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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您说。”
可将军倒是很淡定。
母子俩，竟是一样的平静，往侧脸看去，莫名的有几分神似？
“今日承诺之事，你要做到。”
她声音无比低沉，表情凝重。
“嗯。”
那么大的事，谁知道阿？
可穆停却想都不想，毫不犹豫，果断坚定的点头。
顿时，方老的情绪有些许波动，那一直坚韧充满锐气的眸底，竟是露出了几分疲惫，更多的却是释然。
就好像压在心底几吨重的石头一下都被挪开了。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嘴角勾起的微笑，都是那么轻松。
陆晚舟觉得，和之前每次对自己笑的都不同，仿佛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很好，母亲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帮着自己呢？母亲知道，你一定是个好孩子……”
她双眼通红，看着穆停的样子，好像能从他此刻的模样联想到小时候。
虽是母子，可她却从未养过他，他是如孤儿一般长大的。
这是第一次，陆晚舟从婆婆眼底看到了愧疚和心疼。
明显的好像都要溢出来了。
所以……日后自己做了母亲，是不是也是这样？
她一定不会让孩子离开自己的。
陆晚舟暗暗的发誓。
穆停不善言辞，也不会表达，更不可能抱着方老，哭一次。
“其实我过的还不错……”
仿佛曾经那些伤害都不记得了，他满眼都是晚晚。
有晚晚在的地方，他过的都不会太差。
还不错？
方老调查过他的过往，对他的说法有些诧异。
只是……如今他过的不错，那就好。
“晚舟，你是个好孩子……”
她慈眉善目，眼睛笑的眯起。
这应该是一家人，第一次这么和谐的吧？
第二天一早。
即便早已过了辰时，天空还是阴沉沉的，跟天没完全亮一般
幸存的族人一早就开始行动了。
满街的白骨，需要一点一点的拾起，一辆辆木板车里，全都是。
而且他们小心翼翼，生怕把骨头折断。
那样的身影，看着就很心酸。
“这样捡下去，要到何时？而且还有很多掩埋在屋下的，根本看不到……”
她上前帮忙，轻轻拾起一人的骷髅头，放到车内。
“这些年是不能来，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来了，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让他们入土为安。”
晒了整整二十年阿。
想起来，就想哭。
此刻在拾骨头的大哥，红了眼。
然后哭哭啼啼的，继续努力。
看着车内乱七八糟一堆，残缺不全的，她便走了过去，将骸骨一一分开，然后开始拼凑。
起初收拾骸骨的大哥们没注意到少夫人的动作，后来，一个上午过去，六副完整的骸骨在眼前，早就不是之前一堆乱七八糟的了。
“少夫人，您这是……”
这是一具完整骸骨吗？
看上去挺像的，但怎么在这么多混乱的骸骨里，找出来的？
“牙齿脱落，大概也找不到了，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她摸着自己面前一副小孩儿的骸骨，可怜的是一颗牙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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