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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什么反应?”
江辰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会不会让桑乐振作起来,但显然这需要过程,急不来。
“他若偏执的走不出来,怕是谁也帮不了他,只能等时间冲淡一切。”
叶柠无奈的点点头。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叶柠抬头指给江辰看。
“喜公公说那颗最亮的星星是佩心。”
江辰抬手勾住叶柠的肩膀,搂进怀里。
“我们那些已逝去的亲朋好友,无论变成什么,都永远留在我们心中。”
江辰想起拓跋浚临走时候还回来的珠花一直被自己带在身上,从怀中取出,重新戴在叶柠头上。
叶柠伸手一摸,一脸愕然看着江辰。
“这怎么会在你这儿?”
“那日拓跋浚临走之时交还给我的,他说他舍不得毁掉你在意的一切。”
叶柠有些懵然。
江辰突然又一脸认真的问了一个让叶柠哭笑不得的问题。
“柠儿,拓跋浚对你也算是情真意切,若你先遇到的是拓跋浚,你会爱上他吗?”
叶柠突然嗤笑一声。
“我以为拓跋浚最在意这个问题,没想到你也在意。”随后叶柠严肃的回答道。“江辰,于我而言,你出现了,那所有人就都成了将就。”
叶柠把江辰的手放到她心脏跳动的地方,深情款款的说道。
“你出现之前,这里是空的,你出现了,她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因为你是对的人,所以无谓早晚,我始终是要等到你才能圆满。”
心爱的人给出这样的答案,江辰自是心中暗喜。
“柠儿,遇到你,我此生之幸。”
两人深情对望,喜无常面露笑意,满脸欣慰静静的看着,再抬头看看星空,心中默默告知佩心:公主一切都好,你在另一个世界也好好地,不必再挂念公主了,他有江大人守护,定能一生无忧。
隔天一早,桑乐便入宫去了凝香殿。
叶柠听到桑乐来求见,连忙放下早膳出来。
“桑乐,你怎么来了?”
桑乐胡子拉碴的,满脸沧桑,双眼无神,站在殿院外,抬眼看向叶柠,拱手行礼。
“参见公主。”
“免礼免礼。桑乐,这些日子我们都很担心你,你还好吗?”
桑乐面无表情,平声开口。
“公主,今日唐突求见,我有一事相求。”
“桑乐,你说,我义不容辞。”
“我想公主把佩心生前所用之物,作为她的嫁妆,赏赐于我。”
叶柠一时间没有听明白桑乐言中之意,又或者是听懂了不敢确定,语塞道。
“桑乐......你说.......”
“我要娶佩心。”
桑乐直视叶柠,坚定的说道。
叶柠为难的蹙眉,以为桑乐是受不了打击说出的胡话,不得不提醒他。
“桑乐,佩心已经不在了。”
“我心中已认定她是我的妻子,我便要娶她回去,无谓生死。”说完桑乐跪下,恳求道。“请公主为我们赐婚。”
喜无常看桑乐这样认真的模样,也是极为感动。
“从未想到,大人居然是这样深情之人,奴才真是替平宁郡主感到欣慰。可是为你和已故的郡主赐婚,这样的事从未有过先例,大人这样是为难公主了。”
“不为难,本公主就开了这个先例,成全你。”
叶柠明白桑乐的心思,便不再迟疑的答应了。
“喜公公,去把我收拾好的佩心的遗物抬出来,交于他带走。”
“是。”
桑乐拱手行礼拜谢。
“谢公主成全。”
佩心虽然是个侍女,可她留下的东西却是不少,多数都是叶柠的赏赐,由此也能看得出她主仆二人的关系究竟如何。
桑乐被竖在箱子角的一本记事录吸引了视线,拿过来忍不住翻开看了看。
是佩心记录的尽是和叶柠在一起的大事小情。
幼时她初入宫时年仅八岁,大冬天的被宫里的老嬷嬷刁难,罚站在雪地里,一站就是一整天,不给吃喝,还要做粗活,受责打。那年的冬天,雪下的很厚,她站了一夜,昏倒在墙根下,大雪几乎将她掩埋起来,是叶柠当时路过看到了她,将她救起,还赏赐她玲珑八宝饭吃,佩心写说,那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饭,此生都难忘的味道。
也就是从那开始,她努力学功夫,求叶柠留她在身边,她说她的命是公主给的,那便要用一生来护公主周全。当时叶柠只觉得这小丫头知恩图报,便留在身边了,也不曾想她是认真地。
她写,公主待她好,如妹妹一般,好东西总想着分与她共享。
她写,公主虽看似顽劣,可却是这世上最好最善良的,她们偷溜出宫,公主与人和善,帮了许多苦难之人。
她写,公主遇见江大人就变了,公主是真的喜欢江大人,而她......也喜欢上了一个人。
看到这里,桑乐已经泪眼朦胧了,擦掉眼泪,继续看下去。
她写,公主遇到危险,她没能及时保护,很是自责,幸好有巧儿相救,惋惜巧儿的一生。
她写,徐州之行,公主又遇到了危险,她身负重伤没能陪同,公主险些丧命。
她写,公主无奈和亲与江大人分开,她虽不舍桑乐,可她更明白忠仆该如何抉择,她的命是公主给的,她不可以为了儿女私情,弃公主不顾,于是她选择了舍去挚爱。
看到这里,桑乐突然就明白,为何江辰会说,佩心活的比她明白了。
佩心是公主的侍女,她为护主而献出生命是大义,于佩心而言,这是她该做的。
佩心的记事录里,密密麻麻记录的全是关于叶柠的一切,公主为何事高兴、为何事难过、为何事烦恼,桑乐此刻才懂,叶柠对于佩心而言的重要性。
那日过后,桑乐便重新回到北镇抚司当值了,但他性格也自那以后彻底变了,看的出他在很努力走出佩心离世的痛苦,但大家更能直观感受的就是他不像以前那么爱说笑了。
桑乐求娶佩心的事,家中族亲都为此表示不解,还闹的人人皆知,但任凭族中长辈如何阻止,桑乐还是毅然决然要将佩心的名字上在家中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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