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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我说过不怪你,但我没有说过不怪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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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拉图说:若爱,请深爱,如弃,请彻底,不要暧昧,伤人伤己。

    每个哲人在发表出一番言论后,之所以会让人口碑相传,完全是因为他会把自己置身于事外后,再去描述出自于某个圈子里的故事。

    那个圈里圈着生活,包着爱情。

    但是,在我们身处圈中的时候,往往都是眼盲耳背的,我们听不进去任何劝诫,看不见任何虚假,当我们受到挫折和伤害时,可能摔倒了会立刻爬起来,也可能摔得昏迷,再也无法站起。

    但是,只要我们爬了起来,走出那个怪圈了,我们就会一下子眼明耳聪起来,长辈的话,哲人的话,我们都能听得见,也看的见了。

    只有那个时候的我们,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很多人都在告诉我们该怎样做,只有我们自己在执迷不悟而已。

    但是,那个时候,我又想问一下,这一次的明白,是因为经过了别人的点化,还是因为自己已无师自通了?

    若爱,请深爱,如弃,请彻底。

    这句话说的真好,但处于情爱之中的男女,又有谁能做的到这样的洒脱,如果能爱弃自如,不留一点牵连,是不是真的只有圣人才可以做到。

    不是的,在现实之中,也未必会没有凡人能赶得上圣人的觉悟。

    席远山自认识了白水希之后,整个人生都跟着鲜活起来,除了赶着通告和唱片公司的一些重要会议之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陪着白水希。

    白水希个性独立,做事果决,浑身散发一般女人所没有的刚劲儿,这一点将席远山迷的不能自拔,见惯了太多娇滴如水的女人的席远山,将整颗心都钦慕在白水希身上,根本忘了在世界的某一处,还有一个女人在傻傻痴等,度日如年。

    她经过了十月怀胎的艰辛和生女分娩的痛苦之后,满世界的找着那个说爱她一生不变的男子。

    缘聚有因,缘散有果。

    在席远山带着白水希从法国度完蜜月归来之时,就在他和白水希的爱巢门前,他看到了那个骨瘦如柴的女子。

    她还是如当年相识的模样,一袭素雅白裙和一头长发披肩。

    和他一样吃惊的不仅是刚从车上下来的白水希,还有一位手拿佛珠的妇人,一身淡色旗袍上挂着一串深海珍珠,花白的头发挽在脑后,手中数着佛珠的动作在看到突然出现的女孩时骤然停止,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此时,一切的声响都传不进席远山和所到女子的耳中,他眼眸深沉,充满愧疚和疼爱,她面容皎洁,双眉微皱,目光如炬,嘴唇微颤。

    席远山看着她那瘦弱如风的样子,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拥在怀中,却在刚伸出双臂的时候停了下来,陆清扬深情地凝望着他,右手慢慢地抬起,递给他一份报刊。

    那是一个月前他与白水希的结婚报道,一向低调的白家在嫁女的事情上异常的铺张和浮夸,不仅包下了台湾大大小小的媒体杂志,还收下了当时收视率较高的娱乐频道,连续三天来循环播报这次世纪婚礼,从他们的相识、相知、相恋到终成眷属,如一部浪漫偶像剧一样让人痴醉和向往,简直羡煞了所有少女的心怀。

    席远山接过报纸,揉在手心之中,像擦汗一样反反复复,他低头看看地,抬头看看天,回头看看白水希,再转回头,看着陆清扬。

    “对不起。”

    不知这句是在对陆清扬的道歉,还是在执行“如弃,请彻底”的觉悟,总之,他说出来这句话后,心中像凿开了一条河,滚滚积水奔腾而去,有着轻松,还有着浓浓的不舍,水流过后留着沙,是浮是落,跌跌荡荡,无法感知。

    “没关系,我不怪你。”

    陆清扬微微扬唇,嘴角和眼角一同弯弯着,柔软的笑笑,转身离去,她越走越快,渐渐行如飞跑,扬起的白裙如蝴蝶的翅膀在身后摆动。

    她说出了那句和苏蓉蓉一样心境的话,泪眼婆陀,终没滴在他的眼前;他看到了被他深深伤害过的女子,形如飞蛾,是那般美丽如画,却成了他今生中所见到的最后一抹剪影。

    在陆清扬离开之后,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让呆默的席远山回过了神,瘫倒在地的妇人指着陆清扬消失的方向,声音颤颤,双泪齐下,半天才说出来一句,“叫她……回来……”。

    这个妇人,就是陆清扬和白水希的母亲白叶琴。

    当年,生下双胞胎女儿的白叶琴和丈夫一同回大陆探亲,不料在游途之中丢失了小女儿水音,白叶琴的丈夫是一个在当时小有名气的作家,在给女儿们起名字的时候,翻了好多古书,用了几天的时间才起出来一对让他颇为满意的名字,“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那是一种艺术和美的最高境界。

    水希,水音,希望她们将来能够出落的如那些最完美的文艺作品一样有思想境界,不用修饰就可守得本真。

    在遗失女儿之后的白叶琴每天都活在愧疚之中,再加上回台湾的第二年白叶琴的丈夫英年早逝,让白叶琴本还在硬撑的精神瞬间地崩塌了,她将孩子丢给父亲后就去庵上带发修行,一方面要为丧夫祈祷来世尽早生还,一方面在祈祷自己遗失的孩子能够平安无事,一生无苦。

    水希在被外祖父接养过后,改为白姓,从小生活无忧,学业爱情一帆风顺,直至蜜月归来的这一天,犹如人生的断点一样,一切美好由此终止。

    三天后,白叶琴因寻女未果而突发心脏病离世,白水希在痛心丧母的同时,开始和席远山过上了貌合神离的日子。

    她不问,不查,将所有心事都压在了心底,直到四年后生下了席浠之后,所有的怨气和不甘像潮水一样卷带着产后的抑郁而来,她留下了一纸离婚协议,潇洒地环游世界,再无音讯。

    席远山一边带着还没满月的席浠,一边唱着深情深爱的歌曲等待着白水希的归来,在席浠一岁时,他因演出需回大陆一次,在踏上故土的那一刻,熟悉和温暖的热浪让他愈加想见一个人,他找到他们当年住的地方,找遍他们常去的地方,都是无果。

    他辗转反侧后,还是来到了陆清扬的老家,在那里找到了陆清扬年过花甲的母亲,在他趴着她的耳朵大声告明来意之后,陆清扬的养母从一个破旧的木盒里拿出了一封信,她蹒跚地坐在藤椅上对他说:“扬啊,好几年前就给了我这个东西,说如果有一个男人来找她,就把这个给他。”

    “我人老不识字啊,她的东西我又不敢动,所以一直帮她保存着,这个孩子自那日走了之后除了过年给我寄点钱外,再也没有看到她,你再不来,我都要把它扔了。”

    席远山打开那个封口已经泛黄的信,在看到里面的物件后,胸口的血液如一时间被冻住了一样,迟迟回缓不来。

    信封里装的不是信,而是一张照片,上面印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女娃,不用他去怀疑,单从和他相像的眉眼上就可以判断出是他的女儿,是他和陆清扬的女儿。

    相片的背后写着一行字,令他今后疼痛一生。

    “我说过不怪你,但我没有说过不怪我自己。”

    我不怪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只是怪自己,爱上了你这样的男人。

    爱上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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