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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抬眸扫了两人一眼:“嗯,话是这么说,可眼下着急的把她嫁出去,也没有合适的人,这弄的好像我们顾家姑娘低人一等似的。”
李欣悦眼睛闪亮,看似无意的道:“表姐长的好人又聪明,祖母还愁嫁?只要祖母一句话,怕是来求亲的人都要踏破这门槛呢。”
“娘,还是欣悦说的对,咱们南箫就算是休了书也比外头的那些姑娘强,何愁人嫁,娘您说句话就成。”顾正元松开手倒杯茶递上。
这时,顾长云和季姝雅也来了老夫人的房间,听说这事,两人一致赞成。
老夫人终于点了头:“也好,放出风声,顾南箫要重新嫁人。”
“不行!”
老夫人话音刚落,沈氏便奔了进来。
一进门走到老夫人跟前:“母亲,箫儿不能嫁人!”
“为什么,她已经休了夫,现在是待嫁之身,难道你还想给顾家招个赘婿?这一个赘婿惹的事还不够大吗?不嫁人是打算一辈子赖在顾家,当一辈子老姑娘?”
顾正元理直气壮的反驳,他现在可是拿着理儿。
“箫儿不会再招赘婿,那也不能再嫁!”顾正洪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沈氏见到顾正洪,更有了底气:“娘,箫儿是顾家掌家人,岂可出嫁。”
老夫人砰的声猛戳了拐杖:“一个女儿家,难道现在让她开始守寡?”
守寡两个字狠狠的打到了沈氏的心。
“娘,箫儿是不得已才写的休书,也许……也许景铄并未愿意……”
“那又如何,休书已出,还有回头的道理?再者,你还想他们俩能和好?大嫂,你做梦该醒醒了,我告诉你,他们两个好不了了!”
顾正元的声音很大,生怕别人听不清似的。
沈氏气的浑身颤抖:“你凭什么说他们不可能和好了?”
知女莫若母,沈氏知道顾南箫喜欢傅景铄,和爱的人分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沈氏心里最清楚。
“因为苏家是我们顾家的仇人,是苏怀修杀了父亲,父亲死在苏怀修的手上,你还想让他们和好,你想把父亲气的从地下蹦上来不成!”
顾正元一席话让沈氏崩溃,这还不够,他继续又道:“你知道吗,如今,父亲在地底下睡着,那苏怀修倒好,还以为二十年前他死了呢,结果,他现在活的好好的!我们顾家可不是胆小怕事之人,有仇必报!”
“你说什么?”
沈氏身子一闪扶在桌上,显然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顾正洪一脸震惊,不可能,当年苏穆两家满门灭杀,有活口逃出他能理解,为什么偏偏是苏怀修,他是苏家人,不可能逃出!
“正元,你说苏怀修还活着?活的好好的?”老夫人站了起来。
要是苏怀修死了,这笔帐她也就不算了。
但现在苏怀修还活着,这笔账她就不能不算。
顾正元立刻扶着老夫人:“娘,是真的,苏怀修活的好好的,我看到了,他就在京城。”
“他竟活着,竟然活着,就在京城!箫儿幸好休了他,不然,我如何对得起老爷!”
老夫人的眼眶一下子红起来,念念自叨:“老爷啊,原来杀你的人还活着,他竟多活了二十年!”
半晌,老夫人平息之后,直看养沈氏和顾正洪:“你们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是绝不可能允许箫儿再把他招回来,箫儿必须要嫁出顾家!”
“对,娘,箫儿必须要嫁出顾家。”顾正元达成目的的眼神显露无疑。
“不光是箫儿,顾家的仇也要报!”老夫人狠狠的戳着龙头拐杖走出门。
顾家的仇要报,指的是什么,在场的人都心里清楚。
“娘,报仇是见血光之事,这会影响箫儿,还是先紧着箫儿的喜事要紧。”
顾正元恨不得今天就把顾南箫嫁出去。
说完一个眼色使向顾长云和季姝雅,顾长云很是中规中矩的开了口:“奶奶,爷爷已然去世这么多年,我们突然知道苏怀修还活着,自然是要为爷爷报仇,可现在陛下已然下令重查当年之事,那苏怀修是苏家长子,镇守边关多年,武艺高超,咱们要报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须得从长计议。”
“奶奶,知道仇人定然让他跑不掉,姝雅会回家告知父亲,以全力尽帮。”
小两口的话让老夫人停了下来,的确,报仇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事,眼下是把箫儿嫁出去要紧。
老夫人忽然扭头看季姝雅:“你也有不少日子没回娘家了吧,近日、你们俩可还好,现在箫儿要嫁出了,你们两个要赶紧努力。”
努力什么,季姝雅红着脸低下头:“是。”
……
顾南箫从铺子里一回到别院,沈氏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她了。
见沈氏神色焦急的过来,她便心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箫儿,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祖母要把你嫁出去,已经放话出去了。”沈氏抓过顾南箫的手。
顾南箫瞪了眼睛:“祖母动作真快!”
不过,她已经早有准备,可以放话出去把她嫁人,就看谁敢来娶了。
“母亲放心,我有准备,只是,从现在起,不管母亲听到什么都装做不知道好吗?”
沈氏诧异,可仍点了头:“好!”
顾南箫好生安慰了一番沈氏才把她送回去,又和顾正洪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回了别院。
一回去,顾南箫便找来思桃和她赤炼,把她的计划和两人交代清楚。
说完之后她才洗漱睡觉,躺到床上,顾南箫却丝毫没有睡意。
和傅景铄分开已有好几日,这几日她像过了几年,但她得忍着,忍着想他的相思苦。
盯着窗外的月亮,直到熬不下去时,才慢慢闭上眼睛。
在她闭上眼睛后,一个人影从窗外翻了进来,坐到她的床边。
“该死的女人,竟敢休我!”傅景铄轻声而语,高高举起手,半晌,却连轻轻的都没敢落下。
夜色中,他看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愤怒,但最终还是化成一滩柔情的目光。
真的只是为了他么?
这个问题他看了她一整夜,她睡了一整夜。
次日。
一早京城便传遍一个惊天大消息,顾家女儿顾南箫要嫁人了,并且言明,这次不招婿,只出嫁,嫁妆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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