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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之前得到的信报一致,这一次到来的辽人使官一共有十人,个个戎装华服,随同的是十五人的精兵,披甲带刀的,一副气派的模样。他们先至的是本部落,盈歌收到了消息后便同往常一样,带着萨满和古灼往本部落这边来。
盈歌他们刚抵达,便见原本热闹的本部落城寨如今只有寥寥几人,极为安静。一问才知,有小部分的女人跟随着春猎的队伍北上狩猎去了,这是劾里钵早几日便吩咐了去的,剩余的人都在榷场各自忙碌着,女人们已经被辽人集中到了一块,说得好听是要她们展示完颜部里的珍品,难听些就是让他们借机找暖床的对象。
这时,族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匆匆跑了过来,管不上气喘,一脸凝重地说道:“小酋长,您快些到榷场去,辽人闹起来了,酋长吩咐我马上带您和夫人过去!”
盈歌和古灼相视一眼后便快步跟上了,只是盈歌不准古灼小跑,依旧以她的身体为先。他扶着她边走便问道:“身子可还受得?”
古灼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勉强自己的。”
盈歌帮她理了理戴在面上的薄丝布,那布遮住了她大半张秀气的脸,去没能挡住她那双似有星辰闪烁的黑眸。
“待会若是身子不舒服一定要与我说。”
“嗯嗯,别担心啦夫君大人~”
古灼轻松一笑,还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想让他放心。刚巧两个手臂痕养难忍,她微蹙着眉隔着衣服挠了几下。
盈歌抓住了她越抓越凶的手,脸上有些心疼,最终抿着嘴,隔着衣服帮她轻轻挠了两下,待她舒服些了才把她的手放下,抓在手心。
“我心疼。”
盈歌捏了捏她的手心,脸上严肃的表情与刚才那句带着宠溺的轻喃完全不符,古灼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可还来不及去求证,他们已经走到榷场了。
榷场是宋辽各在边境所设的互市市场。劾里钵早期为奠定部落内的商业雏形,遂在本部落边沿也开设了一个小型榷场,专门供完颜部内部各部落间交易。有时其他商队路过,只要是友好建交的,劾里钵一般也准许他们在榷场设摊。
这个榷场比起宋辽的规模自然要小许多,里面的制度也并不严谨,但开设下来,也算是完颜部的一个创举,只是摆卖的商品品种不多,来去都是山野河流里的东西,诸如珍珠山参什么的。古灼从前也逛过两圈,只是对买卖的东西兴趣不大,后来几乎就不来了。
今日为了迎接使官,倒是把整个部落平日上供给辽人的好物都摆出来了,一般那些使官都会挑上一部分好的归入自己的囊中,这样便也少找完颜部人的麻烦。
盈歌牵着古灼无声地从后头绕到了劾里钵那边与几位哥哥汇合,在后头时便听到了其中的几位官员的嘲讽了。
“你们这榷场搞得如此糟糕,干脆不要办下去了。”
“连我们大辽的一半都及不上。”
但这也只是他们奚落生女真人的语言罢了,让盈歌皱眉的是为首的那位使官的问话,“劾里钵勃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先前得到消息,说你们完颜部编造了一个谎言,意图用点小计谋欺瞒我们说你们部里的女人生病了,可有此事?”
原本还有些喧哗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不敢说话,就连那几个嘲讽的官员也一脸看热闹的模样,盯紧了劾里钵。
劾里钵倒是十分淡定,“绝无此事。我不知是何人和大人您这么说的,但我们族人不会说谎,有病就有病,无病就无病,这么多年了,大人应该了解我们完颜部人才对,哪一年不是我们完颜部上供得最为诚心。”
那为首的使官轻蔑一笑,却不接话。
立在劾里钵身边的??懒氏朝离得近一些的一位年轻女孩招了招手,那女孩便红着脸低着头乖巧地走到了她的前头,两手还不住地互相抓挠着手臂。
“这才刚入春,半个月前开始,我们部落里便出现了一种怪病,不少女孩身上都起了红斑,痕养难忍。”??懒氏一脸担忧地稍稍掀起了女孩的长袖衣,露出了光洁的手臂来,那手臂上赫然是鲜红的挠痕,而挠痕底下,则是明显的红点点和红斑,颜色深浅不一,数量很多,看着有些心惊。“原本我们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有这症状的女孩数量不多,可过了几日,越来越多的女人都得了此病,我们担心这病会传染人,干脆让这些女孩集中到一块了。”
有几个使官听了,眉头微微隆起,稍稍后退了一小步。
劾里钵表情不变,平淡地接着道:“今日原本我们是不想让那些患病的姑娘们与大人接触的,因为不了解此病,也不知会否传染给几位大人伤了大人的身体,遂出现了开先大人们误解的‘怠慢’一事。这实非怠慢,是我们无可奈何啊。”
使官们开始窃窃私语了。为首的那人眉头这才皱了起来,一脸不信地说道:“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的。来人,把那女孩领过来。”
众人的目光便往其中缓缓走来的那名精兵望去了,跟在精兵身后的,正是那个看起来楚楚可怜一副不知所措的安跋嘉丽。
底下的完颜部人不明所以,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劾里钵等人却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波动。
“你说说你见到了什么?”
安跋嘉丽窃窃地望了劾里钵一眼,眼眶瞬间红了,一副被人逼问过的模样,咬牙道:“我……我看见了小酋长的夫人带了很多人上山不知道采了些什么药草,然后弄到了女人们的身上,然后……那些女人的手啊脸啊马上就红了……”顿了顿,她哀怨地瞥了眼站在劾里钵身后的盈歌,小声道:“我还……我还听到小酋长夫人对部里的女人说,说用这东西能骗过几位大人……还说,还说这病这有女人会得,到时候女人们就不用服侍大人了,男人也不用受罪……”
安跋嘉丽说到后来已经带着哽咽了,还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望着辽人使官,瑟缩了一下,那样子就像一只害怕被猫玩弄的老鼠一样,可怜至极。
“你胡说!”
“对,你这女人怎么心肠这么毒!”
“这女人说的都不是真的!”
盈歌和古灼甚至一句话都没说,本部落里头的男男女女却都燥了起来,大声朝着安跋嘉丽嘶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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