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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顶上的粉色牡丹花灯也终于在今天派上了用场,记得当初买的时候被张双双好顿嘲弄,平头百姓装什么洋气,搞什么小资情调。
我嘴上不说,心中却充满抗议,买它皆因被它的外观吸引,不弄情调,仅作装饰。
而今,却真的应了她的话,打开它后整个房间都充溢着一种暧昧的风情。
我蹲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膝等着风情中的主角。
双眼干涩的厉害,不过还好,外人还看不出异样。
回想昨天晚上醒来,自己又躺在那个满是白色的房间,轻微转动一下,脑后生痛。
然而,这皮外之痛远远小于心撕之痛
铺天盖地的画面像龙卷风一样在脑中一一袭过,那决绝地背影,那黄毛头发,那群“魔鬼”,那对窗前拥吻的画面,还有那站在我身后举着棍棒的人……
问世上还有比我更惨的人吗,十几年沁入灵魂的爱恋,二十几年超越亲情的友情,仿佛一夜之间都化为灰烬。
并且,它们在化灰的过程中都想要燃掉我的生命。
痛,浑身痛的让我快要窒息。
张双双坐在床边,见我醒来连忙站起身,也许我的眼神太冷,把她吓得叫了一声“湾湾”之后,又怯怯懦懦地坐了回去。
正在屋内来回踱步的李猛和张成成听到她的声音后一同跑到了床边,李猛摸了摸我的额头,放心地说一句:“还好,没有高烧。”
“到底是怎么回事!郭小那个孙子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打自己妹子!湾湾你快跟我说!”张成成双目圆瞪,仿佛眼前的我并不是我,而是打柳湾湾的郭小。
“诶呀,你小点声!湾湾刚醒。”张双双站起来拍了他一下,往后推了推。
李猛依然面不改色地看着我,温和地说:“告诉哥,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没有张成成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是他握着我的手在不断用力,可以感应到他胸内的火不比张成成小多少。
我看着眼前的李猛和张成成,心中竟然萌出一丝的质疑,这对兄弟是否真会初心不改的陪我一生。
没办法,现在的我,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和事。
也许是我的淡漠让人陌生,让愤怒中的张成成都安静下来,试探性地叫了一句:“湾湾?”
是啊,这还是柳湾湾吗。
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
童年的柳湾湾,是天不怕地不怕穿梭于村内“混世四人帮”中的精灵;成年后的柳湾湾,虽然时常忧愁,终日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痴幻爱情中,但是那童年的性情依然存在骨子里,稍微有一点幸福和满足,它们都会忍不住的跑出来,闹的一时半会儿不会安宁。
可是,现在的我,不但不相信眼前二十几年的哥们儿,还被浓浓的恨意所笼罩。
我好恨,恨郭小为了女人而不惜兄妹之情,恨叶铭辛轻易地将我拱手让人,让“魔鬼”有机可乘。
我更恨,恨自己的自以为是,把自己在别人那里估价太高;恨自己即使失忆了还能轻而易举地再次爱上他。
爱的,忘我忘情。
爱的,如痴如幻。
我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他们我这被“当头一棒”的真正原因,只说我和孟倩发生了口角,而郭小很爱孟倩而已。
我还是妥协了,不是妥协我和郭小的感情,而是妥协了天上的牛二,我想着郭小的话,虽然我们当时只是青心萌芽,但也足以看出孟倩在牛二眼中的不同。
他在天上,应该也不希望我这样做吧。
张成成听到后更加怒不可及,大骂郭小该在牢里吃一辈子窝窝头,让警察用棍棒好好教育这见色忘义的蠢货。
我一听,方觉得哪里好似不对,就看向李猛。
李猛这才告诉我,郭小见我倒下后,才意识到后悔,把我送到医院通知了他们后,便去警局自首。
我听他这么说,脸色淡然依旧,说出了一句让他们吃惊却又意料之中的话:张成成去把郭小保释出来。
李猛没有多说,只是用下巴向前探了探,示意张成成照我说的去做。
我知道他的心里其实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他和曾经的我一样,把这份感情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
张成成看似一脸的不情愿,最后还是闷着头去警局将郭小保释了出来。
郭小出来后,便赶到医院,在病房门口一跪不起,他不进病房,说已无脸见我。
李猛站在我的床边,配合着我的冷漠,一言不发。
反而把张成成急得如跳骚的猴子一样,在屋里跳来跳去,俨然无一点高校教师的稳重,完全和童年那个心软又善良的孩子无一区别。
童年的他,会在看到我欺负叶铭辛时而冒着被我训骂的结果去说上一句“湾湾你这样做不对”,会在所有人不开心时唱一段“小燕子”,会在孟倩因为牛二帮我背书包而耍性子让我下不来台时跑过来夸赞我。
他就像奶奶当年做菜用的老牌味精一样,总是在用着微不足道的力气来调和着这道菜的汤味,虽然没有现在的鸡精调和力强,但却原料纯正,经久不变。
眼前,他正用着比任何人都要强的怒气来调和着真正该怒的人的心境,看着比谁都要气郭小,实际上应该比谁都要心疼他。
人呐,往往会这样,不管是遇到高兴的事还是生气的事,当有人在此事中反应的某种情绪比你高的时候,自身的那种情绪就会相对的降低。
我实在受不了他在屋里的那副跳骚样,无力地说一句:你出去告诉他好自为之。
张成成一听我发出这话,明白我不会再去计较,二话不说地出去将郭小架走。
张成成走后,我对李猛说了句:我想静静。
李猛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了张双双一下,张双双会意地跟李猛走了出去。
都走了,室内安静了,我坐起身,看看这比家里还熟悉的房间。
床头柜上再也不会有那柳树模型,身边也再不会有那画画的人。
我双手捂头痛哭了一晚,仿佛将所有的不甘都释放了出来。
我哭喊着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既然给我一个美梦,为什么不让我一梦到底!
眼泪不停地冲洗着脸颊,梦中的场景不停地冲洗着大脑。
梦中人的一暖一笑,一声一语,无一不是冲打我泪腺的武器,让我狂泪成河。
第二天早上,我去医生那里领了一管眼药水,之后回到病房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院,我不想再在这个地方住下去了,医生也诊断为皮外伤,脑内没有受震太大,多休息几日便好。
而对于我的记忆,完全是因为受到刺激而恢复。
是啊,被爱情刺激的无欲,再被友情刺激的无望,数学里不也是讲究负负得正么。
回到家里,强制着自己睡了一会儿,养一养双眼,下午便去超市买的蜡烛,去市场买的菜。
他说三天回来,根据电视上的实时娱乐,再在网上查了一下班机,大概估算出他能几点到达清原,大概几点能来找我。
如果,他守时守诺的话。
拿起手机看看时间,界面上的电话标识处,显着几十个未接来电。
名字,都是叶铭辛。
我看着上面的未接数量,红红的字体在晃着眼,不禁挑唇嘲笑,嘲笑自己。
柳湾湾啊,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你也会有这一天,竟然让你梦寐以求的男人如此的魂不守舍,心心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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