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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顾城如是问道。
卫明珠双手撑着脸，有些担忧的说道：“今天卫家阳给我打电话，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顾城不疑有他，只是想着这姐弟俩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心结总归不好，就安慰道：“再打电话回去看看。”
卫明珠这下没有迟疑，当下就回拨了电话。
没有打给卫家阳，而是直接打到了卫安国那里。
自从父女俩上次不欢而散，这还是第一次再有联系。
卫明珠心里惦念着别的正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接起电话的卫安国有些局促。
“明珠啊……”
“爸……”喊出这个称呼，卫明珠一时有些语塞，好半晌才接上了自己的话头，“您吃晚饭了吗？”
说完，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什么时间，他们之间已经陌生到用这种方式寒暄了……
卫安国还是有些受宠若惊，上一次卫明珠回来的时候闹得不可开交，这样平淡的问候，也是他，许久不曾听过的。
“吃过了，你呢？”
“嗯，刚吃完。”卫明珠回应着，竟发觉气氛有一丝的尴尬。
“卫家阳回家了吗？”卫明珠进入了正题。
卫安国微怔，没想到她会关心弟弟，但还是如实说着：“回来了，吃完饭他回自己的房间了。”
卫家阳最近是真的安分了不少，卫安国也都看在眼里。
王金枝是卫家阳生母，本就溺爱他，卫安国的欣慰没有人分享，今天卫明珠主动提起，可算是让他找到了话题。
“他和那些狐朋狗友也不怎么联系了，这两天还按时到公司报道……”卫安国像是打开了话匣，一开闸就收不住了。
卫明珠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也是，卫安国只是身体不好，又不是头脑昏沉，没有办法保持清醒，卫家阳有他护航，又能出什么事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卫明珠还是没有挂断电话，就这么听着卫安国絮絮叨叨。
过了约莫一刻钟，卫明珠说了“再见”，卫安国才意犹未尽的挂断。
这一通电话让卫明珠放心不少，但心里始终有块大石头压着，总觉着有什么更大的灾难在后面。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
第二天早上十点，顾城早就出去了，没去公司，他的产业也和卫明珠透了底，今天是处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卫明珠原本在阳台上做着瑜伽，手机铃声猛然响起，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卫明珠被吓了一跳，心底下意识的一沉。
来电显示是卫家的固话。
心头的不安更甚了。
卫明珠飞快的按下接听键，那边就传来了家政阿姨哭天抢地的声音：“小姐，出事了，先生今早突然进了医院，夫人和少爷已经跟着过去了。”
卫明珠在一瞬间慌了神，狠狠的攥紧了手心，强迫自己安定下来，但声音中还能听得出很明显的颤抖：“哪家医院？”
“市立第一人民医院。”
得到想要的回答，卫明珠挂了电话，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朝医院奔去。
卫安国突然进入抢救室，又是大清早的，那么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到急诊科手术室门口，猩红色的指示灯格外刺眼。
卫家众人团团围了一圈，都是别墅的佣人，不断的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卫家阳双眼失神的坐在角落的位置，王金枝则是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呜呜咽咽的哭声在整个走廊里听得格外清楚。
卫明珠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
“闭嘴！”一声娇喝响彻众人的耳边。
佣人们四散开来，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做言语。
王金枝的哭声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卡在了喉咙里，平日里包养的精致得当的脸上挂满了泪痕，看上去有些可怜。
可能是手术室里的情况过于凶险，卫明珠一声呵斥，不光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医生也没有出来，让众人保持肃静。
王金枝最先反应了过来，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就朝着她站的方向冲了过来：“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卫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闻不问，要不是你这么冷血，你爸今天又怎么可能会再进抢救室？”
卫明珠没有理她，目光淡淡地扫向了卫家阳，声音带着不容置疑：“你说，怎么回事？”
卫家阳还是一声不吭。
王金枝再次抢了先：“家阳本来就对公司的业务不熟练，家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要不是你袖手旁观不帮忙，他又怎么会去相信顾维业那个烂人？”
顾维业这个名字，在卫明珠听来与瘟神无异，甚至还有更恐怖。
卫明珠一把推开了面前叫嚷的王金枝，径直走到卫家阳面前，提起他的领子，强迫他看向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卫家阳咽了口口水，声音干涩而又无力：“顾维业昨天在寿宴上找到我，说愿意融资八亿美金，帮助卫氏度过这次的财务危机。但是，他给我的合同是有问题的……”
卫家阳说不下去了。
卫明珠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追问着：“然后呢？”
卫家阳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说道：“那个是收购合同，八亿美金，我把卫氏集团，买了。”
许是觉得这样的刺激不够大，在卫家阳话音落下的同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们鱼贯而出。
一位助手模样的人拿着手里的通知书：“卫安国抢救无效，已确认死亡。”
王金枝一声哀嚎，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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