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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揶揄的打量着她，对上她的视线也丝毫不避。
虞暖被那眸中的炽热一烫，下意识的收回目光。
随即眉梢微蹙，封域的语气分明带着嘲弄，不知道为什么，她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他以为，是因为这张和封景?相似的长相她才会那样看他的吗？
听着他的语气，倒像是多在乎她的看法似的。
...
她不想横生枝节，压下心底的异样，问：“你将我带来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打算困我多久？”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虞暖自己都对语气里的平静有些错愕。
意识到对这个立场相悖的人，居然能和他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她心下一惊....
而封域的眼里也闪过她看不懂的情绪。
面上却是戏谑：“自然是把你永远锁在我身边，这还用问？”
闻言，虞暖反倒嗤笑一声，眼底却没有他想象会出现的嫌恶。
“好啊，看你这比我还苍白几分的脸色，是还能活多久？”
封域神色一怔，垂下双眼，被藏起的眼底中竟是有几分无奈的宠：“你这刀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直往人肺管子上插。”
虞暖没有接话。
每次见面，他的状态好像都会更差一些。
不算上她没有记起的以前，第一次见面，m洲的时候他强势而狠厉，势如破竹的刀法让她不得不退避，她不是他的对手。
第二次，在封家，他故意激怒封景?，那个时候他只是象征性还了几下手。
在南家门口，他的面色苍白，身上似有旧伤。
再到现在，是掩饰不住的憔悴，他虚弱的都快不成人样了。
想到他应该是被当成实验体才被生下来，此刻她也不知是对他的恨更多一点还是怜悯多一点。
可就在她刚对他有几分心软的时候，封域却忽然大笑几声。
随即，又难以自抑的咳嗽几声。
“这样就可怜我这个凶手了吗？那大小姐还真是有一颗圣母心...”
他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可说出的话却实在让人火大...
虞暖这样想着。
可下一秒，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好像连在一起了。
凶手？
或许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敲门声紧接着响起来。
没等房间里两人的回应，他便自顾自的推门进来。
看清那人的时候，虞暖还是愣了几秒。
彻底反应过来之后，她快速转向封域：“当时朝我开枪的人是你！？”
封域面色微冷，没有否认但也没承认。
而来人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的走向封域的位置：“你今天的治疗还没做...”冷沉的嗓音里还带着几分无奈。
“嗯。”
封域顺着他的力道起身，离开的时候孟履谦冷不丁的剜她一眼：“妈的，伤成这样还没死呢，命真大啊...”
虞暖回瞪他一眼，想要怼他两句到底没张口。
无他，后知后觉的痛意忽然席卷全身，她怕一开口就忍不住了。
封域似乎是想说什么，但也没有开口，更没给她回答。
人走了
虞暖忍着痛意蜷缩在床上，开始整理起思绪。
一开始她怀疑过是影子军里面有他们的卧底，
所以在实验室时她试探孟履谦，孟履谦那日虽然不在场，但显然还是知道那日对她开枪的人是谁。
除了他之外，基地的其他人却都不清楚。
因此她笃定了那人是孟履谦认识或者是有关系的人...
现在知道不是影子军出了问题，她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清楚，如果那人是封域的话....影子军是拦不住他的。
可想起刚才孟履谦对封域的态度，她刚松的一口气又再次提起来。
不对...
这太不对了！
孟履谦在烬森实验室的地位不低，怎么可能会依附一个实验体。
刚才他们之间虽未多说，但隐隐的她能感觉到其中占据主导的人是封域...
可他不是...
他难道不仅仅只是烬森的一个实验体吗？见状，封域隐隐松了一口气...
只是...
虞暖搅动着碗里的粥又吃了几口：“你们这样，让我有种是猎物被宰前的错觉...”
“咳咳...”
孟履谦刚喝的一口水没咽下去险些喷出来，捂着嘴猛咳起来。
“如果是呢，你要打算怎么做？”
封域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虞暖只是淡淡扫过，他刚才拿筷子的手好像没忍住在抖..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现在我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逃跑...”
她似没事人的诚实道。
封域垂眸轻笑，眼底晦涩不明：“别墅没有其他人，老孟只是个医生，你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他抬眸，神色罕见的认真：“所以你手里有枪的话，会不会对我开枪？”
虞暖微张着唇，实在不理解他的脑回路为什么会突变到这里。
虽然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但毕竟是真的绑架了她。
她又不是真的圣母。
只是，她到底也是迟疑了。
没等她开口，封域道破：“你犹豫了...”
“可我那个时候没有犹豫！”
虞暖指尖微颤，他承认了！
即便已经猜到，可此时也感到遍体寒意。
不止因为他的那一枪，更是因为，好像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了如指掌。
不管她怎样临时改变的计划，他似乎都能料到她下一步会怎么走。
并且在下一站再次给她重重一击！
果然，封域的下一句话更是在她心中炸起惊雷。
他说：“哦，我忘了，你该感谢我的，毕竟...那一枪也算是帮了你...”
！！？
孟履谦也有些意外的看向虞暖：“别告诉我你是故意被抓的？”
虞暖对上封域那双似笑非笑的双眼，后槽牙都咬碎了蹦出来几个字：“你人还怪好的...”
“举手之劳，当不得好..”
虞暖：“...”
孟履谦：“...”
虞暖拳头硬了，不管这个狗东西到底有什么谋算，她现在就想先痛扁一顿解气。
似乎是能听到她的心声，封域默默的调动轮椅的位置，离她远了些...
虞暖气笑了，忽然察觉一道见了鬼的视线很是执着，她不耐烦的看向孟履谦：“干嘛？有屁就放！”
孟履谦没关她的语气，震惊之余带着不解：“你把自己玩进实验室，图什么？”
“还有，之前你故意招惹我，又是什么目的？”
孟履谦快疯了，本来他只是觉得虞暖嘴欠，可现在才发现，好像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
虞暖凉凉的白他一眼：“图你小脑裹抹布，图你易怒又好骗，花花肠子还不少...”
“虞暖！！”
孟履谦被气的发抖，判断有误，她就是单纯的嘴欠！
封域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一幕。
一激就失去思考，也不怪虞暖会挑着他下手
他看向虞暖：“你是为了逼出实验室背后的人...”
他的话音一出，孟履谦瞬间镇静下来，虞暖也不得不看向他。
孟履谦的脑海快速闪过几幕，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你一再刺激我们，把自己弄成濒死，就是要见他？”
彻底被看透，虞暖也懒得再装。
封域这个人实在是太聪明，跟他拉扯太累。
她摆烂似的瘫在椅子上：“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
封/孟：“...”
孟履谦：“可是...你也不过是等了一周，你怎么知道那位不是在来的路上？”
虞暖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什么档次？还要让我等个十天半月？”
孟履谦被噎住...
拳头紧了又紧，他忍！
“还有个问题，基地内有限制，你是怎么做到和封景?里应外合的？”
虞暖：“你问我我就得回答？你脸挺大啊...”
“那我还要问你，一个实验室高层为什么要跟他这个实验体混在一起？”
孟履谦一急：“谁说他只是一个实验体？”
“哦...那混的真好啊，一个实验体还能混上高层了？”
“那当然是因为...”
“老孟！”
封域及时开口打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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