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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村口茶铺王婆这样的茶铺,虽然没有特别珍贵的好茶叶,王婆的点茶手艺也只能说一般,但在村人们看来,也喝得够过瘾了。如坐在中心的这个行商,本是往各村里收妇女们自家织的布匹来贩卖的,这时连生意也顾不得了,驮着货物的驴子往柳树上一系,一碗一碗的茶汤灌下去,讲话的兴头也越发大了。
“……可怜那王家娘子,虽是年纪大了些,可也生得仪容不俗,不曾想到如今死便死了,还遭……”
赵栀正竖着耳朵听,不妨赵柳不耐烦,张嘴就喊:“王妈妈,我们要买果子。”
王婆从人群里挤出来,满脸带笑,“小娘子要买什么果子?”
赵柳素来知道二叔疼女儿,自己这三姐姐身上常年都有不少私房钱,于是毫不客气地伸着白嫩嫩的手指头一一点过去:“……狮子糖、桃圈、蜂糖糕……还要一杯卤梅水!”
王婆手不停地一一将赵柳点的糖果糕点取出包好,嘴上也不停地夸赵栀:“哎呀,小娘子恁地疼姊妹,又生得鲜花儿似的,真是好人才儿……小娘子自己不买些甚么?”
赵栀笑而不答,将王婆递过来的纸包塞到赵柳怀内,说道:“阿柳,你去树下边吃便等阿姐。”
赵柳心满意足,应了一声,一手端着卤梅水,一手拎着几个纸包,乖乖走到树下吃起来。
赵栀解下自己的淡青缎子绣着一只碧绿小莲蓬和一朵小小白莲花的荷包,从荷包里往外掏出一把铜钱,王婆笑嘻嘻道:“小娘子,承惠十八文。”摊开了手掌伸到赵栀面前,赵栀却将手上的铜钱一把握紧了,不紧不慢说道:“王妈妈,十文钱都能买得一斗粗粮,就是县里,茶也不过一文钱一碗,糖也不过一文钱一块,妈妈想是算错了?”
王妈妈“哎呀”一声,“噗”地将嘴里含的一粒甜瓜子壳吐了,“这赵家的小娘子可真厉害,我这里的东西,可不是那些粗制滥造的下等货色,波斯的香料西域的果,草原的酥酪吴县的糖,样样都是上等料,如何不值得十八文?你家田地又多,翁翁阿爹又都会赚钱,你一个小娘子,随随便便荷包里就能抓出大把银钱,还好意思跟妈妈我这小本生意还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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