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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眸剧颤，仿佛震动到了灵魂深沉。
她下意识的要开口，却哑然，说不出一句话，眼泪不争气的啪嗒啪嗒落下。
隔着门，可她似乎能清晰看到他的样子，他的轮廓。
而此时门外的鬼医，胆战心惊的站了很久，仿佛等了万年，门都没开。
里边更是一点儿动静没有。
果然，她是不想见他的。
鬼医嘴角勾起一抹惨兮兮的微笑，心底愁绪万千，正想着是不是该解释什么？
可陈年旧事，二十多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误会是放在心底，无法释怀的呢？
所以只怕是些废话。
要不……还是走了吧？
刚有这样的念头，门却忽然开了。
屋内有些憔悴的面容，眼眶发红，穿着简朴，木钗挽着发髻，眉宇间难掩疲惫和沧桑。
老了阿。
鬼医忍不住一番感慨。
“阿阳……”
鬼医下意识开口，她却让开一步，让他先进屋。
一进屋就看到躺在床上昏迷的梁昭，被自己徒弟喂了解忧散。
“他……是你的孩子？”
梁国质子，挑起梁国争斗，滥杀无辜，冷血残暴之人，竟是河阳的孩子？
“嗯。”
方才泪流满面，可此刻她好像平静下来了。
十分淡定的给他倒了杯茶。
“你跟踪你徒弟？”
对梁昭的事情，她并不想多言。
一句跟踪，说的鬼医有些尴尬，一把年纪了，还不正经。
“幸好跟来了，否则我怎会知道你居然来了京城呢？”
要知道梁昭是河阳的孩子，或许当年他作为质子被拘留京城时，他便会让太上皇善待他了。
凭着自己和太上皇的交情，应当不难。
“为了这孩子，否则我说过，今生今生，绝不会再踏入京城半步。”
河阳嘴角微微一勾，是说不清的苦涩。
“当年咱俩都年轻气盛的，说过的话怎能放在心上呢？”
鬼医立刻道。
“噢？所以当年你说要与我一刀两断，恩断义绝，也只是气话，现在不放在心上了是吗？”
河阳冷笑，赤果果的在嘲讽他。
鬼医那虽贴着胡子，但依旧年轻的脸，尴尬了。
“我若说是呢？我若说，能在这儿见到你，我很高兴。”
河阳被他认真的态度看的有些愣住。
那一瞬间，几乎就以为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了。
可这样的人……
呵，二十八年前就是这副神情，如今还一样？
河阳淡然一笑，并未回话。
只是走到床边坐下，给一直在发冷汗的梁昭擦拭。
睡着的他没那么狰狞以后，面容娟秀儒雅，细看，其实和河阳有三分相似的，再细看……
梁国皇帝的长相，鬼医不记得了。
但自己离开帝都时，河阳和先帝还没任何牵扯呢？
这孩子倒是……
鬼医有些愣住。
“你……我离开后你便入宫为妃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
“我乃先帝义妹，如何做妃嫔？”
河阳冷笑回应。
顿时鬼医双眼瞪的如铜铃般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人，下意识的缕着胡子，手却微微有些颤抖着
“那……梁昭是八岁入京，如今依旧……二十八了？”
就连声音都跟着隐隐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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