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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嗯，已经请好假了，所以没问题。”
“噢，还以为你连学校的招呼也没打呢。不过我这边还没有来得及请假啦，明天向班主任提交申请，这种长假的话……大概也得需要花两三天才能批下来吧？”
“原来老姐你明天还要去学校上课吗！？”
“不然呢？穗群原学园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学校啊，要是莫名的缺课太多，连毕业都是难题呀，小老弟。”
“我觉得任何学校都是这样吧……”
楚娅心情愉悦的烹调着牛排，自从楚文说要和她一起进行料理时，少女就因开心而嘴角上扬，交谈时也态度文雅，丝毫没有捉弄弟弟的意思。不知不觉的，楚娅在处理不属于她俩的牛排上，照料也变得更为精细。
精细到“五分熟”都还能记得的程度。
毕竟是那位“保镖女士”无礼要求中的一个，但楚娅还是记住了。对她而言，这简直是照顾得不能再照顾，因为在她眼里，俾斯麦的身份算不上客人。
少年对她姐说的话表现得漫不经心，唯有对煎鸡蛋这种事，称得上是全神贯注。
倒不是他喜欢煎鸡蛋，而是他只有煎蛋这门基础厨艺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甚至就连他认识最刁钻的人，对此也挑不出毛病。
尽管这并不值得炫耀。
终究是煎蛋而已。
楚文做菜方面的研究都是浅尝辄止，表面上是没有太多机会去做，实则是懒得做，何况家里有专门做饭的人，也没太多必要。
见煎蛋一面被油炸得金黄，少年便轻车熟路的将它翻转过来。
“滋——”
鸡蛋另一面溅油声让楚文恍惚一下，他不由得回想之前老姐打完电话后，回到他们身边意外的什么也没说，脸上看不出生气和烦躁，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关于母亲让老姐照顾自己的话，便就此揭过。
楚文充满困惑，可又不敢追问，只好选择保持沉默，把疑惑埋在心中。
煎蛋不在发出声响，菜油熟后芳香四溢，饥肠辘辘的少年无比期待这顿晚餐，自己手上的确是小打小闹，但硬菜则是老姐亲自下厨。往日的聊天中，楚娅明确表明她达到可以依靠厨艺谋生的地步。再者说，即使吃过晚饭，可谁又能轻易拒绝一顿美味的夜宵呢？
事实上楚娅已经展现出了过人的技艺，她一边做着西式牛排，还能够同时进行其他料理烹调，并且两边令人都感到无可挑剔，在少年眼里简直是不可思议。
自己什么时候也才能有着她一半优秀呢？至少在料理方面……算了，自己管吃就行。楚文这样想着。
楚娅注意到了弟弟的目光，用近乎是显摆的语气问道：“怎样？是想拜师学艺吗？小老弟你的煎蛋完全上不了台面呢，只会煎蛋的话，那是女朋友都会嫌弃的程度。”
完全被小看了！
少年尴尬地咳嗽一声，老姐跟俾斯麦怎么都不懂的谦虚呢？他讪讪的说：“没那必要，只需分享一点你的烹饪天赋就行了。”
楚娅耸耸肩，清澈的眼睛里蕴含着温柔与深情：“哈~能给的话我绝不吝啬，要不改天直接教你吧？哈，说到底，弟弟你只是不知道方法啦，煎蛋卖相这么好，说明你也挺有天赋的~”
说完少女便用筷子夹起一个完成品，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接着评价说：“嚯~这不是挺好吗，外脆里嫩~”
然后她两三下就吃完了，看得制作者目瞪口呆。
这位姐姐在她弟弟面前，可不存在什么礼仪讲究。
“是很好吃吧？”，楚文见老姐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心中不禁有些许得意。
“好吃是好吃，但只会这个有什么用呢？难道吃一辈子煎蛋嘛。”
少年闻言脸立刻黑了下来：“你别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啊啦，保镖女士的牛排好了~”
楚文对此叹口气，他注意到锅里的煎蛋油炸到恰到好处，便把蛋给捞上来，要是在多炸一会，口感就会变得老了。
盘子里炸好了五个，加上老姐吃的那个……一人两个煎蛋应该够了。
吃多了也不好，家里做清洁的大姐说过，越香的东西吃进肚里越容易长虫，尤其是煎蛋。
楚文关掉火，正准备清洗油锅时，目光竟不由自主的移在一旁——那??O娉婷的身影，有着魔术师一般自信和潇洒，纤细的手指捏着配菜轻拿轻放，不失果断，想必只有钢琴家所具备的协调与灵活，才能轻易做到如此地步吧。对于调料的把握，老姐更是不会少一分香甜，也不会多一丝苦涩。
不久后，饭菜全部摆在桌子上，算不上丰盛，却样样珍馐美味，对于姐弟两人完全足够。当然，俾斯麦就另当别论了。由于牛排过于好吃，舰娘都产生一种高薪聘请楚娅当她私人厨师的想法，只可惜自己处于英灵状态，在人世间待不了太久。
“哈欠——”
快要结束用餐时，楚文注意到姐又打起哈欠来，对方的气色不大好，因疲惫而憔悴不堪的脸一目了然。
“老姐你去休息吧……等会我会把这些收拾好的。”
少女睡意朦胧，她努力眨眨眼，说：“呀。那拜托你了小老弟，原本是准备跟你彻夜长谈的呢，看来我已经没有这精力了。”
“吃饭的时候明明聊了这么多……”，楚文顿了顿，转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老姐，我应该早点注意到……宁愿吃顿泡面，也不希望你累成这样，太辛苦你了。”
楚娅摇摇头：“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你姐姐。”
“正因为你是我姐姐……算了算了。”
少女细细回味了他的话，最后吐了吐舌头，无言的终止了话题。近两天她都没好好的休息过，现在将近凌晨三点，精神与体力已经完全支持不住，明日整天恐怕都处于上课打瞌睡的状态。
不过恰好能借此表面自己身体不好，用于请个长假。
楚娅走到自己卧室门前，忽然又想起什么，道：“差点忘了，小老弟你的房间在那里，昨天就整理好啦。嗯……有兴趣的话，你也可以来我学校看看哟。”
“额？学校？外人进得去吗？”，楚文听后愣了愣。
“嘛，大概？说是参观意向学校的话，说不定就放你通过了吧？其实只要长得像学生，还是有机会”，楚娅给了个她自己都不相信能成功的提议。“你本身就是学生嘛，把元素周期表、乱七八糟的数学公式拿出来背一遍，一定会增加可信度的。”
当然，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肯定是进不去的，心中这么想的同时，楚娅意味深长的看了俾斯麦一眼。
“要真是这样，熟悉高中知识的门卫工资一定很高……”
“凡事都要试一试才能成功呢，小老弟。”
“这话来形容这件事为何我感到特别不靠谱呢？”
“错觉，肯定是错觉啦。”
“……”
在嘱咐几句后，楚娅就彻底进入了她的房间。
楚文之前都是以为老姐住在日本特有的传统房屋里，没想到是住在高楼大厦中，今日到访完全眼见为实，好像顶层天台还是一个直升机降落场来着？
目前完全不用怀疑姐姐过去是撒着谎，来给他说过自己过得衣食无忧。不持有居住权的门禁卡，大厦楼下连门都不让进。
“提督。”
“嗯？”
楚文听到俾斯麦呼唤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
舰娘正道貌凛然的看着自己，目光却流露出信任。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只要不是主动找俾斯麦对话，她都处于沉默不语的状态，尤其是在姐弟两聊天中——俾斯麦不会插上一句话，后面多多少少也有因饭菜好吃顾不上说话的客观原因。
方才吃饭时，少年偶尔会悄悄观察俾斯麦那优雅庄重的用餐。在见识之后，他也逐渐注重起简单的礼仪来用餐，只是他没发现，楚娅跟弟弟一样备受感染。
俾斯麦的存在不容忽视，她的威严与自信往往更是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人。
“如果您同意的话，这些琐事可以交给我来处理”，舰娘头上像猫耳朵的“头发”那般动了动。“我是指收拾餐桌洗碗这些杂事。”
楚文忍住想去摸一下发耳的冲动，婉拒说：“这也算是我家，所以怎么会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呢？”
少年也有点担忧舰娘大力出奇迹，把这些盘子给弄碎了。
俾斯麦微笑道：“我也无疑是您的从者，大概是看提督也很疲惫了，所以才想帮助你吧。虽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目前这正是您所需要的。”
“啊，真是说不过你。那就一起吧，两个人效率会高很多”，少年心中一暖，没有过多地推辞，他确实很累了，关键是手上受伤的位置还在隐痛。
“悉听尊便。”
突然间，少年想到了一件事，准确来说，是一个奇妙的想法。他捧着碗对俾斯麦好奇道：“俾斯麦你不喜欢吃鱼吗？为什么会选择牛排呢？”
“鱼不怎么喜欢，提督为何有如此疑问？”
“猫不是很喜欢吃鱼吗？”
“……？”，俾斯麦看上去比楚文更为困惑。
楚文赶紧摇头重新解释：“啊——没事没事，我看冰箱里有好多鱼，也可以试一下嘛。”
俾斯麦却追问道：“提督您是觉得我像猫？”（俾斯麦缩写BSM，输入法能打出波斯猫，所以俾斯麦=BSM=波斯猫。并且在立绘中，俾斯麦头上也有类似“猫耳”的头发，具体是耳朵还是头发尚不明确。PS：能动就对了。）
“猫！怎么可能！俾斯麦你怎么会像猫呢！”，少年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像。
某些部位像极了。
但楚文可不敢直说，他怕俾斯麦听到自己被说成像猫后生气怎么办？一个猫猫拳自己就会被拍成肉酱。
“猫……我并不讨厌”，舰娘却说出令楚文意外的话，“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像猫呢，很像吗？是什么样的猫？嗯，提督，我个人认为……我跟猫谈不上是相差无几，简直是毫不相干。”
等等，你说话的逻辑似乎出错了。
楚文眉头挑了挑，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过多似乎得不到满足，俾斯麦到底跟猫有没有关系也不影响什么，动来动去的耳朵很可爱就是。等以后她允许的话，摸一摸、捏一捏也是可以的吧？
“那，那个，你之前说我手背后面的图案……是什么来着？”，少年巧妙的岔开话题，选了个圣杯战争中的疑问。
只是他依稀记得俾斯麦解释过。
楚文在心中默默叨念：原谅我的记忆力，你御主我是真的记不清了。
“您说手背上的图案？噢，那是令咒，令咒。”俾斯麦轻言细语的说了两次。
“令咒？”
“令咒。”舰娘肯定道。
少年捂着脸问：“所以令咒是什么？抱歉，我记不太清，可能我疑问的语气不那么明确。”
俾斯麦透彻的明白解楚文完全忘记，不过她没有丝毫不快，反而耐心的再重新解释：“好吧，听好了提督，您手背上的图案被称为令咒——作为御主的标志，它有这能够强制性让自己从者服从的绝对命令，或者短时间强化从者之类的效果，不过一共只能使用3次，用完之后从者与御主之间的契约就自动解除了。”
强制性让从者服从？
有三次，不算多，也不算少。
楚文挠挠头，指出一个问题：“为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如果说是为了下达绝对命令，在这基础上是令咒存在的主要意义话，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从者难以去执行吗？必须得靠令咒才能去做？”
“……”
俾斯麦露出一个稍有迷茫的神情，一方面她不知道怎么给御主很好的解释这个问题，说出这种话的楚文，她认为算是很单纯的孩子吧。
另一方面则是她本身的原因，用令咒来让从者强制性服从，俾斯麦也稍感困惑。对于她而言，服从命令就是作为军人的天职。
舰娘稍作思考，随后给了个中性的回答：“我想，大概是有一些英灵和御主相性不好吧，也可能是英灵本身难以驾驭，久而久之，会导致英灵对御主产生危险性，以三道令咒来作为自保手段。嗯……提督您可放心，服从命令是作为军人的首要标准之一，哪怕是你要我自沉，我也会无条件执行。”
“哈？自沉？怎么会让你这么做呢？”
自沉就等于自杀。
哪个没事会让英灵自杀啊……？
楚文叹口气，满脸忧愁的继续道：“俾斯麦，我下达的指令不一定都是正确的，如果存在严重错误，那就肯定不能够执行呀。我感觉之后我会犯很多错，你要是全部无条件执行，我们岂不是完蛋了？所以说关键时刻你得拦住头脑发昏的我才行。”
俾斯麦闻言露出爽朗的笑容：“那是当然，让您成为优秀的御主也是我的职责所咋。不过提督您也无须妄自菲薄，我相信在关键时刻，您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判断与选择。”
“为何？”，楚文惊诧的张开嘴，他自己都没信心，这位舰娘却如此肯定他？
“因为你是我的提督，命运将我们联系在了一起。”
命运，多么无懈可击的理由。
少年缓缓点头，或多或少他都决定要为这份信任而努力一把。他看着俾斯麦，回想起舰娘初始好感度就有五十点，直接占据了结婚前一半的好感度……除非是自己把这船沉了或者有其他船沉没，否则是不会降低好感的。
如果是游戏的数据，五十点好感度在现实中也算得上是能托付信任的程度吧？
不知道她和游戏数据有多少出入，关键是一出来就是改造后的样子，那岂不是就说明没有进化空间了？
嗯……
总而言之，自己唯一能保证的是，他断然不会让俾斯麦自沉。
“好吧好吧，既然这是命运的安排，现在——本督宣布你就是我港区现任秘书舰，我们的任务是击败其他御主从者，直到赢的圣杯战争的胜利，实现愿望！”楚文意气风发的说，在自己的船面前中二，真是难能可贵。
俾斯麦理所当然的说：“的确，我们会做到。”
“所以！我们……先把这些碗筷清洗了吧！啊，困死了……俾斯麦你喜欢洗碗吗？”
毫无疑问，秘书舰实实在在的派上用场了。
“跟提督一起的话，就会喜欢上。”
“?G？我还有这种改变他人喜好的能力吗？”
“哈哈哈，我想您一定拥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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