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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快意浮上心头。
这么想着，顿时兴奋起来。
她凑到李婉儿耳边，低声魅惑道：“小蹄子，怎么越来越不禁逗了。”
“不过是些虚凰假凤的小把戏，如此作态。”
李婉儿扭捏了几下，竟然埋头入万贵妃怀中。
她重重地嗅了一口沁人心脾的冷香，娃娃音响起。
“娘娘，下次不要再这么逗婉儿了。”
“好难受……”
万贵妃叹息一声，幽怨道：“母亲当年说得没错，这深宫禁院，真真是见不得人的去处！”
“陛下一心修道，斩断俗念。”
“你我皆是苦熬着吧……”
偌大的宫室内，陷入久久的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婉儿忽然道：“娘娘，这次还多亏了小贤子。”
“小贤子拼死逼得坤宁宫那位出手，犯了忌讳。”
万贵妃捏起李婉儿素白的小下巴，调笑道：“才赏赐了那小子，冯公公那里又打点了十万两，本宫却是没那么多好东西了。”
“要不，就把你送给他吧？”
李婉儿脸色羞红，不依道：“娘娘，您说什么傻话呢？”
“那小贤子是个太监，这……”
万贵妃轻轻抚弄李婉儿的秀发，眼含笑意，若有所思。
“小贤子好大的运道，引得尊者出手保他。”
“呵呵，先天之下皆蝼蚁！”
“来人，把小贤子给本宫找来！”
……
此时，卫忠贤独坐小院，复盘着前日之事。
他却是没想到，为了区区二十两银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孙执事断送了一条狗命，死不足惜。
卫忠贤却是卷入到辉月宫与坤宁宫的险恶斗争。
加入神神叨叨的龙拳会，现在看起来有些好处。
但长远来看，福祸难料。
最滑稽的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二十两银子还是没拿到。
这特娘都是什么破事？
在卫忠贤看来，这狗曰的大明宫廷，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型！
烂泥坑一个！
卫忠贤摇摇头，摩挲着手上的东厂隶役腰牌。
又捏紧拳头，一道殷红罡气猛然乍现。
‘呵呵，说到底还是要以理服人啊！’
杂役院那二十两银子，卫忠贤也不打算再去要了。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晦气！
正思量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卫忠贤眉头微蹙，闪身开了院门。
只见一个瘦猴一样的太监，拎着几样礼品站在门外。。
那太监神态谦卑，执礼甚恭。
他扑通跪倒在地。
“杂役院副执事小山子，给亲随官大人行礼了！”
卫忠贤瞥了小山子一眼，目光在几份厚礼上顿了一下。
看起来沉甸甸的，份量不少。
卫忠贤略一思索，心中对他的来意有了几分猜测。
于是转身回了院子里。
小山子余光一瞟，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礼是送对了！
无论如何，总算有个说话的机会。
坐定之后，卫忠贤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神色冷漠。
“有什么事快说，咱家可没多少工夫听你在这絮絮叨叨。”
这瘦猴一样的太监是杂役院两位执事之一。
准确地说，是孙执事的副手。
平日里与孙执事沆瀣一气，杂役院内的腌?事没少掺和。
自从得知孙执事被卫忠贤活生生打死。
早已吓得肝胆俱裂，茶饭不思。
虽说孙执事和丙号房众太监贪墨卫忠贤的事，小山子完全被蒙在鼓子里，没能掺和进去。
但太监没了卵、子，心思敏感，阴沉多变，最是记仇不过。
小山子寻思着，万一打死孙执事的这位狠主心眼小点，把他给惦记上了。
那他这条小命可就报销了。
当日杂役院飞沙走石，法相轰鸣，好大的动静。
坤宁宫王总管都没能拿下这位狠主。
甚至，引来了先天尊者……
这种狠主，前途无量，万万不可招惹。
退一步说，即便这位主根本不记得他这号人，拿他当个屁给放了。
但日后这位主势力坐大，保不齐会有底下人为了献媚讨好，狠狠收拾他。
小山子年岁不大，但自小进宫。
他对宫中这些太监的心思清楚得很。
一个个为了往上爬，什么事干不出？
小山子当初为了上位，就阴死过人。
一念及此，他脊背发凉，哪还坐得住。
一咬牙，掏摸出几年的积蓄，提溜着礼品来求饶了。
“亲随大人，小的与那姓孙的素有仇怨，此番前来，是想向您请安。”
“顺便也要给您赔罪！”
说完，小山子又恭恭敬敬磕了个响头。
卫忠贤瞥了一眼礼单。
三十年份辽东老山参一支，淬体丹两瓶，玉如意一对，金佛挂件一个，白银二百两……
不说其他的，单论这三十年份的辽东老山参，价值就不下三百两。
而且市面上流通极少，多是在权贵豪富之家收藏着。
毕竟，这样好年份的山参，足可吊命。
林林总总算下来，这些礼物的价值可是不低。
卫忠贤心念一转，便在心中给估了个价。
一千两往上！
卫忠贤似笑非笑，看了小山子好一会儿。
直看的他后背凉嗖嗖的。
“礼物准备的不错，有心了！”
“可惜你我并无仇怨，咱可不能无缘无故欺负人啊。”
“咱家不是那样的人。”
卫忠贤摇摇头，说话的语气很是诚恳。
小山子却是听得一愣。
天底下难道还有不爱财的太监吗？
他惴惴不安，偷瞥了卫忠贤一眼。
莫非自己费尽心思，倾家荡产准备的重礼还不能满足眼前这位主？
卫忠贤倒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
只是前世带来的警惕，让他对别人送礼这回事极其敏感。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收了别人的礼，指不定以后有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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