’，在凤亦蓝看来，仿佛一具棺材，让小竹永远的沉睡在其中了。
她不熟练的拿着笔，一字一句的写下了一页纸，而后拿在手中，对着小竹的牌位一字一句的念。
念完了之后，凤亦蓝轻声一笑，对着那牌位说道：“我的字写得很难看，对吧？”
在宫里，小竹曾督促她练字，只是单纯的生怕当时国宴上有人发难，与她比斗才情，生怕她被人为难。
但凤亦蓝在此方面当真是没有天赋，一行字即便写上数十遍，也是七七八八，小竹看到她的手指内侧被磨得通红，当下便不再督促了。
可如今，凤亦蓝倒是想有一手好字，也好今日将这信笺写的更加工整些。
等不到半个字的回答，凤亦蓝将信笺仿佛锦盒之中，目光由淡淡的自嘲，转为浓烈的黑。
那双眼眸里仿佛藏着一片落雪的荒原，寂寥孤冷。
洛水手执长明灯，放在了小竹的牌位前，而后对凤亦蓝说道：“小姐，姚掌柜那边送来了消息。”
凤亦蓝一怔，将锦盒放在了自己房中隐蔽的地方，说道：“拿给我看看。”
一目十行的将信中的内容看完，凤亦蓝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守备军副统领当日下令，让巡城守备处晚了半个时辰才到昌平街，因此那些黑衣人才猖狂到，竟然当街刺杀，且知晓她的身份。
那礼部呢，礼部到底参与了多少，她与那守备军副统领赵浮生到底又有什么仇怨？
“另外，姚掌柜还送来了其中一人的家人，正是在用轮盘枪枪杀了小竹的最后一人，原以为他在京中绝对不会有相熟之人，却不想找到了。”
沉吟片刻，凤亦蓝问道：“是什么人？”
“一个女子。”
洛水也觉得不可思议，亡命天涯之人，竟然留了这样一个把柄，若是那女子能去衙门作证，那么定罪下来，赌坊与守备军应当便有理由交给朝廷查办了。
而不是现在，因她不能让轮盘枪被人知晓，所以只能暂时压下此事。
“那女子在什么地方？我要见她。”
凤亦蓝的急切洛水明白，但说到这个，她的神色有些为难。
“怎么，我不能见吗？”
在她询问声中，洛水摇头，而后说道：“那人，如今在宴王府。”
竟然在轩辕宴的手中。
洛水的神色越发的复杂了：“小姐，姚掌柜说这件事非同小可，因此只能口述，奴婢想起王爷将奴婢从宫中调出服侍小姐的时候说过，若是你想去审问那个黑衣人，可以随时去宴王府找他。”
只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且洛水觉得凤亦蓝这几日似乎都在避着他们王爷。
“那个人既然在轩辕宴手上，没有吐出什么可用的消息来，那么我应当也逼问不出什么，就交给王爷处置吧。”
走至方才洛水端进来的长明灯前，凤亦蓝抬手将那信笺放在火光上。
纸张遇火，瞬间被火势卷起，慢慢的烧成灰烬。
“王爷说，所有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小姐去审问，他其实并未审问什么，但那女子只要掌握在了手里，小姐你想要知道的，那人都会吐露。”
迟疑了片刻，洛水还是将轩辕宴嘱咐她的原话告诉了凤亦蓝。
凤亦蓝手上的动作一顿，差一点被火势烧了手，幸好她及时将手抽了回来。
“是吗？看来我势必要走这一趟了。”
原本想着，为小竹报仇是她一个人的事，与轩辕宴并没有多少干系，凤亦蓝最重仁义，知道轩辕宴与轩辕臣这些年来多有谋算，势必在做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不应该为了她的事而调动自己的势力，上次昌平街，他突然出现救了她，凤亦蓝心中感激，但也知道，轩辕宴或许为了她，已经暴露了一部分势力。
如今她要是再去宴王府，真的妥当吗？
可轩辕宴这话，又是在引着她过去。
“我若是眼下就去，会不会有些唐突？”
见凤亦蓝终于松口要去见轩辕宴，洛水稍稍迟疑了一下便说道：“王爷曾说过，只要小姐要审，任何时候去宴王府都可以。”
看来是早就想过她会有这样的顾虑，因此才提前与洛水说了这话。
凤亦蓝心底的石头落地。
一袭黑衣，带上了帷帽，凤亦蓝也没有多做装扮，带着洛水从角门出了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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