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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急忙解释，免得老婆子说不清楚引起误会。
“几位同志，是不是张云娣出啥事了，这事你们可要明查。
那丫头早就跟我们断了关系，这事会计还有村里老小也都知道。
她自己折腾着卖那些东西，是赚了不少钱。
可我跟她娘一分好处也没得，当然我儿子更是一点也没拿。
现在她都结婚了，应该去找她婆家，也就是大队长家吧。”
“对对，那个丫头向来主意大，我们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各位同志可千万别冤枉我们呀。”
张母忙跟着点头，现在儿子可是大学生，上学不花钱还往家里带。
她眼看开始享福了，可千万不能让那个白眼狼毁了。
几位来的时候得了指示，这事现在不宜声张。
免得造成不好的影响，要审出结果后才能对外公布。
领头的站出来敷衍道。
“我们办案讲究证据，不会胡乱冤枉人，两位先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听着他们没有否认，张老头夫妻已经确定，肯定就是二丫头的出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大队的人都说他们两口子傻，把女儿弄成了仇人。
一分钱拿不到，二丫头这个财神娃娃，让大队长家捡了便宜。
现在看看到底谁才是傻子，不孝敬爹娘的混账终于要遭报应了。
一路上他们都在想要怎么交代，才能把自己摘干净。
又能把叶家那些人扯进来，那可是全县赚得最多的人了。
直到他们被分开带到审讯室，每个人面前都坐着两个人。
对方一开口，他们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对。
“关于十八年前，你们夫妻买孩子的细节，赶快老实交代。”
张婆子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
她脸一白头上的汗就开始往下流。
可侥幸心理让她迟疑的摇头。
“我……”
“劝你坦白从宽，跟你们交易的叟婆，我们已经抓住了。
现在只是跟你们对一下口供，要是两边合不上，那就是瞒报。”
其实这个人早就做了古，对方过手的孩子太多。
光交代出几十个，还有更多她自己都忘了。
这个人是曲光费了很大劲才抓住，结果交代出来的孩子。
年纪都跟他儿子对不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
这个名字还是派上了用场。
这些张婆子不知道，她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就一跳。
那尘封已久，她刻意想要遗忘的记忆，又全都涌上心头。
“娘，您别卖大丫，我以后乖乖听话，每顿只吃一点点，爹、娘、娘……”
张婆子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回答，她瞬间惊醒过来，连否认的言语都硬了几分。
“你们胡说，什么十七、十八年，还有那个什么婆的是谁。
我听都没听说，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另一边的张老头更别说了，反正是一点也问不出来。
不过办案人员当然也有办法。
很快另一路去村里，还有张婆子良好家取口供的人就回来了。
“现在你们还坚持儿子是自己的吗？”
本来按理像这种没有受过训练的人。
很容易就突破心理防线，马上就能审出结果来。
可显然这两位不在此列。
若不是张婆子，在听到叟婆这两个字明显不对。
他们都会认为上面消息弄错了。
“宝根当然是我儿子，我生孩子又没在家里，那村民能知道什么。”
“你先是在家里假装怀孕，然后告诉村民去走亲戚，其实是去买孩子。
你们夫妻眼光高，一眼就看中最好看的那个。
可对方要价也贵，你们身上钱不够，又实在喜欢的紧。
最后你们一咬牙，竟想出卖个女儿给叟婆。
卖孩子得来的钱，再加上你们身上的钱正好就够了。”
办案人员说完也不由齿冷，这件事若不是对方娘家嫂子说出来。
没有能想到有这么毒的爹娘。
连细节也讲的这么清楚，哪怕之前自我催眠的有多好。
张婆子心理防线还是崩溃了。
“我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那本来就是我的儿子。
他只是错生在了别人的肚子里。
要不是那几个丫头占了位置，也不用我花钱把他赎回来。”
她并不觉得自己没有错，自己在等儿子的那几年受了多少白眼。
“你知道，被你卖掉的女儿，她会有怎么样的下场吗？”
坐在桌后的几个人，见她完全没有悔意，不由沉声问道。
张婆子心里咯噔声，但她已经有出息的儿子了。
其他的什么人跟她没有关系。
“我收了钱，她的恩也就报完了，以后吃肉还是咽糠，我们都再也没有关系。
那都是各自的命，我跟她母女缘尽，她只能自己认命。”
办案人员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审讯室的张老头，心理素质显然更好，哪怕有了证言口供，他从头到尾也没有招。
一口咬定那就是自己儿子，妻子娘家大嫂，那是自己没给人借钱，她有意报复。
其他村民就更另说了，那都是欲加之罪。
别人是看他儿子出息了，眼红想来摘果子。
更别提什么女儿，那个女儿早就生病死了，至于埋在哪里，这么多年他早就忘了。
自认修养不错的人，也差点被气到拍桌子。
最后他们也终于放弃跟这个人沟通，反正有张婆子的口供，他们也能结案。
“啪”
王有贵听到掉落的声音，忙放下手中的货物从房里过来。
见媳妇儿站着没动，脸色有几分不好看，他忙蹲下去看她的脚。
“怎么了，有没有砸到。”
确定对方脚上没有什么印子，他才松了口气嗔怪道。
“都说了车上的东西让我来搬，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总是说不听。
好在虚惊一场，你快到树下坐着，等我把这东西卸完就去做饭。”
“现在孩子才三个月，一点也不影响什么，刚才我只是突然心悸。
听人说会有坏事发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云娣被他紧张的样子搞得无奈，只是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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