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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你陪她去医院吧，顺便再做一个全身检查，要是医生说身体承受的住，明天就让她回周氏集团上班吧。”
兰姨有几分纠结：“先生，这样不好吧？酒精中毒可不是小毛病……”
顾城直接打断她：“我不可能每天都在家，我也不知道我妈会怎么做，上班累是累点儿，但总归让她和我妈单独在家让人放心。”
兰姨也琢磨出了其中的意思，一口答应了：“好，那我现在就陪夫……卫小姐去。”
卫明珠听完兰姨的解释，同意了。
两人喊了司机一起去医院。
挂水的时间很长，更何况卫明珠还要做一系列的检查。
周玲玉午休起来的时候没有找到她，走到二楼走廊尽头的书房，推门而入。
顾城把视线从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移开。
周玲玉在他对面坐下：“我们谈谈。”
顾城合上电脑，问道：“妈想和我说什么？”
“是不是还喜欢卫明珠？”周玲玉直直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表情。
可惜，顾城的心思哪里那么好猜。
“您怎么会这么想？”
周玲玉仍是不信：“卫明珠当年可是直接出了国，她五个月前才回来，就一直和你有交集，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是为什么？”
“她给我和清儿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她当然得一样一样还回来。”
周玲玉中午的时候被愤怒冲昏了头，但下午就平静了不少，想到了让她更为在意的东西：“卫明珠一个不受重视的私生女，掀不了什么风浪，我也不可能让她好过。小城，你的目标，是顾维业。”
一句话，让顾城周身的气氛陡然发生了转变。
周玲玉微微眯起眼，等着他开口。
“妈，我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有我的道理，顾维业，对他打击远远是不够的，我要将他，斩！草！除！根！”
周玲玉终于笑了：“对，他是害死你爸爸的罪魁祸首，他一定不能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顾城不想再待下去，起身说道：“我后天一早就要出差，公司还有个会，我就先走了。妈，你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兰姨去做。”
“嗯。”
周玲玉没有关心，没有叮嘱，就应了这么一声，仿佛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顾城早已见怪不怪。
……
兰姨怕卫明珠累到，没有让她在大厅里挂水，让护士带她到了VIP病房。
卫明珠躺在床上觉得有些不踏实：她被顾清吓怕了，生怕一个不注意顾清就从哪里跑出来害她。
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兰姨，顾清不是又被送到医院了吗……”
兰姨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担心什么，怜爱的拍拍她的胳膊，说道：“放心吧，小姐在专门的康复医院，兰姨在呢，不怕啊。”
卫明珠笑笑，脸上的小梨涡显现，看得兰姨直喊乖乖。
“哎呦，笑起来多好看呐，就要多笑笑，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卫明珠笑得更自然了：“知道了兰姨，兰姨天天都在安慰我，兰姨对我最好了。”
兰姨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下午的挂水，检查，两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周玲玉已经在吃晚饭了。
见到她，讽刺道：“好大的排场，一下午不见人，怎么？心虚了？”
兰姨想要替她解释，却被她拉住了胳膊：“没有，下午在医院做了检查。”
周玲玉当然不肯轻易放过她：“检查？能有什么大毛病？我看是你无病呻吟吧？可惜了，小城走了，这几天应该都不会回来了。”
“我没有……”
“行了，我等你一下午了，过来给我倒杯水。”周玲玉不耐烦的说道。
兰姨这次抢先一步：“太太，我来我来。”
周玲玉可不领情，皱眉呵斥道：“有你什么事儿？我要她卫明珠过来给我倒杯水，还使唤不得了？”
兰姨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卫明珠不忍看她为难，上前接过了茶杯：“兰姨，我来吧。”
“你认清楚自己是谁家的佣人！”周玲玉不满的刺了一句。
卫明珠倒好水，深吸一口气，用双手递给她：“您请。”
周玲玉连样子都不做，直接把杯子打翻在地，瓷白的碎片溅起划伤了她露在外边的一截小腿。
“这茶放着几个钟头了？让人怎么喝？”
“我给您重新沏一壶。”
“大晚上的喝茶，要睡不着觉了，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周玲玉说，“你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我回房了。”
说着，周玲玉扫视过一圈佣人的脸：“谁的烂摊子谁收拾，自己不该干的事儿别往身上瞎揽。”
佣人们顿时歇了想要帮她的心思。
周玲玉起身，没走了两步，一手把桌面上的茶盘整个推到了地上：“地滑，不小心推下去了，你也一起收拾了吧。”
卫明珠接过佣人手里的扫把正要扫，已经上了楼的周玲玉突然转过身来：“扫了碎片的扫把还怎么用？你不会用手吗？”
看着卫明珠缓缓的蹲下身子慢慢的捡起碎片，畅快一笑：“那些残渣也要收拾干净的。”
周玲玉说着，走上了二楼，也不回房间，就已在栏杆那里看着卫明珠收拾残局。
大一点的碎片还好说，一套茶具这么摔下来，桌面又距离地板很高，陶瓷残渣细细的铺满了地面，只能用双手慢慢的捧起来。
不受伤是不可能的，这也正是周玲玉的目的。
兰姨不忍心的喊道：“卫小姐……”
卫明珠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不一会儿，一双细嫩白净的手上已经遍布细小的伤痕。
“卫明珠，我的清儿遭受的可比你现在承受的痛苦的多，这才是个开始呢，你好好受着吧。”
周玲玉说完，转身回了卧室。
卫明珠留在原地，双手慢慢握紧，伤口刺刺麻麻的疼。
只是个开始……
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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