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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的板子那可是会打死人的，哪怕只挨一板子，这婆子也受不了，后面的审问都只能在地上趴着参加，战斗力直线下降，师爷怎么样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方婆子也被这一出吓得一声冷汗，也顾不得从腹部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连连磕头，在地上磕地砰砰响：“大人，我错了，我刚才失心疯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县令冷冷道：“下不为例。”
方婆子如蒙大赦，惊出一声冷汗。
那个死丫头，都是她害得，看起来小小的一个人，怎么身子硬得跟铁板一样，撞得她肚子疼。
方婆子不敢对县老爷抱怨，只敢抽空恶狠狠的瞪了沈恬恬一眼，正好撞见沈恬恬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由打了个哆嗦。
难道刚才的这一切都是这个丫头算计好了的？
不可能，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
呵，这个死丫头也就现在能够得意了，待会儿肯定要跪在地上求她高抬贵手。她可以装作一副好商量的样子，看着死丫头努力求情的模样。
想到这里，方婆子不由畅快地笑了起来，不过她的笑容刚刚浮现一点点，一阵剧痛袭来，让她表情变得格外扭曲。
县令一拍惊堂木，等大家安静下来：“大家不用担心，查明情况后，我们已经派人将店铺封了起来，不会再害其他人。”
外面吵吵嚷嚷的百姓们也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后续宣判。
闹剧结束后，案子才回到正轨上。
为了佐证那些证据，一个沈恬恬曾经在他手上买过一点点香料的胖子也被带到了堂上，说了一些让她听得无比可笑的话。
百姓们的议论声更大了，如果不是有官差在门口守着，沈恬恬估计已经要被百姓们用烂菜叶子砸了。
县老爷一拍惊堂木：“沈恬恬，人证物证具在，你为了贪图便宜，明知东西不对的情况下，还购置了有毒的莽草来代替八角作为香料，那方家小子本就体弱，吃了你们家有毒的食物后，最终害死了一条人命，你可认罪！如果你认错态度良好，本官还可轻判。若是狡辩不从……”
莽草和八角是两种长得很像的植物，区别在于八角一般是有七到十个角，而莽草有十一个以上的角，八角的的角比较圆润，莽草的角则比较尖锐。
如果用心分辨还是能看出其中的区别，有些商人为了降低成本会用莽草来充当八角出售，但是莽草有毒，会吃死人。
县老爷已经想好了，等沈恬恬认罪后，下一句该说什么判词，不过不管沈恬恬认错，该怎么判他早就已经和师爷商量好了，毕竟是他们清谷县今年的第一桩命案，不重判怎么对得起他的名声。
沈恬恬低头看着地面：“请问县老爷已经确定死者是死于莽草之毒吗？”
县老爷：“不错，刚才仵作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沈恬恬笑了，声音清亮：“既然如此，那么我可以肯定的说，我没有罪，我不认罪。”
县老爷简直要气笑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死皮赖脸之辈：“大胆！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
围观的百姓们对沈恬恬的这态度，也多有非议，只有极少一部分觉得，既然沈恬恬始终气定神闲，说不定这事儿还真有猫腻。
沈恬恬：“敢问县老爷，这罪名如果我认了，我要赔他们家一千两银子，店铺被抄，说不定还要掉脑袋，但是如果对方是诬告呢，那么她又会受什么惩罚呢。”
县老爷皱眉，觉得沈恬恬的样子有些古怪：“诬告者，反坐其罪。”
沈恬恬笑了，也就是说，她原本要经受什么处罚，诬告方就要经受什么处罚。如果她要被砍头，这诬告方一样要被砍头。
她第一次觉得，古代的这个法律还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方婆子有些慌了，大叫起来：“什么诬告，我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不赶紧把这个丫头抓起来，就是他害死了我儿子。”
如果不是她肚子还疼得狠，这个时候她已经冲上去撕沈恬恬的头发了，而不是在这里嚎叫。
她喊叫的声音很大，可是这声音却没有一开始的尖锐，反而带着一丝虚张声势，似乎像是猛兽临死前最后的哀嚎。
沈恬恬没有管那方婆子的喊叫，而是高声对县老爷道：“县老爷还请明察，我家的一切食物里都没有放八角这种东西，更别提用和八角外观相似但是却有毒的莽草了，也就是说死者的莽草毒和我们家的麻辣烫没有关系。所以，这位婆婆，告错了人。”
县老爷愣住了，高高举起惊堂木的手悬在半空中：“你说什么？你没用那味香料？”
所有听到沈恬恬说话的人也都呆住了。
“不是吧，她说她没有用那个什么莽草。”
“那岂不是抓错人了，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但是罪人不是她又是谁，方家小子就是因为莽草而死的啊，难不成还有别家店在吃食中放了莽草。”
“她说没用就没用，我不相信，哪个做吃食的摊子不放八角啊，这么好的一个提味香料怎么可能有人不用。”
师爷神色大变，顾不得这个时候不是他说话的场合：“大人，她这是在狡辩，人证物证具在，由不得她撒谎，这丫头一看就是油嘴滑舌之辈，还请大人直接用刑，否则她是不会老实的。”
说到后半句时，师爷神色阴冷，犹如一条毒蛇，正在嘶嘶吐着舌信。
然而沈恬恬却不怕，她忽然开口，声音极大，屋外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位师爷是想怂恿大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屈打成招吗？乡亲们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大人是不会听信你的谗言。”
师爷一口气没上来，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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