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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一拉，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出现了，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声枪响。
张铭早就预料到有埋伏，拉拉环的时候，人就已经离开了洞口。
那枪打在了洞口处的一颗老槐树上，铅丸掀出了一片森然的树茬子来。
张铭身形一动，如一抹轻烟飘进了那地洞。
随即传来了一阵枪声，以及骨头碎裂的声音。
在地道的尽头，张铭随手把一个保镖扔在了一边，眼中全是暴戾。
这里是一件手术室，设施很完备。
还有一个极大的冰柜。
仿佛一口吃人的棺材。
张铭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那个冰柜，粗略地扫了一眼。
只见一个个黑色的袋子上带着些许白霜，鼓鼓囊囊的盛着些什么。
他伸出手，告一声得罪，便要取出其中一袋。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
张铭身形一动，来到那人身前。
曹能早就没了之前的嚣张，整个人显得萧瑟而佝偻，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张铭并没有再感到惊讶。
只是沙哑着嗓子问道：“你还是人么？这么……”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曹能被张铭带着怒火的一巴掌扇的连转了几圈。
吐出三颗牙倚着手术台才堪堪站住。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人，但你肯定不是。”
看着满眼怒火的张铭，曹能却嘿然一笑。
颓然地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
“哈哈哈，在别人眼里我们早就不是人了。”
随即脸上泛出一抹疯狂的艳红，眼神中全是狂妄。
“那里面那些也早就不是了！”
他指着那个冰柜，怪笑着。
“但是有了那些，我就能做人，做人上人！”
张铭早就听够了他的声音，只觉得恶心。
身形一动再次来到曹能的身边，一脚踹在了他的胸腹之上。
直踢得他在地上打转，狠狠地撞在了墙上，甚至墙面都凹下去一块。
这是张铭重生以来第一次没有留手，只见曹能的胸腹左侧诡异的凹陷了下去，眼睛瞪得仿佛要掉出来了一样。
这一脚，已经踢碎了曹能的脾脏，震裂了他的心脉。
如果不是张铭用一缕真气吊着，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不杀我？”
曹能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疼了，反而怪异的笑着，让张铭一阵恶寒。
“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张铭蹲在了曹能面前，把他从地上捡了起来。
“不用问，我不会说，也不能说。”
曹能似乎平静了下来，语气嘲讽。
张铭眯了眯眼睛，森然一笑。
“不会说我知道，为什么不能说？”
“你哥，马上就要永远沉睡了。”
曹能费力的咧开嘴扯出一个笑意来。
“我们哥俩走上这条路开始，就知道自己不得好死。”
张铭微微有些疑惑，随即想到了什么，靠近了曹能。
“人人都说舒州县的曹哥是个光棍，看来流言果然不能信。”
曹能惨然一笑。
“你猜到了又怎么样，你猜到了，我就更不能说了。”
“说出你的上家，我保你曹家一缕血脉。”
曹能先是一惊，然后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张铭。
“你找我用了快一个星期，找我儿子？替我儿子收尸还差不多。”
张铭看着曹能脸上的表情变化，知道这事有的谈。
“而且我可不信你会放过我儿子。”
曹能抬起手指指了指冰柜。
“那些东西在，你会让我儿子活下去？”
“祸不及家人，罪不及妻女。”
张铭看曹能依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加了一句。
“我是个守法公民。”
“哈哈哈哈，咳咳……”
曹能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笑得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夹带着几块碎裂的内脏。
张铭没有说话，只是直视着曹能的眼睛，直到曹能收敛了笑意。
“其实，那些人只知道我曹能狠，却不知道我曹能对自己更狠。”
曹能低下了头。
“所以我赌，之前我把儿子送给那人，在赌，现在，我再赌最后一把。”
他顿了下开口：“八月十五……”
刚说完一个日期，突然两声破风声从入口处传来。
张铭心神一凛，放开曹能果断后退。
一声叮当，他刚才脑袋所在的位置后面的墙上多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小孔。
忽然想到什么，猛然低头，曹能的太阳穴上也多了一个小孔，而他本人却已经气绝。
张铭赶紧朝着入口处只扑过去，却只看到一个瘦削的人影，三两下就消失在了远处。
担忧可能是调虎离山要毁灭证据，张铭只能回转手术室，嘴里不住地重复着曹能临死前的话。
“八月十五，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张铭困惑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从地面上传来。
伴随着杂乱急促但稳重的脚步，一个个荷枪实弹的武警涌进，这间小小的地下手术室。
“举起手来！”
领头的人端着枪指着张铭的脑门。
“错了！错了！”
一声娇呼从这群人身后响起，柳萧萧快步挤出人群，抬手按下了领头人的枪。
“这是……这是……”
柳大小姐却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张铭的身份。
“是我通知柳老爷子喊的人，我算是，一个医生吧！”
张铭有些疲惫，不是因为面前的这乱糟糟的景象，而是曹能的死，和曹能没有说完的话。
“医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领头的看上去像是个队长之类的，毫不客气的质问着张铭。
“私人恩怨。”
张铭没有太多闲情去解释。
“报告！”
一个小兵模样的人快步的走到队长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些什么。
“什么？”
队长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枪强硬地又抬了起来，好像一言不合就要赏张铭一梭子的模样。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队长说到最后，指着冰柜，即使是铁血汉子脸上也露出不忍的神色，倒是让张铭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好了，小李，他是来解决这事的，不是制造这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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