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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本体？”
赫因殊答道：“并非本体。想来是因为他前世乃魔族血脉，天生罪孽深重，转世也不能成为完整的凡胎，只是一介半妖，如今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仙门修士。有他在，君上恢复修为、振兴魔族指日可待。”
沧皓冷笑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他与赫因殊口中的那人生来就是魔胎，有魔族最为纯正的魔元，这样的魔元会伴随着他们永生永世。即便那人转世成了半妖，只要有魔元在，就可以用魔族秘术将他重塑成魔煞。
那人变回魔煞后，他沧皓便可将那人的魔元修为占为己有。到那时，就算他没有恢复所有的功力，但放眼天界，也没有哪个神哪个仙是他的对手。
他与天界的血海深仇，自然是要报的。不过在这之前，他们魔族还得把人界那些碍眼的修士除掉。
思及此，沧皓又问道：“上次你传音说，遇到了一个能驾驭皎衡剑的修士？”
赫因殊颔首，毫不在意地说道：“君上放心，她可不是殊越转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丫头而已，她又恰好有风系三灵根，这才能驱使皎衡剑。”
沧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鄙夷道：“我自然知晓她不是殊越转世。”
说罢，他目光深远看向前方：“当年本尊与殊越那一战，本尊为了以防万一，将自己的一丝魔元封印在宫灯内。那殊越却是全力以赴，最后魂飞魄散就此陨落。他当年，就不是我的对手。”
赫因殊的眼里尽是钦佩之色，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如今这两人都去了妖界，恰好咱们魔界与妖界还有一笔账没算。虽说那半妖是莫迟的外甥，但他母亲是戴罪之身，想来莫迟对他也没有什么血缘亲情。君上，咱们不如直接去妖界要人？”
沧皓沉默半晌，旋即缓缓道：“你去便是。”
——
妖界成苍山，山峰高耸入云，放眼望去依稀能窥见坐落在山顶的院落。山间的石阶上布满了杂草和青苔，想来是很少有妖经过这里的缘故。
山路崎岖难行，尚月一行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爬到了山顶。山顶妖气弥漫，比之山脚下更盛，尚月却没有丝毫不适之感。
这时一阵微风徐徐而来，一股强烈的妖力离他们愈来愈近。玄袍老人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头发花白容颜苍，眼眸却依然明亮。
“师父！”寻鸢朝老人招了招手，拉着兰君子一路小跑过去。
尚月与宁朔对望一眼，想来这老人便是妖尊百灵通了。二人缓缓走向前，报上了自己的大名。
百灵通捋了捋胡须，目光停留在宁朔身上，笑道：“宁道君，你可还记得我？”
宁朔微微蹙眉，随即想起了什么，讶然道：“你是那个指路我来妖界的老人家。”
百灵通颔首：“正是老朽。”说罢，他有意无意地瞥了宁朔身旁的尚月一眼，而后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妖界了。你是想知道你娘亲去了哪里，是吗？”
宁朔目光坚定：“确是如此。这是我此行下山历练的首要目的。”
百灵通长叹一口气，轻声道：“她给你留下了一封信件。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让你明白一件事，关于你的前世。这亦是你娘亲这些年来不曾见你的原因。”
尚月闻言怔了怔神，她注视着一旁的宁朔，见他眉头紧锁微抿着唇，心中的痛感多了几分。
回想起那日赫因殊对宁朔手下留情的情形，以及寻鸢的那句话，她已经隐约猜到宁朔前世与魔族多有牵扯。
宁朔抬眸看着百灵通，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行啊，我正好奇我的前世有多坎坷呢。”
百灵通睨了寻鸢和兰君子一眼，怒声道：“你俩还不去把为师布置的课业做了？”
寻鸢眨巴眨巴眼睛，又拉着兰君子跑回了院子里。
见两位徒弟走开了，百灵通这才转过身来，这次他的目光却停留在了尚月身上，他目光平淡，眼眶周围散发出了淡淡的蓝光。
尚月身形微微一颤，只觉那双眼仿佛能看透她的前尘过往。不是说要让宁朔知道他的前世因果么，怎么转移到她身上了？她有些许迷茫和疑虑，心底深处还有一丝担忧。
这时宁朔拉住了她的手，挑眉笑道：“我都准备坦然面对了，你怕什么？”
听了宁朔的话后，尚月松了一口气。
“这是……”百灵通眉头一皱，他方才只看到尚月的前世一片空白。却在宁朔拉住尚月手的那一刻，他看清了缘由。
他见宁朔与尚月一脸茫然，又慌忙解释道：“我方才见尚道君是皎衡剑的新主人，才起了探视之意。”
尚月恍然大悟，传言百灵通与殊越神君私交甚好。当年殊越神君拿着一把皎衡剑斩杀了众多魔煞，见神剑皎衡就如见到殊越神君。赫因殊就错认过她，百灵通会对她好奇，也并不意外。
“那前辈可是看到了什么？”宁朔回想起方才百灵通古怪的神情，疑问道。
百灵通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他连连叹气，良久后才唤出了一面悬空的水镜，注入了些许妖力。他长袖一甩，对宁朔说道：“你二人之间牵扯很深，光看你的前世就够了。”
看他的前世就够了。
这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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