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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朵儿这会正躺在地上的那张毛毯上睡得正想。
盈歌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睁了眼望着天花板好大一会儿才清醒了一些。他隐约感觉之前受伤的地方略微有些痛意,但是能忍受,至少没有之前那种灼烧感了。
“巫医……”几日没怎么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低沉,音量不大。又叫了几声后,见没人回应,他才有些无力地双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脑袋有点混沌,身子有些乏力,盈歌吃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才让自己精神了一些。只是当他的目光一瞥,瞥见了躺在地上打着呼噜的木朵儿时,他立马又呆掉了。
木朵儿在这……也就是说……灼儿也来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盈歌既有些触动,又有点烦躁。
明明嘱咐了阿剌古不能让她知道的,这小子的嘴果然是信不过!
阿剌古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背上了“让夫人知道盈歌受伤的事”的黑锅,此刻的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欲哭无泪地站在治疗屋外头帮着几个奴隶打了好几盆水进屋。进屋后见到角落里被临时拉起了白布遮挡住的一角时,他的胃又忍不住翻腾了一下。
要死了……在知道古灼来了本部落以后,阿剌古就知道自己死定了,盈歌的嘱咐没做好不单只,还欺骗了夫人……因此当他急匆匆地从劾里钵那边赶过来想要负荆请罪的时候,正巧碰上了被古灼叫来帮忙的绮丽,原本是想接着绮丽的嘴帮他说几句好坏的,哪料到,绮丽直接把他带进了治疗屋,刚巧就见到古灼帮人缝肚皮的一幕,又刚巧见到肚皮出血的一幕,然后……他光荣地吐了……
最后他不仅被夫人嫌弃了,还被绮丽笑了好久,最后为了赎撒谎的罪,他当了一夜的“护理奴隶”,不是扶这个酋长去撒泡尿,就是帮那个酋长擦身子。而因为绮丽很大胆,不但不怕这有些血腥的一幕,甚至还特别感兴趣,因此被叫了过去当古灼的住手,让年迈的巫医先行休息去了。
呜……什么时候是个头……
阿剌古暗自抹了把辛酸泪正准备转身出去不再看那恐怖的什么手术,却正好见到侧房的门开了,盈歌这会儿正倚着门框微微喘着气。
“盈歌,你醒了?!”
阿剌古面上一喜,立马奔了过去,手忙脚乱地扶着他。
阿剌古的声音很大,加上原本就是深夜,许多人原先都睡着了,现在都被他的这一声惊呼给吵醒了。尤其是屋里睡着的木朵儿,被吓得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迷迷蒙蒙地扭头看到床上的人不见了,吓得整个人马上醒了。一转头,这才见到已经被阿剌古扶着站在门口的盈歌。
木朵儿哪还敢睡,连忙擦了擦嘴角就迎了上去,还一脸焦急地说道:“主人您怎么就起床了?!夫人说了,您要是醒了最好还是待在房里休息一阵子的!”才说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哎呀阿剌古你扶着主人,我这就马上去热点清粥过来给主人吃!”
话音刚落她就跑掉了。
阿剌古挠了挠脑袋,嘟囔了一句,“真是毛毛躁躁的。”
盈歌把手从阿剌古那里抽了回来,拒绝被他搀扶着,而是自己微微护了下腹部站定。扫视了一圈屋子,除了躺在床上重新又睡过去的受伤的酋长们和来来回回服侍着的奴隶,他没有找到那个小女人的身影。
“阿剌古,夫人呢?”
“夫人正在给人做手术哩。盈歌你还是先回床上去休息一会吧,我之前问过绮丽了,夫人至少还有半个时辰才做完,没做完之前,我们谁都不能进去那里,夫人说怕会有什么细什么菌的什么东西……”
“什么是手……术?”
阿剌古指了指被白布遮挡住的那一角,强忍着喉头的不适,简单地解释道:“具体是啥我也不知道,是夫人告诉我的,就是把人的肚子用……用针线缝起来……”
盈歌的眼睛倏然瞪得极大,再看了眼自己被白布缠起来的肚腹,忽然有些百感交集。
白布帘子里头正在帮人缝肚子的古灼在刚刚阿剌古大喊的时候就听到了,身子抖了抖,幸好刚刚扎完了一针,第二针还没下,否则指不定要把别人的肚子戳出个血洞来。
绮丽这会儿脸上也明显雀跃起来,手上拿着一小碗药汁,药汁里还放着一块被染成了墨绿色的小白布。
“婶婶婶婶,您听到了么,盈歌叔叔好像是醒了!”
“……醒了就醒了。你把碗给我端稳了!好好看着我这里,不要分心,这里好像又要出血了,快快,抹点药汁。”
古灼的额头上渗着一层薄汗,原本还眯着眼扭头看了眼身后那张白布帘子,可一会就和回过了神来,认认真真地做好她该做的事。
绮丽敏感地嗅到一丝不对劲。
她昨天来之前就听说自家婶婶今天急匆匆地赶过来了,才知道原来盈歌叔叔可以吩咐了人不通知婶婶的,就怕她担忧。来到治疗屋帮忙后,巫医临离开前还刻意把她拉到了一边,把今日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她,还嘱咐她好生帮忙,说婶婶因为盈歌的事已经累得够呛了,如今还要帮忙救其他的人。
明明是这么关心盈歌叔叔,为何她婶婶现在又一副不关心的模样呢?
小女生有心事,脸上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
古灼刚刚落了几针,抽空瞄了她一眼,才问道:“干嘛这么盯着我看?”
“婶婶……盈歌叔叔醒了,您怎么没什么反应啊?”
“难道我还要跳起来拍手叫好吗?我现在正在帮病人做手术,别说欢呼,分个神都是不行的,总不能让我丢下病人跑出去恭喜他醒了吧?”
绮丽舔了舔嘴唇,见古灼皱着眉认真地缝好最后一针,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不是……我当然知道婶婶正在忙活不应该分神,我的意思是婶婶您知道盈歌叔叔醒了,怎么感觉您没有我想象中的高兴哩?”
见古灼抿着嘴不说话,她又作死地补了一句:“难不成……婶婶你在生盈歌叔叔的气?”
古灼手一抖,刚刚收了尾的针就戳到了面前这病人的肚皮上,留个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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