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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齐铮叹了口气：“当真不知。”
江铭：“那你可知，你的行为会影响女儿家的声誉？”
封齐铮顿了顿，承认：“我知。”
他苦笑：“所以，我认错。”
猝不及防地，江铭一剑刺来。
以封齐铮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开，但他只是微微侧身，那剑偏过心脏，刺了进去。
江铭眼睛血红，冷笑道：“我知道随意伤人不对，我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世子！”程英杰和梁文博惊叫一声，快速挡在封齐铮面前，前者怒道：“江大人当街行凶，眼里可还有王法？！”
江铭嘲讽一笑，不予理会。
就在这时，陆?O在封宇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出来。
她在封齐铮惊讶又惭愧的目光中，径直走过去，沉着脸查看他伤口。
长剑像是卡在肋骨之间了，必须得拍片确认情况才敢取。
“封宇，扶住剑。”陆?O用手绢将伤口压住，才抬眼道：“能走吗？”
“没事。你，你怎么来了？”封齐铮眼睛微红，干裂的唇刚扯出微笑的弧度，便有血浸出来。
陆?O没理他，回头看江铭一眼，开口道：“当街行凶，总得有人管吧，烦请程公子帮忙报个官。”
“好嘞！”程英杰答应的痛快！
梁文博拐他一下，小声提醒：“往哪里报？江大人可是给事中，要么交与京兆府，要么直接上报皇上，你确定敢这个时候去告御状？”
程英杰：“……不敢。”
恰时，方起赶到，看一眼现场情况，心中了然。
他一边指挥群众散去，凑到江铭身边，低声道：“江大人冲动了，你这一剑刺出，有理倒变成无理了。”
江铭冷着脸苦笑道：“世道如此，比的是谁更无赖，何来的理？”
陆?O急着替封齐铮处理伤口，想也没想，扶着他走向江家。
江铭倒也没拦，只觉得长久以来支撑着他的那股怨气陡然泄去后，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
当所有的坚持成为彻头彻尾的笑话后，坚持还有意义吗？
“少爷！少爷不好了！”
就在这时，江府管家慌慌张张跑出来，见到众人，一愣后，急道：“小姐她……”
江铭目光一凛，没等他说完，人已经飞奔进府。
“扶着世子。”见状，陆?O将封齐铮往程英杰身上一推，也跟着跑起来。
“?O儿！”封齐铮一着急，伤口的血直接飙了出来。
程英杰忙帮他喊道：“世子妃莫急，时安郡主守着不会是什么大事，你小心一些。”
说完，他自己又心虚道：“这江小姐不会是自杀成瘾了吧？我可告诉你们，这次，咱们可千万别再上赶着认罪。”
梁文博也道：“英杰说的有理，凡事适可而止。”
所幸，江小姐没求死，她只是剃光了自己的头发而已。
院子中间，她站得笔直，头顶被阳光照得发亮，眼睛里倒是一派清明，宛如初生。
江铭脚步停下，张了好几次嘴，才哑声道：“珊儿，你这是？”
江羽珊微微一笑：“哥哥，你回来了。”
她身侧的封时安快步上前扶住陆?O，无辜地小声道：“我当时睡着了……”
陆?O叹了口气，交待她先去打盆热水来。
江铭似无法接受，他嘴唇颤抖几下，提高音量道：“我是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江羽珊笑得苍白：“现在，你可以听我说了吗？”
江铭大幅度点头：“你说，你说……”
江羽珊看一眼缓缓走来的封齐铮，目光在他伤口上停了数秒，有一声轻叹：“哥哥，你不该伤人的，这下，我都不知道要说几个对不起了……”
她收回目光，看向江铭，语调轻缓：“哥哥，你别再生气了好吗？那日，是我主动拦下世子，我只是想问问他，有没有看见小桃……”
“他没告诉我那张纸条是情诗。”
她顿了下，又说：“就算知道是，我想我也会收下，你知道的，我向来喜欢收集诗句，什么样的诗都是美的。”
江铭：“珊儿你……”
江羽珊朝他笑笑：“连陌生人都看得出来，我只是在装疯卖傻，哥哥你看不出来吗？我根本没疯，也不傻……好几次，我都成功甩掉他们，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珊儿，你究竟想说什么？”江铭只觉喉咙干的厉害，他艰难地咽了咽，心里居然很害怕，但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江羽珊：“以前我是有许多话想说的，可是你们都不听。现在我已经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就这样吧哥哥，父亲说过，宁可我去出家，也绝不会把我许给世子。反正现在世子也不可能娶我，不如就遂了父亲的愿吧。”
“不，珊儿你别这样……”江铭带着痛意道：“事情还有余地，我去求皇上赐婚，他必须娶你……”
“可我不想嫁了。”
江羽珊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我并不想嫁，我只是希望他能来救我……哥哥，这个家就像牢一样，我想，犯了罪的人尚且有出头之日，我应该也有吧？”
“牢？”江铭难以置信：“这是我们的家，怎么会是牢呢？”
他像是站不住，身形晃了晃，很是茫然地看看四周：“父亲母亲为了你的事伤心难过，我隐忍多年，只是想有朝一日为你出掉这口怨气……我们都是你的家人，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就能这样想呢？”
江羽珊蹙着眉头，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才轻轻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什么是好？哥哥，什么是好，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像是把江铭给难住了。
他用力挠了几下头，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他转身指向陆?O，目眦尽裂道：“一定是你，是你这个妖妇对珊儿施了迷魂术！你们还真是蛇鼠一窝，一家子都是卑劣龌龊之人！”
陆?O正在替封齐铮止血，暂时没空理他。
倒是封时安激动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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